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周訓著實是有點鬱悶,自家主子顯然是有意提快進攻的速度,但眼瞧著這都已經立春好幾天了依舊沒攻下來幾座城池。


    倒不是說是殿下的決策有誤、指揮不當或者是寧國有什麽厲害的將領帶領著士兵以命相拚之類的。


    按照林醫師的話來說就是單純的倒黴,倒黴的不能再倒黴,甚至已經到了有些怪異的地步。


    每次他們隻要開始趕路的時候就開始下起鵝毛大雪,短短幾個時辰就已經積了到人膝蓋處的那麽高的積雪,這種天氣隻能選擇原地駐紮。


    有時候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窩土匪,按照常理說大部分土匪是不敢動軍隊的,尤其還是他們這樣規模很大的軍隊。


    但那群土匪就像得了什麽失心瘋一般,舉著刀劍就往他們這裏衝,而且每次來的土匪數量還不少。


    這種類似的情況發生了不少次,導致他們的行軍速度被迫慢了很多。


    而殿下對此的態度似乎總有一點憂心忡忡的樣子,他也不敢多嘴去問為什麽殿下如此的心事重重。


    另一件事周訓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那就是最近有一個謀士投靠了殿下。


    有謀士投靠自然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殿下身側正是缺謀士的時候。


    可他一聽這名叫烏夜狄的謀士是從寧國來的,不知為何周訓心中總有一絲不對勁的感覺,他總覺得這人應當和寧國太子脫不了幹係。


    就算烏夜狄和寧國太子沒關係,單憑他是從寧國來的周訓就覺得不太可信。


    這也不能怪周訓會這樣想,寧國和元國之間的關係從許多年前開始就非常的暗流湧動,兩國關係相當的緊張。


    現在已經是撕破臉的地步,兩國百姓哪個不知道要起戰事了,怎會有一個寧國謀士不幫自己的母國反倒投奔敵國來。


    這個問題在烏夜狄投靠仇風巽的時候周訓就問過了。


    他那個時候的語氣並不是很好,不過烏夜狄聽到他這話卻一點不悅都沒有,依舊是笑嘻嘻的樣子:


    “周大人一看就知道是周正之人,熱愛自己的國家自然是很好的事,不過在下隻想尋一明主留名青史罷了。”


    “更何況在下認為在下應當效忠能讓百姓們脫離水深火熱的明君,而不是自己就是水深火熱的昏君。”


    周訓對這話有點語塞,雖說聽起來不太好聽但話其實沒什麽可硬挑錯的。


    人有自己的野心是很正常的事,誰不想像青史上那些名臣一樣呢?


    而且烏夜狄說的也沒問題,寧國皇帝的確是個昏庸的,有能力的人想出來找個明主也再正常不過。


    周訓站在帳篷外看著依舊紛飛的大雪幽幽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雪什麽時候才能停。


    正好從帳篷裏出來的林醫師看到周訓這樣子,揣著袖子走了兩步站在了他身側,“多思憂思容易生病哦。”


    周訓扭頭瞥了林醫師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我隻是在想那個烏夜狄。”


    這句話頗有些歧義,不過林醫師明白他的真正的意思,“你還在懷疑他來路不明身份可疑啊。”


    被問到的周訓沒說話,用沉默迴答了林醫師的問題。


    “我倒是覺得他沒什麽問題,最重要的是你應該也感覺到了,殿下需要的就是他這樣的謀士。”


    “說的倒也是。”周訓將這件事暫時扔在了心底,如果之後烏夜狄做了什麽影響殿下霸業的事他一定會親手斬了他。


    而站在仇風巽帳篷中的烏夜狄不知為何總覺得自己背後涼颼颼的,也不知道仇風巽忽然把他叫過來幹嘛。


    “你說你是從寧國來的,之前一直隱居在寧國郊區的無名山上,孤倒是對你有印象....”


    坐在椅子上的仇風巽居高臨下的抬眼盯著烏夜狄,好似要把他整個人看穿一般:


    “都說你愛財如命且心比天高,之前有很多人想請你出山——包括孤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你無一例外全都拒絕了,為什麽會突然找上孤?”


    烏夜狄彎眸露出一個頗有些圓滑的笑容來,“理由微臣剛到這裏的時候就與殿下說過了。”


    “是嗎?”仇風巽眸中的情緒讓人看不透,“你....與寧國太子見過麵嗎?”


    “殿下說笑了,微臣在寧國就是草民一個,哪有機會與太子殿下見麵。”


    烏夜狄時刻記得喻向燭當時叮囑的話,不能讓仇風巽知道他們兩個見過麵,畢竟他收了喻向燭那麽多金錠還有顆夜明珠呢。


    仇風巽沒從烏夜狄眼中看出任何不對來,低垂下眸子望著紙上的墨跡,“你下去吧。”


    隨著烏夜狄的身影消失在帳篷中,仇風巽才很輕的歎息了一聲,是他多想了嗎....


    這段時間他也算是試出來了,隻要他想加快速度就一定會被阻攔,要麽就是惡劣天氣要麽就是各種各樣的事。


    如果按照另一種速度來的話不光沒這些阻攔,而且還順的有些太不正常,可以說是他需要什麽就會出現什麽。


    他需要金銀的時候,喻向燭就派人送來了金銀,他需要謀士的時候,那個死活不願意出山的烏夜狄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也就是因為金銀是喻向燭贈給他的,仇風巽才會在想烏夜狄是不是也是喻向燭為他尋來的。


    仇風巽的手又撫上了一直放在錦盒中的金簪,神情懷念又有幾分很淡的苦澀。


    不知為何,他又想起了自己在元國時恍惚間看到的,近乎於真的喻向燭的幻覺。


    似真似幻的人,似恨似愛的情。


    始終被惦記著的喻向燭此刻正坐在廊下,閑閑的與係統聊著天,“院中的樹有的開始長嫩芽了,再過一段時間就是暖春。”


    寧國的京城溫度還算宜人,春天比別的地方來的都要早一些。


    他現在可以說是掰著指頭數天數,等著自己能死遁下班的那一天。


    心中甚至已經開始考慮這個任務結束後到底是留在穿書局接著接任務,還是說去幫奚雪行的忙。


    喻向燭仰頭望向天邊的雲卷雲舒出神,腦海中想著——下次還是不要接這種輕鬆的任務了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宿敵就是宿敵啊!誰喊妻子誰是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奶油薄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奶油薄餅並收藏宿敵就是宿敵啊!誰喊妻子誰是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