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震剛剛在道路上走了沒有半分鍾,此時旁邊一陣焦急的喊叫聲傳來。


    陳震抬頭看去,幾個監管科的人穿著一身黑衣服朝著自己的方向跑了過來,孫二狗拽了拽陳震的衣服示意要不先跑吧,可陳震既然敢站出來就不怕他們查。


    “陳震,我看你還要往哪裏跑啊,跑啊!”


    監管科的人跑上來一把將陳震摟住喊道,隨即後麵的幾個人也趕了上來將陳震團團包圍。


    幾人說著話就要壓著陳震朝監管科走去,孫二狗在一旁阻攔著:“有什麽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我們又沒跑!”


    孫二狗的話也隻是耳邊風一樣,監管科的人哪裏管你什麽其他的,隻管將人帶迴去。


    監管科的王隊長坐在辦公室的凳子上麵,翹著二郎腿看著陳震,幾個人也站在門口守著,生怕有什麽差錯。


    “這陳震不是完蛋了嘛,當初廠長還提拔他當了科長,本以為已經悔改了,沒想到竟然幹出了這種事情,這不是……”


    “哎,狗改不了吃屎,他媳婦兒都沒有工作了,竟然現在出去沾花惹草,你說這種男人還能結婚嗎?”


    “這一下完蛋了,按照咱們廠裏的規矩,如果老婆不原諒的話,監管科直接介入,並且可以直接提供法律援助進行離婚手續,這是之前老廠長定下的規矩,都已經執行了好多年了。”


    ……


    一群人看著陳震狼狽的被壓到了監管科的場景,一個個站在旁邊說著八卦,而這個新聞也成為了當天的重磅新聞,畢竟監管科一出動都是大事兒,大家無趣的生活也就靠這個能增添一些樂趣。


    張白雪等了陳震一晚上都沒有迴來,心急如焚,自己也嚐試著出去找過,但是沒有任何的消息,自己便隻能迴家繼續等待,一晚上的時間也隻是迷糊住了一個多小時。


    張白雪剛剛走出家門準備打點水,洗漱一下去屯兒找一下陳震,而從窯洞門口路過幾個人的議論聲也吸引了張白雪的注意。


    “恩?你們知道陳震在哪?”


    張白雪清清楚楚的聽到對方嘴裏說出的陳震兩個字,隨即將洗臉盆直接扔在了水池子裏麵,在褲子上擦了擦水趕忙問道。


    “知道啊,剛剛被拉到監管科了!”


    啊!


    監管科!


    廠裏的人但凡去了那邊的最少都是處分,最嚴重都要移送公安機關了。


    張白雪來不及思考,直接推開兩人,朝著廠裏監管科跑去。


    監管科的辦公室占滿了最高層的半層房間,畢竟還有一些監察室等,為了審問一些違法違紀的事實。


    陳震坐在裏麵,房子裏麵空蕩蕩的,沒有窗戶,門緊緊的閉著,自然沒有任何陽光,隻有一盞白熾燈亮著,照射在陳震的半張臉上。


    “作為省屬重點國營企業的中層領導幹部,竟然做出了如此下流以及卑鄙的事情,我勸你老實交代一下,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王隊長一臉嚴肅的看著陳震,手指在桌子上麵不斷的敲著,由於房間有些空檔,自然敲打聲也迴蕩在整個房間裏麵,似乎不斷的擊打著陳震的內心。


    但陳震內心並沒有那麽脆弱,反而是一臉疑惑,起身挪了挪做工粗糙的木凳,眼神中透露出那不解。


    王隊也冷哼了一聲,起身將手中的照片遞給了陳震,陳震接了過來,定睛一看!


    這不是自己和鄭仁剛女人的照片嗎?


    自己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對方同樣隻有那白色的吊帶,自己的手還放在了本不該在的地方,雙眼緊閉,臉頰上的紅暈非常明顯,似乎是酒後亂性一樣……


    我的媽呀!


    這完全是汙蔑人啊!


    自己昨天晚上最後的意識就是被打了一悶棍,這些事情自己都不清楚,就算是發生了也是無意識狀態。


    這照片仔細看一下明顯就是擺拍啊!


    “這你還怎麽解釋!”


    王隊長直接一把奪過照片厲聲質問道。


    陳震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焦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闡述了一遍,雖然這一切都似乎符合道理,可這照片的存在,讓本身監管科的人依舊充滿了懷疑。


    “咚咚咚!”


    “陳震呢,陳震那個畜生在哪裏,趕緊給我滾出來!”


    “他媽的竟然敢睡我的女人,你自己沒婆姨嗎?你們火柴廠的人就是這麽沒素質嗎,幹的什麽下流的事情,趕緊給我出來!”


    ……


    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與之而來的是一聲聲叫罵聲,這讓王隊一時間都犯了難。


    鄭仁剛的聲音比較尖銳,王隊在平江縣自然也認識鄭仁剛,畢竟他鄭仁剛的父親可是身居要位,有幾個人能不認識呢?


    王隊還沒有出去說話,鄭仁剛直接一腳踹到了門上麵,看到陳震的身影直接朝著身影撲了上來。


    “媽的,草泥馬的陳震,你個狗日的!”


    鄭仁剛一副要手撕陳震的樣子破口罵道,王隊和旁邊的幾個人趕忙上前將鄭仁剛拉住,不然後果怕是不敢想。


    “王隊,你鬆開我,這人你到底怎麽解決,趕緊給我移送公安,不然就交給我來解決,草!”


    鄭仁剛自然也和王隊長打過幾次麻將,兩人也算是認識。


    王隊長哪兒能移送公安啊,那監管科科長親口和自己說的:陳震的事情廠長很關注,畢竟檔案科科長的位置是廠長一手提拔上去的,審問的時候要注意一下。


    這話雖然說的倒是隱晦,可又有誰不知道其中的含義呢,別說他王隊是監管科的二把手了,就是科長,副廠長來審問陳震也得考慮一下這句話的含金量。


    王隊朝著旁邊兩個人示意了眼神,隨即將人直接拉到了過道,王隊長立馬湊到鄭仁剛耳邊:“這件事兒得和廠長打招唿,我們也做不了主啊!”


    “這證據都這麽明顯了,有什麽做不了的,你們監管科是幹嘛的?”


    聲音剛剛落下,鄭仁剛的父親不知從哪裏走了出來,身上披著一個大衣,臉上堆滿橫肉,指著王隊鼻子破口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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