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定,溫黎今天要帶著月離去見林錚。


    昨天大腦累的就像喝斷片了,一點記憶都沒有。


    今天見到斑看見他居然罕見的不和她說早安?


    難道昨天又拉著他做試驗了嗎。


    要想見月離需要安格斯的權限,溫黎來到辦公室請求安格斯開啟權限。


    墨綠色長發的男人停下動作,慵懶的用手撐著頭。


    看了一會溫黎,安格斯起身。


    “走吧。”


    溫黎的小短腿噠噠噠的跟在他後麵,探出頭問他:“您也和我一起嗎?”


    安格斯看著旁邊費力跟著自己的小人,慢下腳步順手捏了捏溫黎白嫩的臉頰。


    “昨天出那麽大事,今天再不做點行動,顯得我苛待下屬。”


    溫黎內心想著:原來他們都知道啊,還以為事情沒那麽嚴重。


    “林錚上將的汙染物和我之前淨化哨兵的都不同,他的很難淨化而且有自我意識。”


    安格斯仔細聆聽小向導的疑惑。


    “林錚是唯一一個從sss+汙染區出來的,精神識海裏的自然不是一般的汙染物。”


    溫黎恍然大悟,原來不是自己太菜了啊。


    繼續問著:“那現存最高的向導可以淨化嗎?”


    安格斯停頓片刻,低頭說道:“沒有人可以淨化他,所以不要把你淨化的消息告訴其他人。”


    “昨天的監控已經加密了,哨兵們都簽了保密協議。”


    可溫黎需要林錚的幫助,急忙問道。


    “那我之後還可以去見他嗎?”


    安格斯:“知道你想救那隻食鐵獸,白塔已經在擬定任務書了。”


    溫黎高興的像隻小鳥跳了起來。


    太好了,白塔沒有放棄月離。


    心情好自然精神狀態就好。


    溫黎看到安安靜靜坐在凳子上的月離,興奮的將手掌貼在玻璃上。


    “月離!”


    頭發是黑白色挑染的少年呆滯的抬起頭,頭上帶著感知阻隔頭盔,用來減少他的精神力外溢。


    明明溫黎就在他眼前,少年卻看不見自己。


    一動不動的就坐在那裏,不能移動,不能說話,甚至不能思考。


    哨兵的一舉一動都會使用精神力,月離隻能克製這種本能,什麽也幹不了。


    就連...就連放空思維都不可以。


    隻能專注的與汙染核做對抗。


    心痛的無法言說,如果當時她再強大一點,月離是不是就不用變成這個鬼樣子。


    盡管安格斯對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戰場上下來的士兵還能救的都會戴上這個裝置。


    但看到溫黎失落的的雙眼,他還是忍不住觸動。


    溫黎她眼中確實有哨兵。


    將權限交給溫黎,輕輕推著她向前。


    “去見見他吧,他...很想你。”


    溫黎鼻子酸酸的,強忍著淚意打開門。


    月離看不見也聽不見,但是他卻能感知到有人進來了。


    長久沒說過話,月離清澈明亮的少年音有些沙啞。


    “不要。”


    短短的兩個字,汙染核就進行了反撲吞噬哨兵的精神識海。


    溫黎頓住腳步,眼眶打轉的淚水終於落下。


    上前抬手摘下頭盔。


    月離感受到眼前突然一亮,久違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


    用手阻擋光線,慢慢的睜開酸澀的眼。


    “不要怕月離,我來了。”


    溫柔的聲音帶著救贖的光芒,月離被暖香抱住,精神識海裏有熟悉的精神力。


    它主動進入到自己滿是汙染物的廢墟裏,帶來了生機。


    一道道藍線纏繞著汙染物淨化。


    月離睜開眼就看到溫黎白皙的麵容因為專注維持精神力淨化而逐漸蒼白。


    深深的記住她的樣貌,生怕這是他的最後一眼。


    “溫...黎...”


    即使藍線再怎麽努力清除都趕不上汙染核蔓延的速度。


    少女再進一步雙手扶著月離的臉,額頭相抵,將精神渠道打開的更大。


    如此壓榨自己,溫黎未發育完全的精神絲都實體化的攀附在哨兵的腦部。


    藍色的閃爍著光點的精神絲不斷加粗,一波又一波的淨化之力輸入。


    溫黎的眼變成紫色,金色的發絲在空中漂浮。


    美麗的不可方物。


    月離能夠感受到少女的精神力正在減少。


    不能這樣了。


    他知道這隻是無用功而已,主動帶起旁邊的感知阻隔頭盔。


    黑暗來襲的最後一秒,月離抱住了她。


    溫黎的淨化被打斷,紫色的眼珠變為白色,周身的精神力消散。


    一切又歸於平靜。


    安格斯敲了敲玻璃,示意溫黎出來。


    舍不得離開月離,少女不敢用力,不敢將眼淚滴落在月離的身上,隻好抬眼向上。


    他知道哪怕一丁點的感知都會讓月離痛苦。


    她要救他,今天就要!


    小心翼翼的離開月離的懷抱,將他的身體擺放的舒服一點。


    隨後離開了房間。


    安格斯將精神補充藥劑遞給她。


    少女沉默的接過,一口氣喝完。


    安格斯:“很可憐吧,隻能靠著這麽個儀器苟活著。”


    溫黎:“我會救他。”


    安格斯:“最近的南部戰場,每天要下來3到4名這樣的哨兵,那他們呢。”


    溫黎不知道怎麽迴答,她現在連月離都救不了。


    自私點,她隻和月離產生了羈絆,她有自己的意願。


    那些素未謀麵的哨兵和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絕大部分向導都會這樣想。


    可是那些為全聯邦人民奮鬥的哨兵,他們呢?


    他們就應該承受這種非人的折磨嗎?


    苦苦堅持隻為有一天自己能夠被向導拯救。


    直到自己堅持不住,自殺還是被昔日的戰友擊斃?


    太可笑了。


    保家衛國的戰士最後隻能落得這麽一個下場。


    溫黎做不到。


    她是向導,職責就是幫助哨兵緩解痛苦。


    就像在原來的世界裏,如果溫黎是醫生,她難道看見傷患見死不救嗎?


    溫黎看著玻璃內的少年。


    無數個像他一樣的戰士正在被折磨。


    溫黎堅定了自己心中的念頭。


    溫黎迴複安格斯的話:“領導知道拔苗助長嗎,給我一點時間。”


    安格斯最近是有點著急,小姑娘內心和明鏡一樣。


    “沒有逼迫,隻是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


    迴頭將一本書遞給溫黎:“我相信我的眼光。”


    安格斯達到自己的目的,也就離開了。


    冷血也好自私也好,權當是為了自己。


    溫黎必須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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