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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周翹預料的一樣,一周之後趙家就把那套婚房掛在網上開賣。


    周翹找了個老實可靠的親戚出麵,全款買下,房子到手之後她並沒有搬進去住,隻偶爾迴去,但每次在房子裏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自從周翹搬出桃源裏,莊岫白也從對麵搬了出來。


    周翹也開始審視自己和莊岫白的關係。


    即便莊岫白對她掏心掏肺的好,她腦子的溝溝壑壑也全是趙歡。


    她接受不了除趙歡之外的男人,最起碼現在是這樣。


    自從親眼目睹了趙母辱罵周翹,莊岫白就改變了追周翹的方式。


    不再故意製造偶遇出現在周翹麵前,而是把關心和體貼分解到日常生活中。


    周翹沒有吃早餐的習慣,莊岫白在一家老字號粥鋪為她定了餐,外賣小哥每天都會卡著周翹到tt的點兒送到。


    一開始周翹十分抵觸,因為她骨子裏不想與莊岫白有過多牽扯,總會把早餐送給同事。


    半個月下來,周翹的心思就活絡了,開始吃外賣送來的早餐。


    不得不說,莊岫白是個十分有心的人,一周送餐五天,沒有一天是重樣的。


    如果是甜粥,配的就是鹹口的包子鍋貼;如果是鹹粥或者餛飩,必定是香甜的豆沙包,糯米糍,酒釀小饅頭。


    每次的配餐中都會帶著兩種清淡爽口的小菜,精致又養眼。


    同事們都好奇訂餐的是哪位,私下議論許久,也沒打聽到什麽。


    因為周翹不許莊岫白出現在tt,莊岫白尊重她,沒有擅自去過一次tt。


    即便是約她見麵,也是先在停車場等。


    周翹對他這一點很滿意,溫瀾以前在tt上班的時候,謝宴聲和江景辭動不動就來公司堵人,弄的溫瀾身心俱疲。


    每當天氣轉涼或有雨的前一天,莊岫白總會在微信中給她發個「天冷加衣」的信息。


    隻要她十分鍾之內不迴複,莊岫白的電話就會打過來,再提醒一遍。


    以至於她看到莊岫白的提醒,就條件反射地發過去個「收到」的表情包。


    莊岫白約她十次,她也就應下一次,且這次必定與周父的心髒病有關。


    莊家雖然不是謝家那種頂級豪門,但醫學世家的名號也非浪得虛名,在江城也算有頭有臉的清流人家。


    莊岫白是莊家的獨苗兒,事業有成,卻連個走得近的女朋友都沒有,把莊父莊母給急壞了。


    老兩口不停地托熟人給莊岫白介紹女朋友,海歸,研究生,公務.員,高級白領……


    無論是高挑的,纖細的,豐腴的,還是嬌小的,莊岫白一概不見,由此還被人暗暗譏諷為gay佬。


    他不見歸不見,老兩口的壓力還是一波又一波地朝他壓下來。


    他滿腔心思撲在周翹身上,周翹卻一直沒有對他做出該有的迴應。


    莊岫白迴國後,追著周翹跑了將近一年還沒任何進展,也急了。


    一改自己的不溫不火,未經周翹允許就抱了一束紅玫瑰去了tt。


    周翹看到他那刻立馬翻臉,當著他的麵拉黑了他所有聯係方式,還下了逐客令。


    莊岫白從未被人這樣拆過台,沒做任何爭辯就頭也不迴地走了。


    這一走就是一個月。


    再次出現在周翹麵前的時候,莊岫白又恢複了當初追周翹的精氣神兒。


    雖然對他來說,上次被從tt攆出來的不快就像沒發生一樣,但周翹看到他依舊避若瘟疫。


    他用陌生號給周翹打過幾次電話,周翹隻要聽到是他就結束通話,把號碼拉黑。


    以至於他想見周翹,卻又不敢去周家和tt,更不敢去周翹現在居住的小區堵人。


    這個時候,謝老爺子去世,溫瀾累得住進醫院,他打聽到周翹在溫瀾病房的時候,第一時間趕過去。


    為了見周翹,他出門前特意選了件暖色調的淺色外套,刮了胡子,在花店買了兩束花。


    一束百合給溫瀾,一束紅玫瑰給周翹。


    當莊岫白禮貌敲開溫瀾病房的門,把花遞過去的時候,周翹眼皮都沒抬一下說了句「不喜歡」。


    他捧著紅玫瑰的手僵在空中,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幸好,正在打點滴的溫瀾打圓場緩和了病房內的尷尬氣氛。


    周翹對溫瀾很不滿,不停地朝溫瀾翻白眼,連著向他下了好幾次逐客令。


    他僅存的麵子瞬間灰飛煙滅,故作淡定,唇角帶著笑與溫瀾道別,「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在他離開病房時,周翹叫住他:「連同你的花一塊拿走。」


    他拿起紅玫瑰,轉身走出住院部。


    路過一個垃圾桶,他抬手把紅玫瑰丟進去。


    他在自己車內沉默坐了許久,才啟動引擎離開。


    從他認識周翹到現在,體驗到的苦澀遠遠多過甜蜜,根本不知道兩情相悅為何物。


    他一次次問自己,到底該不該結束這段單戀,可隻要腦海中閃現出周翹那張明媚的臉,就立馬打消了這個質疑。


    周翹對他的狠還是超出了預期。


    第三天早上,周父去醫院測血糖,他笑著問了句:「翹翹最近是不是很忙?」


    「自從溫瀾去上京定居,工作室的所有事翹翹都要親力親為,一個人當兩個用,昨天晚上又飛f國進修了。」周父很想撮合他和周翹,試探著說,「翹翹這次要在f國待一個月,你如果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她。」


    莊岫白若有所思「嗯」了聲。


    他和周翹賭了一個月的氣,剛準備重新追求,周翹又去了f國!


    這不是明擺著在躲他麽!


    「周叔,麻煩您把翹翹在f國的詳細住址告訴我,我想給翹翹一個驚喜,希望在我到f國之前您能替我保密。」莊岫白慢條斯理地說。


    周父爽快應下,意味深長地說,「翹翹這孩子嘴硬心軟,你多點耐心。」


    送走周父,莊岫白立馬定了飛f國的機票。


    十多個小時的航程,加上時差,他來到周翹下榻的酒店時臉色很憔悴。


    周翹見到他那刻,驚詫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看向周翹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灼熱和狂野,喉結滾動,一字一句:「周翹,再見不到你,我就要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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