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含義自然不必多說,在某種情況下來講,這像是一種勸告,卻也更像是一種警告。


    曹丕聽罷,麵色一沉,賈詡曾與自己共事,有事向來畢恭畢敬。


    無論自己有何等問題,此人皆可心態平和,為自己一一作答出謀劃策。


    先前也幫助自己甚多。


    可今日提及顧澤之時,話語之中卻透露著犀利,就連語氣都已經變了。


    這可就越發的不對勁了。


    “兩個月不見,文和你倒是老了,難道你現在也會害怕了嗎?”


    曹丕的迴複更是帶著一絲嘲諷。方才賈許之言使他麵色沉重,心裏也透露著一些不爽。


    這更像是對賈詡的嘲諷,也像是對顧澤的。


    “早在許昌之時,你曾為我謀劃天下,由你輔佐,可是鐵山絕頂我為峰,淩然不懼!”


    “我又怎會懼怕任何人呢?”


    曹丕眉目輕佻,既是帶著嘲諷,又帶著幾分調侃,似乎也是在敲打賈詡。


    然而賈詡仍然相當鎮定,也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公子恕老臣直言,正是因為公子相信老陳,老陳才鬥膽敢向公子提及此事。”


    “老臣所懼者,正是顧澤也!”


    “公子且聽,並非是老臣,就連窮極丞相手下所有的謀士,其謀略智慧也極難對抗顧澤……”


    “還望公子三思啊,千萬不可誤入歧途,一念之差將會鑄成大錯呀!”


    說出此話之時,賈詡甚至刻意上前一敗再敗。


    雖然話風犀利,但念在先前共事,自己曾侍於公子的舊情上,他也盡了自己身為一個近臣的職責。


    這番話語也值得如此親近之人方可直言說出。


    否則賈詡這種獨善其身之士,才不會插手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然而他本以為曹丕會和往常一樣聽從自己的謹言。


    卻未曾想,曹丕此時極為輕蔑,甚至擺了擺手,雙手叉腰起身慢慢靠前走了兩步。


    又湊到了賈詡身旁。


    “文和,那是以前了,現在顧澤是我父親手下的軍師。”


    “雖被立為首席之師,天策上將,然而父親之意我能不知?他的性命皆在我們爺們兒的手裏!”


    “我欲何時取走,那就何時取走。”


    曹丕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謙遜,有的隻是現在的張狂。


    他心中雖然還有些許的忌憚,忌憚固則的才智謀略,忌憚顧澤的算計。


    但是,他的心思已變,又有司馬懿成日在自己身邊給自己洗腦。


    更然覺得自己可以輕易戰勝顧澤,司馬懿這樣的軍師為自己出謀劃策。


    又豈會害怕他人。


    “公子,你這樣想……”


    賈詡失算了,他雙眸泛起一絲憐憫,眼前的公子先前倒是謙遜溫良,極其內斂。


    但現在這般張狂,卻又讓她覺得極為陌生。


    “文和不必驚慌,此事與你何幹呢?獨善其身之法文和自治,我等應當就不必再授了吧。”


    “公子豈不知老臣此番皆是為了公子而已,又怎是為了老臣的功名利祿呢?公子千萬不可如此……”


    賈詡站在原地,正欲抬頭繼續說,卻聽得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打斷了自己的話。


    本來還想再一次開口勸諫這位難以勸說的世子。


    卻不曾想到司馬懿趁此機會突然進入。


    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這下倒好,此二人撞個正著,賈詡方才說到一半就遇到了司馬懿,突然闖進帳中。


    這是直接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呀。


    方才提及之事,也值得說了一半便忽然緘口不言,這反倒讓司馬懿更起疑心。


    二人相互對視,司馬懿先是愣,而後眉目之間又帶著些許試探。


    此人方才所言自己倒是聽得一二,但卻未曾聽清。


    他究竟是來勸諫少主,不可貿然行事,還是心中已有除顧澤之計?


    尚且不知。


    “啊,公子,如今東南之地,天氣轉涼,還望公子出行能多加小心,多披衣裝,以免受涼啊。”


    賈詡更是聰明,連忙轉變了話風,更不敢再有任何透露。


    曹丕表情微動,也沒輕挑輕撫胡須,便沒有繼續迴話。


    “文和放心,我既來此便有準備,又何須為此事憂慮。”


    不對勁,司馬懿站在後麵,越聽越不對勁。


    這老賊來此莫非隻是為了寒虛問暖?倒也不至於吧。


    況且自己時常事後於公子身邊,冷暖自知,又豈需他人相告?


    “既如此,老臣並無掛念,且先離開了。”


    說罷賈詡再行拜禮,便離開了此地。


    司馬懿站在身側,目光始終停留在賈詡的身上,眼神帶著些許爭議,又帶著些許試探。


    直到賈詡離開,司馬懿方才放鬆警惕。


    此人莫非是要獻祭搶功?如此一來不得不防,需在第一時間向曹丕報備情況才可。


    遂連忙上前再行跪拜。


    “公子!據老臣線報所稱,顧澤忽然派遣趙雲前往荊州,據說是為了阻攔荊州士族們刻期完成打造鐵索的工程。”


    好嘛,此言一出,令原本坐在那裏的曹丕連忙驚起。


    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顧澤當真有如此大的膽量,眼下兩軍交戰鐵索攻擊乃是重中之重。


    他竟然敢私自派遣趙雲前往阻攔,難道是想獻父王於不義乎?


    “此番為何?父親糧草拮據,急於和江東決戰,他卻阻擋三軍按兵不動?”


    “此本就該罰。”


    “如今竟然要刻意去延後工期,乃是負我父子之基業也。”


    曹丕大怒,可大怒之後又轉為竊喜。


    心中自然打響了算盤,這等事情可並非小事,一旦兵敗,這八十三萬大軍都將灰飛煙滅。


    父親就算再迴許都重整軍備,恐怕也為時已晚。


    又要等到何時才能再度起兵伐吳?


    其中所涉及之事不是小事。


    若是他當真敢如此作為,需要迅速將他拿下,且交給父親差辦才對。


    “此人是要陷我曹兵於不義乎?”


    “公子,老臣早有準備,此線報時常觀察顧澤,此人一舉一動,老臣盡知,此實為公子所想。”


    “如今如此亂臣賊子,膽敢如此行事,如此不利之事,其不外乎於叛君之賊。”


    “應當迅速將其革職拿問,交於曹丞相處置才對。”


    司馬懿更是添油加醋,他瞪著眼睛盯著曹丕,如此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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