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那天晚上折騰的過了火,接下來的幾天直到即將快要到京城的時候,喻向燭走路都不是很利索,以至於連著兩天仇風巽都沒能上床睡。


    眼瞧著後天就能抵達京城,這一夜仇風巽終究是忍不住,趴在床邊耷拉著並不存在的狐狸耳朵,模樣和聲音同樣的可憐巴巴,“向燭....”


    喻向燭這兩天不讓他上車他自己又不願意去別的房間睡,幹脆讓李公公送來了一床被褥在床旁邊打起了地鋪。


    任誰來看都會覺得仇風巽這簡直是紆尊降貴,偏偏喻向燭我自巋然不動,懶懶的抬起眼皮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怎麽了?”


    “今夜我想同你一起睡。”仇風巽一邊說一邊伸手輕輕扒拉著喻向燭的指尖。


    “休想。”喻向燭抬眸用最溫柔的笑意說出最無情的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兩天半夜趁我睡著後又偷偷爬上床。”


    仇風巽沒想到被前兩日晚上看起來已經睡熟的喻向燭抓了個正著,看起來今夜上床睡又無望。


    他不知道的是前兩日他偷摸上床的時候喻向燭其實已經睡熟了,可是係統並沒有斷開鏈接。


    成功打了小報告的係統:嘻嘻。


    誰看了不說一句統隨其主呢。


    “我知道錯了。”仇風巽不死心的接著發起攻勢,“下次不會那樣過火。”


    喻向燭其實也沒有生氣,主要是他現在一看到仇風巽就覺得腰酸腿軟的,羞恥的有一點難以麵對。


    見他一時半會沒說話,仇風巽也不覺得有什麽可氣餒或者是不高興生氣的,仔仔細細動作輕柔的給人修著指甲。


    在他看來喻向燭答應留在他身邊已經是他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更多的他並不敢奢求。


    說句俗套的話,他的一顆真心早就已經完完全全的給了喻向燭,剩下的喻向燭想要什麽他就給什麽。


    哪怕是這江山亦或者是他這條命,他都可以心甘情願的交在喻向燭手上,他所求的就隻有能夠與喻向燭相守終生。


    ....


    是夜,喻向燭忽然趴在了床邊垂下手輕輕的撩撥著仇風巽的華發,仇風巽好脾氣的湊近了些任由他的指尖輕卷著自己的頭發。


    仇風巽此前就發現了喻向燭似乎很喜歡撫摸、把玩他的頭發,有時候心血來潮了還要給他編些新發型。


    也因為這個,前些日子他麵見朝臣時那朝臣總用一種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說的目光往他頭發上看。


    起初仇風巽並沒在意朝臣的目光的含義,直到他路過銅鏡時從鏡中看到,原來是他發間藏著一綹喻向燭忘記解開了的小辮子。


    不知為何仇風巽總會想起曾經他甚至還不是元國太子的時候。


    偶爾會看到有後妃拿著用鳥類白羽製成的棒子,她們會拿著那個逗她們養的小貓玩。


    仇風巽現在總有一種自己的頭發好像變成了逗貓棒的感覺。


    “風巽,上來睡吧。”喻向燭抿了抿唇到底還是心疼了,不舍得再讓仇風巽打地鋪。


    還有一個原因是喻向燭也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曾經偶爾會難以入眠的毛病,自從窩在仇風巽懷中睡後再也沒有過這種情況。


    他一直以來強行不在乎的一絲不安在仇風巽身側終於得到了消弭。


    喻向燭眼瞧著自己話音剛落本來躺著的仇風巽唰一下就坐了起來,即使沒點燃燭火都不影響喻向燭看到那雙一下子亮晶晶的眼眸。


    他再一次幻視感覺看到了仇風巽的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輕搖慢甩的。


    喻向燭:....


    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自己的愧疚心在隱隱作痛,又忽然想起了係統的那句——你心疼他,你完蛋了。


    而這一夜的仇風巽確實什麽也沒做,隻不過是一下一下時輕時重的給人揉著腰。


    又揉的腰部敏感又酸疼的不成樣子的喻向燭帶著黏糊尾音輕哼了幾次又輕聲說了幾次煩人,仇風巽這才心滿意足。


    翌日天色剛大亮不久,李公公便敲門告訴房中的兩位再過一炷香的時間船就要停靠在岸邊。


    仇風巽聞言這才看起來非常不舍的解開了喻向燭手腕上的鐐銬。


    喻向燭:....


    斜靠在枕頭上的他伸腳輕輕的踢了一下仇風巽的腰,“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仇風巽握住喻向燭的腳踝摩挲了一陣,沒應聲卻笑吟吟的將那副鐐銬丟進了要帶迴宮的箱子中去。


    喻向燭一看就知道這小狐狸現在心裏想的肯定是以後趁他不注意再給他銬上,一時間又好氣又好笑的。


    臨近下船時仇風巽特意取來一頂帶著白紗的笠帽給喻向燭戴上,他現在並不想讓絕大部分人看到喻向燭的模樣。


    冠冕堂皇的理由自然是想要保護喻向燭,當然也有這個原因。


    但更多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他心中不斷滋生,且不斷向上瘋狂生長的獨占欲,他希望喻向燭的目光永遠隻落在他一個人身上。


    本想自己走下船的喻向燭剛踏出門,就被站在他身後的仇風巽突然攔腰抱起,“剛剛不是還說腰疼?我抱你下船吧。”


    喻向燭再度沉默了一瞬,心說倒也沒有疼到沒辦法走路的地步,更何況仇風巽到底抱著什麽小心思他又不是看不出來。


    可他仰頭看到仇風巽帶著期許的盈盈笑意時,不行兩個字根本說不出口。


    最後還是想著隨他去吧,反正他戴著笠帽大概率也不會有人認得出來他是誰。


    得知本來已經南巡的皇帝突然半路調頭迴京時,京城中的官員百姓們都議論紛紛,猜測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


    在聽說有人在滄河邊遠遠看到南巡的船時,無數百姓都來到了滄河邊想要湊熱鬧,人群中不乏有一些官員們派來打探消息的家奴。


    烏泱泱的人群在看到皇帝抱著一個頭戴笠帽,身形看起來像是男子的人,腳步匆匆的下了船上了迴宮的馬車時都驚訝的不行。


    跟在他們兩個人身後的水言恆和水無樹,看著表情各異的人們扭頭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心中此刻的想法非常的一致——這樣宣誓主權,當真是好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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