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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於信任,江景辭破例把戒指借給了她。


    她昨天對江景辭說,最遲早上把戒指還迴去。


    現在,她該給江景辭一個交待了。


    「溫瀾,這麽早打電話,有事?」江景辭溫厚的嗓音竟令她聽出幾分關心。


    「江先生。」她努力抑製住所有的負麵情緒,平靜地說,「那枚戒指能不能再借給我一天,明天這個時候,我一定把它送到‘秋水台。」


    江景辭頓了頓,問:「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


    「沒有!真的沒有!」她急聲否認。


    這個時候,她潛意識裏還覺得能找到戒指。


    「好。那就明天。」江景辭也沒再問,笑了笑。


    「謝謝。」她說完就失魂落魄地掛了電話,再度沿著馬路找起來。


    謝宴聲上午走進辦公室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擰開窗子朝下麵看了眼。


    那個熟悉的身影還在彎著腰忙碌。


    明明找的是婚戒,他卻覺得無比嘲諷,用力把窗子關上。


    被調成靜音的手機不停地閃爍,他看了眼,看到是謝母,就把手機扔一旁。


    下麵的溫瀾已經快要崩潰了,因為累到頭昏眼花,還是沒能找到!


    真要找不到,她就得還江景辭兩百萬,想想就肉疼!


    少兩百萬,她和季敏心以後的生活就少了一份保障,她不甘心!


    溫瑾胤又發來兩個視頻,一個是季敏心從床上翻身落在地板上,疼得哭不出聲的視頻。另一個視頻中的季敏心,緊閉雙眼,張著嘴巴,痛苦喘息。


    看到視頻中的季敏心,溫瀾找戒指的心思瞬間就淡了。


    她攥著手機,坐在路邊掩麵痛哭。


    哭累了,她開始思索,如何能憑一己之力,打破此時所處的困局。


    她一個人和謝宴聲溫瑾胤兩隻老狐狸鬥就夠糟心了,現在又欠了江景辭一筆人情債,她該怎麽辦?


    這次無論路多難走,她都不會再向謝宴聲和溫瑾胤妥協!


    隻能置之死地而後生,為自己和季敏心的未來搏一把。


    她開始頭昏心悸的時候,才意識到已經兩頓飯沒吃了。


    走到馬路對麵的早餐鋪吃了點東西,再度打起精神找戒指。


    期間,溫瑾胤打來兩次電話,她一個都沒有接。


    昨天晚上,網上就有了溫氏被銀行催債,溫家老宅有債主堵門討債的消息。


    溫瑾胤好麵子,這種顏麵掃地的事兒是不會容忍太久的。ap.


    溫夫人和杜妍也坐不住了,不停地給她打電話,她一概不接。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心狠。


    誰繃不住,誰輸。


    捱到晚上,溫瀾徹底失去了找戒指的信心。


    兩百萬,她給江景辭就是。


    拖著疲憊的身體剛迴到藍水灣,謝宴聲的砸門聲就來了。


    她不想見謝宴聲,捂住耳朵把自己關在臥室裏,但十分鍾不到,門被從外麵打開。


    聽到謝宴聲進門,她快速跑到客廳,發現謝宴聲竟然請了專業的開鎖匠!


    開鎖匠剛收到謝宴聲轉的紅包,拿著工具笑著下樓。


    「這是我租的房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憑什麽找人開我的鎖?」


    溫瀾再也繃不住了,抓起個抱枕砸向謝宴聲!


    謝宴聲沒有躲,伸手接住飛過來的抱枕扔沙發上,關好門,問:「忙活了一天一夜,戒指找到了麽?」


    她不想和謝宴聲說話,故意把目光落在別處。


    兩人同時沉默。


    謝宴聲眸色幽深,一團火熱慢慢燃起。


    疾步朝她走近,伸手把她圈在懷中。


    「你給我滾——」她立馬意識到謝宴聲要做什麽,忙去掰謝宴聲的手。


    謝宴聲已捏住她的臉吻下來。


    瞬間,兩人唇齒相碰。


    兩人從客廳到臥室,她的內衣全被扔到地板上。


    整個過程,她都是深深抗拒和抵觸的,但在謝宴聲的強勢麵前不堪一擊。


    臥室內沒有開燈,謝宴聲清雋的五官,在客廳燈光折射的映襯下,有種成熟男人說不出的迷人和魅惑。


    「隻要你不迴東盛一品,我就來這邊。因為你現在還是謝太太,該盡的義務還是要盡的。」


    她曾經在網上看過一個帖子,說男人放縱之後心最軟,便忍住吵架的欲望,說起那枚戒指,「當初你已經把戒指送給我,現在又被你弄丟了,你必須給我一些補償。」


    謝宴聲整理了下被她揉搓得不成樣子的襯衫,蹙眉:「我和你之間,除了錢,還能不能說點別的?」


    「馬上就離婚了,你想聽什麽?」她懟道。


    「想聽你和我撒嬌,說幾句軟話。」謝宴聲嗓音低沉,帶著說不出的旖旎。


    她看到謝宴聲的手再次伸過來,忙往後躲,但還是被扯住。


    謝宴聲臉上多了些許溫和,抬手替她攏了下額頭散亂的碎發,盯著她右額歎息著說,「紗布髒得快變顏色了,讓我來替你換藥。」


    「謝宴聲,你不要左顧而言他!戒指的事兒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她嫌棄地扯掉謝宴聲的手。


    「我昨天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謝宴聲邊說邊去了客廳,拉開玄關處的鞋櫃,滿眼失望,「怎麽連雙備用拖鞋都沒有?」


    現在,溫瀾被那枚戒指和季敏心的病情壓得喘不過氣來,看到謝宴聲又轉移話題,就選擇了噤聲。


    「我準備迴東盛一品,收拾幾件換洗衣物和日用品,以後就和你住這邊了。」謝宴聲拿起外套,準備離開。


    溫瀾再也不想忍了:「你隻要敢搬過來,我馬上就走!」


    「去哪兒?」謝宴聲瞳色微顫,急聲問。


    「別以為我隻會在江城打轉!離婚的事兒如果一拖再拖,我就一走了之。兩年之後,隻要我再次向法院提出訴訟,法院就會自動判離。」


    她現學現用,說出剛從網上查到的法律條款。


    「這是姓沈的教給你的?」謝宴聲頓了下,幽沉的嗓音染了冷笑。


    她淒聲道:「謝宴聲,你除了會把不相幹的人扯進來,還會什麽?」


    「如果我一直不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你是不是準備找姓沈的替你打官司,嗯?」


    謝宴聲麵色看似平靜,但眸底已暗潮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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