微風拂過,吹起兩人的發絲。


    看著手中空無一物、未把自己放在眼裏的雲綏肆,雲豕怒氣暴漲,神情陰鬱,暗暗發誓:


    等會,我一定要殺了他,毀了那張妖媚、蠱惑人心的臉,看他還無所動容不。


    雲豕率先動手,長劍帶著尖銳的唿嘯聲,直逼雲綏肆麵門。雲綏肆不慌不忙,腳尖輕點過地麵,身形如鬼魅般向後飄去,輕飄飄的躲開了這一擊。


    雲豕一擊未中,順勢一個轉身,長劍直衝雲綏肆腰部。雲綏肆眼神狠厲,微微側身,直接一個抬腳,踢上了雲豕的右手手腕。


    哢嚓—手腕手骨斷裂。


    隨著雲綏肆的力度和方向,雲豕劍柄瞬間脫手而出,劍身飛快地在空中翻滾幾圈,越過比武台邊緣,直直的插進地上。


    雲豕驚恐不已,額頭不斷有冷汗冒出,在顏麵掃地、心有不甘、疼痛不已的衝擊下,左手掏出幾枚毒針,用盡全力,猛地甩向雲綏肆。


    雲綏肆當機立斷,使出輕功漂移,躲開了毒針,來到了雲豕麵前,伸手,用內功揮向他胸膛。


    砰——哢嚓——


    雲豕摔到了比武台外,斷了幾根肋骨,口中血液不斷湧出。


    雲綏肆走到比武台邊緣,一身紅衣依舊,輕歪著頭,眼角眉梢滿是笑意:“你,輸了!”


    一如開始見麵的風華絕代。


    整個校場,從劍落那一刻,鴉雀無聲,無一人發出聲音,都目瞪口呆,直愣愣的看著。


    君隨露出了盡在掌握的笑容,主動的鼓起了手。


    楮觴白一蹦三尺高,飛快地鼓掌:“主子好棒!主子好厲害!不愧是主子!”


    大家這才迴過神來。


    一時間,眾將士們臉上洋溢著激動與興奮,紛紛抬起雙手,用力地拍打著,掌聲雷動,似洶湧澎湃的波濤,一波接著一波。


    雲綏肆掃視著將士們,心情愉悅:“謝謝大家的讚賞。


    我雖然不用遵守這裏的擂台製,但如果還有人想挑戰我,我非常歡迎。”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眾將士們的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不約而同的在心裏嘀咕:


    雲豕武功就已經是這裏中等的了,我看您還不慌不忙、遊刃有餘的碾壓,我上去的話,是給您當沙包練手的吧,還是不丟人現眼了。


    雲綏肆看著他們古怪的神情,不由得一陣好笑,‘大發慈悲’般的開口:


    “我做東,今天吃晚飯時,肉和酒暢飲,我同大家不醉不歸!”


    此話一出,喊叫聲、起哄聲、鼓掌聲似要掀翻整個兵營,熱鬧非凡。


    ……


    “君公子,您可真厲害!”


    “君公子……”


    “君公子,我敬您一杯。”


    “君公子,來來來,喝…”


    在喝,就醉了。


    雲綏肆對著楮觴白使了個眼神,幾日的相處,就算沒有默契,此時也夠用了。


    楮觴白擠到雲綏肆身邊,大聲的說:“主子,王爺找您有要事相商。”


    雲綏肆裝似驚訝,對周圍人告了一聲辭,閑庭信步的離開了‘酒量之地’,去了君隨那裏。


    “主子主子,你今天太厲害了吧!”楮觴白滿眼的星星,崇拜的看著雲綏肆。


    雲綏肆目不轉睛的盯著君隨的烤肉,不動聲色地舔了舔唇,迴答:


    “我從小就開始學習武功,師從名師。剛開始是想保護性命,後來就是強身健體了。”


    “(⊙o⊙)哇,那主子更厲害了!”楮觴白思索了一番,震驚的說。


    雲綏肆自然的接過君隨遞過來的烤肉,語氣稍顯疑問:“怎麽個‘更’法?”


    楮觴白也接過羽知遞過來的酒,放在手中,嘴上分析的條理清晰:


    “因為主子的身份原因,不僅要學習帝王之術、禮儀製度、書法繪畫等,還要學習保命殺招。又因為戰亂,要學習兵法策略。


    這麽多的內容,每一個都學習的出類拔萃,如何不厲害?不優秀呢?”


    咽下口中的肉,喝一口君隨親手釀的酒,雲綏肆清了清嗓子,拍拍楮觴白的肩:“照你這麽說,我的確‘更’厲害。”


    楮觴白:“是吧……誒誒誒,你拉我去哪?我還沒有和主子說完話呢?……”


    羽知半拉半抱,帶著楮觴白走遠了一點,才解釋緣由,把人安撫了下來。


    羽知,羽大統領,不愧是攝政王的近衛,就是會看王爺的臉色。


    君隨往雲綏肆那邊挪了挪,直到肩挨著肩,胳膊碰著胳膊,腿挨著腿,才停下。


    堂堂攝政王王爺,不過是從比完武到現在,沒怎麽理他而已,看這小心眼的。


    “萬一,我今日輸了,臉也毀了,王爺要怎麽辦呢?”


    君隨自信心爆棚,脫口而出:“我們阿肆怎麽可能輸?根本不可能有這個選項。”


    雲綏肆笑彎了眼睛:“你倒是對我很自信啊!”


    想到接下來自己的計劃,主動握住君隨的手,字斟句酌地:


    “這幾天,都在我的計劃之內。若是你遇見了什麽事,千萬不要擔心和驚慌。知道了嗎?”


    把人摟在懷裏,君隨親昵的蹭了蹭發頂,鄭重其事地答應:“好,到時候我一定不會阻礙你的計劃。保證它能順順利利的推進。”


    從懷中退出來,雲綏肆悶悶地嗯了一聲。


    拿起旁邊的酒壇,放到耳邊,饒有興趣的搖了搖,聽了聽,掀開蓋子,嗅到了濃醇的酒香。


    飲時,舉起酒壇,湊近唇邊,微微仰頭,月光下的酒液泛著晶瑩的光澤。


    用君隨的袖子擦了擦嘴:“王爺,日理萬機,還有時間去釀酒。”


    看著袖子上的酒漬,破罐子破摔般找一處幹淨的地方,給雲綏肆擦擦臉:


    “這酒是小時候我娘教我釀的,說是君家的媳婦酒。喝了酒,就是君家鐵板釘釘的媳婦了。


    君家的男人都重情,身邊沒有妾室、通房之類的,都隻會有正妻一個人,這也是家規。若是不遵守,會被逐出家族的。”


    哦~,怪不得王爺這麽多年沒有其它人,原來是受到了這樣的教育,雲綏肆了然於心。


    四周的將士還在喝酒吃肉,說笑聲不絕於耳。


    月光撒在一雙有情人身上,淡淡的光輝暈染在身旁,仿佛在傾聽家長裏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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