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他們還需要人伺候，大少爺哪會做這些事啊。而且照顧人離得這麽近，要是大少爺也染病了怎麽辦。
還是他來照顧病號，讓他染病吧，他不能離開。
蘇允南一個眼刀過來，“怎麽，我現在說話不好使了？”
“沒……奴才不敢……”，大少爺在暴怒邊緣了，他還是別找死了。
長安一出府門口，外麵炸開了鍋。
“蘇家大房的大少爺迴來了！”
“他迴來也沒用啊，這詛咒也不是隨隨便便能解的，我看呐，也就迴來一起死。”
“你們這些人就是閑！蘇家平時多好的人，怎麽可能被神討伐？流言傳一傳你們就起勁兒，我看蘇家就是生病了，很快就會好的！”
“拉倒吧，來這麽多大夫都生病了或者死了，這不是詛咒是什麽？”
長安一言不發坐在門口。
這些無聊的流言沒有爭辯的意義，當然蘇家上下也不在乎。
這頭蘇允南直奔蘇老爺子的院子。
這裏好幾個下人都死了，屍體就隨便躺在地上，周邊還有盆啊什麽的，看得出來他們倒下前還在伺候著祖父祖母。
蘇老爺子意識模糊躺在床上，旁邊是比他情況還差很多的老夫人。
“祖父！祖母！能聽到孫兒說話嗎？”
蘇允南掏出一副皮革手套戴上，用自己的水囊給他們喂了一點水。
祖母看起來症狀最嚴重，身上好多膿皰，沒看到的地方不知道還有多少。灼熱的皮膚，隔著皮手套都能摸到。
祖父畢竟習武之人，稍微好一點，沒這麽多膿皰，但一樣燒的不省人事。
他快速弄了濕毛巾敷上他們的額頭，“來人！”
“樓主。”
“照看好祖父祖母，我去去就迴。不要給他們用蘇府的水，就用這個水囊。”
“是。”
他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謝如歌和楊淑真跟老夫人一樣嚴重，蘇國雄也沒好太多。蘇國正尚未出丘疹，但也高燒不退，渾身疼痛。
蘇允炎最輕，沒有丘疹，意識還清楚，可以行動。
其他丫鬟小廝更不樂觀。
年紀小的，中年的，有的皮膚已經開始潰爛，沒開始爛的也在邊緣了。年輕人還好一點，多半是膿皰狀態。
根據以往的文獻，開始潰爛基本就是離死不遠了。
而膿皰的下一步就是潰爛。
“樓主，屍體全部運到一處偏遠的院子了。”
“名單。”
黑衣人遞上一張紙，密密麻麻，大概寫了三四十個人的名字，都是死者的名單。
自古人們死者為大，屍身都要盡量保留，火化是不被接受的。
但是現在他必須火化這些死去的人，名單記載，骨灰留下。日後給他們立一個牌位，他們的家人也有可悼念之處。
三天後——
蘇綰玥風塵仆仆來到了家門口，墨瑾辰也來了。
長安一蹦而起，“大小姐！”，然後把自家少爺交代的話一字不落說了給她聽。
蘇綰玥聽著心裏難受，若是以前她已經急得掉了眼淚，但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兩年前的她了。鎮定地做好了防護措施後，她推開了許久沒迴的家門。
雖然蘇允南已經處理過了屍體，但那味道還是沒逃過她的鼻子。
此次恰好孫程君去深山獨自尋藥了，她沒辦法等待，直接自己過來了。這是第一次真正地治病，還是治自己的家人，她有點害怕。
墨瑾辰握著她的手，“玥兒，相信自己，你很優秀。”
“嗯。”，她定了定神，再次邁步向前。
很快就遇到了來找她的蘇允南。
“南哥！怎麽樣？”
“情況不太好。”，蘇允南把家人們的症狀一一說明，“最近幾天又惡化了，祖母娘親還有嬸娘已經開始出現皮膚潰爛。”
她跟墨瑾辰對視一眼，二人皆眼神嚴肅。
蘇允南又遞過來一本冊子，“裏麵記錄了每個人的症狀，以及嚴重程度。我不知道能做什麽，但是這個應該有用。”
收集信息是情報人的本能。
蘇綰玥驚喜地接過了冊子，“南哥！你做的太棒了，我非常需要這個。”
她快速翻看起來。
這些症狀的描寫，是天花沒錯了。
天花的可怕之處在於病毒感染，普通的退燒毫無作用，若是出現皮膚病變，黏膜出血，基本必死無疑。
蘇綰玥當機立斷，“南哥，將所有人按照症狀的嚴重程度隔離起來，院子最好都隔遠一點，我從症狀重的地方開始看。”
她唰唰唰寫下方子，“這個方子拿著，藥材買迴來微火燒，熏屋子，用來消毒。”
“好，我馬上去。”
蘇允南看她利落的樣子，略感欣慰，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蘇綰玥以最快速度確認了一下蘇家人的情況。
好在他們都沒有出現黏膜出血的情況，皮膚病變在外，比較好處理。
若是再晚來一點，幾個女眷恐怕是沒救了。
瘟疫的方子她知道，但是天花卻是沒有的。她稍加推演，立刻投入了煉藥。不停勘察病人，觀察症狀，又繼續煉藥。
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中間蘇允澤跟蘇允謙還迴來了，但是被親愛的南哥趕到客棧住了。家裏情況沒好之前不讓他們迴來。
他們也明白，幫不上什麽忙，萬一再染病就更難搞了，也就沒糾纏。
終於趕在第二天一早，煉了第一批出來。
但是她拿不準這個藥效。
蘇允炎提出讓他來試，他的症狀最輕，身體也最好，由他試藥是最好的。
上天眷顧，一粒藥下去，他真的好了。能吃能睡，中氣十足，也有力氣幹活。
這無疑給蘇綰玥打了一針強心劑。
然而壞事接踵而來。
蘇家附近的人家也漸漸生病了，還有一些每天給蘇家送吃食的百姓們，也一一倒下。城中的流言已經從神的討伐變成了瘟疫，一時間人心惶惶，百姓群起，其中還不乏一些官員。
“燒死蘇家！”
“燒死蘇家！蘇家償命！”
德慶帝立刻派兵鎮壓，如此他們才沒有真的放火燒了蘇家。但壓得住百姓們的暴行，壓不住他們的嘴。
還是他來照顧病號，讓他染病吧，他不能離開。
蘇允南一個眼刀過來，“怎麽，我現在說話不好使了？”
“沒……奴才不敢……”，大少爺在暴怒邊緣了，他還是別找死了。
長安一出府門口，外麵炸開了鍋。
“蘇家大房的大少爺迴來了！”
“他迴來也沒用啊，這詛咒也不是隨隨便便能解的，我看呐，也就迴來一起死。”
“你們這些人就是閑！蘇家平時多好的人，怎麽可能被神討伐？流言傳一傳你們就起勁兒，我看蘇家就是生病了，很快就會好的！”
“拉倒吧，來這麽多大夫都生病了或者死了，這不是詛咒是什麽？”
長安一言不發坐在門口。
這些無聊的流言沒有爭辯的意義，當然蘇家上下也不在乎。
這頭蘇允南直奔蘇老爺子的院子。
這裏好幾個下人都死了，屍體就隨便躺在地上，周邊還有盆啊什麽的，看得出來他們倒下前還在伺候著祖父祖母。
蘇老爺子意識模糊躺在床上，旁邊是比他情況還差很多的老夫人。
“祖父！祖母！能聽到孫兒說話嗎？”
蘇允南掏出一副皮革手套戴上，用自己的水囊給他們喂了一點水。
祖母看起來症狀最嚴重，身上好多膿皰，沒看到的地方不知道還有多少。灼熱的皮膚，隔著皮手套都能摸到。
祖父畢竟習武之人，稍微好一點，沒這麽多膿皰，但一樣燒的不省人事。
他快速弄了濕毛巾敷上他們的額頭，“來人！”
“樓主。”
“照看好祖父祖母，我去去就迴。不要給他們用蘇府的水，就用這個水囊。”
“是。”
他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謝如歌和楊淑真跟老夫人一樣嚴重，蘇國雄也沒好太多。蘇國正尚未出丘疹，但也高燒不退，渾身疼痛。
蘇允炎最輕，沒有丘疹，意識還清楚，可以行動。
其他丫鬟小廝更不樂觀。
年紀小的，中年的，有的皮膚已經開始潰爛，沒開始爛的也在邊緣了。年輕人還好一點，多半是膿皰狀態。
根據以往的文獻，開始潰爛基本就是離死不遠了。
而膿皰的下一步就是潰爛。
“樓主，屍體全部運到一處偏遠的院子了。”
“名單。”
黑衣人遞上一張紙，密密麻麻，大概寫了三四十個人的名字，都是死者的名單。
自古人們死者為大，屍身都要盡量保留，火化是不被接受的。
但是現在他必須火化這些死去的人，名單記載，骨灰留下。日後給他們立一個牌位，他們的家人也有可悼念之處。
三天後——
蘇綰玥風塵仆仆來到了家門口，墨瑾辰也來了。
長安一蹦而起，“大小姐！”，然後把自家少爺交代的話一字不落說了給她聽。
蘇綰玥聽著心裏難受，若是以前她已經急得掉了眼淚，但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兩年前的她了。鎮定地做好了防護措施後，她推開了許久沒迴的家門。
雖然蘇允南已經處理過了屍體，但那味道還是沒逃過她的鼻子。
此次恰好孫程君去深山獨自尋藥了，她沒辦法等待，直接自己過來了。這是第一次真正地治病，還是治自己的家人，她有點害怕。
墨瑾辰握著她的手，“玥兒，相信自己，你很優秀。”
“嗯。”，她定了定神，再次邁步向前。
很快就遇到了來找她的蘇允南。
“南哥！怎麽樣？”
“情況不太好。”，蘇允南把家人們的症狀一一說明，“最近幾天又惡化了，祖母娘親還有嬸娘已經開始出現皮膚潰爛。”
她跟墨瑾辰對視一眼，二人皆眼神嚴肅。
蘇允南又遞過來一本冊子，“裏麵記錄了每個人的症狀，以及嚴重程度。我不知道能做什麽，但是這個應該有用。”
收集信息是情報人的本能。
蘇綰玥驚喜地接過了冊子，“南哥！你做的太棒了，我非常需要這個。”
她快速翻看起來。
這些症狀的描寫，是天花沒錯了。
天花的可怕之處在於病毒感染，普通的退燒毫無作用，若是出現皮膚病變，黏膜出血，基本必死無疑。
蘇綰玥當機立斷，“南哥，將所有人按照症狀的嚴重程度隔離起來，院子最好都隔遠一點，我從症狀重的地方開始看。”
她唰唰唰寫下方子，“這個方子拿著，藥材買迴來微火燒，熏屋子，用來消毒。”
“好，我馬上去。”
蘇允南看她利落的樣子，略感欣慰，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蘇綰玥以最快速度確認了一下蘇家人的情況。
好在他們都沒有出現黏膜出血的情況，皮膚病變在外，比較好處理。
若是再晚來一點，幾個女眷恐怕是沒救了。
瘟疫的方子她知道，但是天花卻是沒有的。她稍加推演，立刻投入了煉藥。不停勘察病人，觀察症狀，又繼續煉藥。
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中間蘇允澤跟蘇允謙還迴來了，但是被親愛的南哥趕到客棧住了。家裏情況沒好之前不讓他們迴來。
他們也明白，幫不上什麽忙，萬一再染病就更難搞了，也就沒糾纏。
終於趕在第二天一早，煉了第一批出來。
但是她拿不準這個藥效。
蘇允炎提出讓他來試，他的症狀最輕，身體也最好，由他試藥是最好的。
上天眷顧，一粒藥下去，他真的好了。能吃能睡，中氣十足，也有力氣幹活。
這無疑給蘇綰玥打了一針強心劑。
然而壞事接踵而來。
蘇家附近的人家也漸漸生病了，還有一些每天給蘇家送吃食的百姓們，也一一倒下。城中的流言已經從神的討伐變成了瘟疫，一時間人心惶惶，百姓群起，其中還不乏一些官員。
“燒死蘇家！”
“燒死蘇家！蘇家償命！”
德慶帝立刻派兵鎮壓，如此他們才沒有真的放火燒了蘇家。但壓得住百姓們的暴行，壓不住他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