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隊從業多年的警惕遲疑了片刻之後才接了起來,將大哥大放在男人耳朵旁邊,做了一個惡狠狠的手勢。


    男人沒有玩什麽花招,看著陳震手上的白紙心中早已經慌的不行。


    “東西還在嗎?”


    “……在呢,來!”


    “問題?”


    “沒!”


    ……


    幾句簡短的對話之後便響起了電話的忙音,而在下午將近五六點的時候,天剛剛的黑下來,果然那所謂的上線過來了,由於康隊等人過來了,陳震和孫二狗他們也沒繼續在這裏逗留。


    畢竟這也沒自己什麽事兒了,康隊下麵的人足夠辦事兒。


    這事兒本身就以為過去了,沒想到正月初六七的時候,陳震和孫二狗等人正在店麵裏麵經營著生意,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震哥,來我出去看看,這是誰家要在這正月的好日子裏麵娶媳婦兒啊,我湊個喜氣兒!”


    孫二狗自然也想和張夢娟結婚,但畢竟家長這方麵還沒見呢,看到人家這種結婚的總想湊一湊。


    南大街上從遠處便列為兩排人,身上穿著那火紅的衣服,手鼓和一些粉紅色的扇子在握著,搖搖晃晃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這是平江獨有的傳統,在結婚或者有什麽喜事兒,甚至是感謝的時候都會有這種大動靜,在眾人的前麵還有一男一女夫妻兩人走著,懷裏還抱著一個孩子。


    “啊?人家這不是結婚的啊,孩子都有了呢,這不知道是去誰家道謝去了!”


    孫二狗說著話便笑了笑轉身走了迴來,而就這麽遲疑了將近四五秒鍾,陳震和孫二狗的眼神立馬對視,瞬間想起了什麽。


    “陳震,忙著呢?”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而陳震抬頭看去正是康隊長,隻不過今天沒有穿警服,隻是一身運動裝。


    差點都沒認出來。


    “哎呀,康隊長你怎麽有時間過來我這邊了,來來來坐下。”


    陳震立馬擦了擦自己的雙手,將圍裙拖下笑道,而康隊則擺了擺手道:“哎呀,你就別忙活我了,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啊,是你!”


    “啊?我?”


    陳震有些納悶,而此時那敲鑼打鼓的就在雪醋醋坊門口停下,一個個洋溢著笑容,而那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男人穿著一雙錚亮的皮鞋,類似於中山裝的棉衣,褲子也有那種墜落的感覺,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精幹。


    “您好,我是張德國,我孩子的事情真是多虧了您啊,真是太感謝了,如果不是你的幫忙,說不定我和孩子他媽現在早已經崩潰了!”


    “那天我和孩子他媽就是出去買菜的十幾分鍾,沒想到就被人販子趁著那一會兒偷走了,真是……”


    “當時候急壞了,大過年的大家都是團團圓圓的,隻有我家空蕩蕩的,我們……”


    ……


    張德國非常感激的走了上來,一把手握住陳震的手,由心的感激說道,甚至旁邊的愛人眼眶都已經濕潤了。


    啊?


    康隊長看著陳震一時間懵逼的樣子,笑著解釋道:“他家孩子正好就是當天下午丟了的,當時候就報警了,誰知道我們警察還沒有調查到,就被你小子抓到了。”


    “人家特此過來感謝的!”


    張德國在一旁也隨即提了四五盒過年的禮盒上來,還另外拿著一個信封放到陳震的兜兒裏。


    陳震連忙拒絕:“不是,你這是幹什麽啊!”


    “孩子的事情我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感謝你,這點禮盒也表達不了我們的心意,這是三千塊錢……”


    “不不不,你這要給我錢那我就不高興了,這事兒就是誤打誤撞幫忙的,舉手之勞而已,你給錢那就不對了!”


    ……


    陳震和對方連著推脫了好一會兒,張德國這才在康隊的勸說下將錢收了起來,而此時店麵門口圍了一大堆街坊鄰居,張德國也是頭腦精明,隨即轉身朝著旁邊的街坊鄰居敘說了起來。


    在這個法律還並不健全的時候,人們對於人販子的痛恨感是幾乎高於法律的,平江古城缺少不了這種人,也正是需要這些人才能守得住平江古城的口碑。


    在張德國的一番事例講解之下,過來照顧生意的人也多了不少,畢竟這敲打的動靜可是在南大街上有點氣勢的。


    張德國是個外地人,剛剛因為工作原因才來了平江,至於什麽工作陳震也沒有多問,不過一口流利的青山話還是能夠聽出來的。


    “孩子真可愛啊,肉嘟嘟的,這快半年了吧!”


    “是啊,這都五個月了,簡直是我的心頭肉!”


    “哈哈哈,沒事兒,這不是迴來了嘛……”


    ……


    張白雪和對方愛人在一旁聊著,幾人等著外麵的敲打聲結束之後便坐在店裏聊了幾句,張德國還送了一份錦旗給陳震和康隊長一人一份,這個年代能送這玩意兒的人多少是些吃公家飯的。


    幾人寒暄片刻之後便留了個固定電話,這個朋友張德國可是交定了,已經算的上是救命恩人了。


    至於那幾個人販子現在正聽著外麵時不時的煙花聲,吃著牢飯。


    由於正月的生意非常好,自然幾個人從早忙到晚,機器的正常運轉也非常靠譜,蘇城那邊的貨按部就班的作了出來,正好隨著李哥去龍城的時間,一並拉出去了,時間一直快出了正月了,這才得空能休息休息。


    二月二龍抬頭,陳震和孫二狗早早的便告訴剪頭發的老曹排個隊,這理發店裏麵的人還是不少,一群人坐在那古舊的長木頭凳子上麵,正對麵是一個三米長的大鏡子,那地上的碎發已經弄了一地,根本沒時間去打掃。


    孫二狗和老曹倒是慣,進來打趣兒的幫忙打掃起了衛生。


    “二狗子,什麽時候你就成了廠裏的衛生標兵了,過來給老曹表現來了?咋了,想當個剪頭發的學徒了?”


    “哈哈哈,這是想學手藝了,還是老黃給你布置的任務少啊!”


    “咱們這重點企業還學什麽手藝啊,隻要你是個正式工永遠餓不著!”


    ……


    一群人笑著聊了起來,時間自然也過得快了一些。


    此時一個陌生的年輕人拉開門簾,氣喘籲籲道:“誰……誰是陳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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