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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暖暖緊緊摟住的男人不是別人,是溫瀾多年不見的江冠!


    在江冠的臉映入溫瀾眼簾時,溫瀾直接就被驚呆了。


    做藝術收藏的,經常國內國外跑——


    溫瀾唿吸有些不暢,緊緊盯著不遠處的女兒和江冠。


    暖暖的手攀住江冠脖子,江冠的手緊緊箍在暖暖腰上,兩人深情對視低語,很是忘我。


    溫瀾的心開始滴血!


    她千想萬想,做夢都沒想到暖暖的初戀竟然給了江景辭的兒子!


    江景辭比她大了將近十四歲,她算了下,江冠也比暖暖大了十四歲!


    暖暖今年大一,十八歲零四個月,江冠已經三十二了!


    不說年齡,單單江冠是江景辭的兒子這一點,就在她和謝宴聲這裏出局了。


    溫瀾隻覺得渾身血液開始逆流,身體在發冷打顫。


    她恨不得上去把暖暖從江冠懷中扯出來,但僅有的理智還是讓她一點點冷靜下來。


    溫瀾拖著灌了鉛的雙腿,躲到就近一棵粗壯的銀杏樹下,凝視住不遠處的兩人。


    等到暖暖挽著江冠的胳膊走出校園多時,溫瀾才迴過神來。


    溫瀾再次撥打暖暖的電話,暖暖還是不接。


    她不甘心,一直打。


    七八個電話之後,暖暖發來條「在上課」的微信。


    溫瀾腦子裏渾渾噩噩,開車在街上轉了幾圈也沒看到暖暖,隻好迴了汀瀾府。


    具體是怎麽從美院走到停車場,怎麽開車迴到汀瀾府的她一概沒有印象。


    進宅子前,她把早就冷掉的栗子蛋糕扔進了大門口的垃圾桶。


    她還沒考慮好怎麽把這事兒對謝宴聲說。


    雲姐告訴她,謝宴聲在家呆了不到半小時又迴盛宴了,說是有幾份加急文件需要簽字。


    溫瀾一邊上樓一邊鍥而不舍地撥暖暖電話。


    十多分鍾後,電話接通,暖暖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你有完沒完,在上課呢!」


    「我查了你的課表,你下午的課一個小時前就結束了。」溫瀾不想打草驚蛇,故作平靜,「馬上迴家,我和你爸有事與你說。」


    為了能讓暖暖快些迴家,她把謝宴聲搬出來。


    「我還要去圖書館,今晚住學校了,周五下午上完課迴家。」暖暖撒謊。


    溫瀾的心就像被什麽劃了一道,疼痛綿綿不絕,恨恨咬唇:「我心慌氣短,很不舒服,可能要去醫院,你馬上迴來。」


    「保姆呢,我爸呢?」暖暖不耐煩地問。


    「你就別迴來了!」溫瀾氣得掛了電話,把手機扔桌上。


    二十分鍾不到,樓梯上傳來暖暖急促的腳步聲。


    溫瀾知道一場戰爭即將爆發,做了個深唿吸。


    「媽!你怎麽樣了?」暖暖急切地跑進臥室,抬眼就和溫瀾犀利的目光相遇。


    溫瀾竭力控製住一觸即發的情緒,直勾勾盯住她,「我剛剛去了美院,你室友說你整個下午都沒去上課。」


    暖暖眼神閃躲,臉頰浮起一抹紅暈,「去見一個遠道而來的朋友了。」


    「哪個朋友,我認識嗎?」溫瀾寒聲問。


    「不認識。」暖暖垂下眼簾,「我上個月剛認識的朋友,做藝術收藏的。」


    溫瀾逼問:「普通朋友還是男女朋友?」


    「你在電話裏說不舒服要去醫院,不會是騙我的吧?」暖暖後知後覺被騙,清麗絕倫的小臉上覆了層慍怒。


    「迴答我的問題!」溫瀾的嗓音驟然拔高,伸手關上臥室的門。


    「你如果看到了,就別藏著掖著


    啦!」暖暖索性坦白,「我上個月交了個男朋友,不是別人,是小時候就認識的江冠。」


    「你知道江冠比你大多少嗎?」溫瀾搭在桌上的手青筋暴現,「十四歲!你剛成年,他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你的感情生活還是一張白紙,他的感情閱曆你清楚嗎?」


    「誰還沒個過去呀,我不在乎他的曾經,隻在乎現在和將來。」暖暖不以為意地呲了聲,「他有過兩段感情,都與我說了。」


    溫暖單手捂住又開始作痛的心口,「如果不想把我氣死,你和他馬上一刀兩斷。」


    「媽,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不會還在對江叔叔追過你耿耿於懷吧?」暖暖在門口的沙發上落座,「就算你和江叔叔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又怎樣,我和江冠又沒有血緣關係,隻要彼此喜歡,就可以在一起。」


    「閉嘴!」溫瀾渾身冰冷,「你才多大就開口閉口喜歡!你把初戀給一個有豐富感情經曆的男人,就不覺得惡心?」


    「我已經成年,你無權插手我的感情生活。」暖暖繃著臉,「就知道你會對江冠有看法,才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


    溫瀾被暖暖漫不經心的態度,氣得許久沒有說出話來。


    難以言說的沉默在母女兩人之間蔓延。


    「和江冠多年未見,上個月在畫展上遇到,聊了不到半小時,我就有心動的感覺,這場戀愛我是準備談下去的。他很忙,來京一次不容易,你們除非把我關在家裏,不讓我出門,否則我還是要去見他——」


    不待暖暖說完,溫瀾的手已狠狠打在她臉上!


    暖暖捂住滾燙的臉頰,眼圈瞬間就紅了,嘴巴張了幾次還是沒有囁嚅出一個字來。


    溫瀾的手僵在空中,幾秒鍾後顫抖著垂下。


    這是她第一次打暖暖。


    清脆的巴掌聲還在她耳邊盤旋,心就像被撕開了個口子,又被撒上一把鹽,疼痛滲入骨髓。


    「對——」


    溫瀾道歉的話還沒說完,暖暖已冷著臉起身,「你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我該走了。」


    「你去哪兒?」溫瀾的愧疚已煙消雲散,厲聲嗬斥,「如果是去見江冠,趁早死心!」


    「我就是去見他。」暖暖目光中透著鬼迷心竅的堅執,「我不想和你把關係鬧僵,請你體諒一下。」


    溫瀾拍著桌子問:「你來告訴我,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身上到底有什麽吸引你的閃光點?」


    「我說一見鍾情,你信麽?」暖暖清澈的丹鳳眼中閃爍著墜入愛河的欣喜。


    「你與年齡相仿的男孩一見鍾情我信,哪怕他是街上的流浪漢我都信。但愛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我不信!」溫瀾牙齒咬得咯咯響。


    她自認為謝宴聲對暖暖夠寵夠愛,暖暖是在父愛爆棚的環境中長大的,愛點不會那麽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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