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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謝宴聲的角度望去,溫瀾臉色蒼白如紙,走路隨時會摔倒。


    在溫瀾上樓的時候,謝宴聲叫住她,「溫設計師,我有事找你。」


    兩人是隱婚,在tt也就周翹知道兩人的真實關係。


    溫瀾愣住,怕他當著一眾同事的麵口不擇言,忙道:「去隔壁的接待室吧。」


    一分鍾後,兩人走進接待室。


    溫瀾順手把門關上。


    「你同事說,整個上午你都沒來上班,去哪兒了?」謝宴聲眸光中全是猜疑。


    換作以往她會解釋,現在,隻覺得好笑。


    「你覺得我能去哪兒?」她有氣無力地問。


    謝宴聲眉頭微蹙,「我沒有猜謎語的習慣。」


    「想給我加個什麽罪名,隨便。不解釋。」她難得硬氣一次。


    謝宴聲用力把她往懷中一扯,沉著臉:「去見老情人了?」


    「去了!不光去了,還和老情人鬼混了一上午!這個說法謝先生滿意嗎?」


    她手背上紮針的地方被謝宴聲抓得很疼,賭氣迴了句。


    謝宴聲漸漸冷靜下來,摸出支煙咬住,「養了兩年,翅膀硬了,想遠走高飛,嗯?」


    「隨你怎麽說!」


    當她有了掙脫這場婚姻的念頭,對謝宴聲的無理取鬧,是從未有過的淡然。


    謝宴聲把煙點燃,平靜地抽完,「下班後早點迴家,我有事和你談。」


    她沉默不語。


    「如果不想溫瑾胤輸太慘,你最好別失約。」他神色是少有的凝重,說完擰開房門走了。


    溫瀾的神經線再次緊繃起來。


    翻了下手機,各大媒體並沒有溫瑾胤公布那款遊戲源代碼的消息。


    在惴惴不安中,溫瀾等到了下班。


    因為車子還在4s店,她搭了輛順風車迴到謝家老宅。


    謝宴聲還沒迴來,但謝母已經替她熬好中藥。


    溫瀾找了幾個不喝的理由,都被謝母毫不留情地拒絕。


    不光要喝,還要當著謝母的麵喝。


    溫瀾隻好端起碗故技重施,摔地上。


    「昨天藥碗‘掉地上,我就猜到你又要來這套。」謝母冷笑,「無所謂,我今天特意為你熬了三碗中藥。你一個人真要喝不下,就讓人來幫著你喝。」


    其實謝母的五官很好看,但因為性格強勢跋扈,而顯得十分淩厲。


    兩個身強力壯的女保姆架住溫瀾的胳膊,一個端著中藥的從飯廳走到溫瀾身邊,笑著說:「太太,老夫人都是為你好。早點生個孩子,老爺子和先生才會開心。」


    「我不喝,你們敢逼我不成?」溫瀾難以置信地笑了聲。


    但她還是低估了謝母的喪心病狂。


    謝母給端著藥碗的保姆使了個眼色。


    保姆一手捏住溫瀾的下頜,一手把盛滿藥汁的碗放到她唇邊。


    溫瀾想轉頭避開,但兩個保姆把她箍得牢牢的,藥湯被灌進嘴裏!


    她知道這是斷她生育能力的藥,藥湯入嘴立馬往外吐。


    保姆正準備把她下巴抬起,謝宴聲冷冽的聲音在從門口傳來,「都給我滾出去!」


    正給溫瀾灌藥的保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謝宴聲踹了一腳。


    保姆們嚇得如鳥獸散。


    溫瀾彎腰吐起來。


    還好,喝進去的不多。


    謝宴聲的目光和謝母在空中交火!


    一分鍾不到,謝母敗下陣來,板著臉走出客廳。


    溫瀾吐到胃中酸水陣陣,才扶著樓梯


    踉蹌上樓。


    明知道謝宴聲迴來了,她卻沒有看他一眼。


    溫瀾一天下來沒吃多少東西,身上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上到二樓就跌坐在門口的沙發上。


    聽到謝宴聲的腳步聲,她頭都沒抬,「說吧,溫瑾胤又怎麽了?」


    「果然,最關心的還是你們姓溫的。」謝宴聲順手關上房門。


    「溫瑾胤拿到了一款遊戲的源代碼。後天遊戲就要麵世,他獅子大開口向我要‘盛宴的股份,不給就提前把遊戲曝光。」


    她低著頭,散亂的長發幾乎蓋住她巴掌大的臉。


    她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錯愕和心虛,令謝宴聲莫名笑起來。


    笑聲很是涼薄。


    原來,溫瑾胤既沒有對入股盛宴死心,也沒有像他承諾的,直接把遊戲代碼公開,而是私下要挾了謝宴聲。


    「溫瀾,我想知道,是誰把遊戲的源代碼給了溫瑾胤?」謝宴聲忽然扣住她手腕,厲聲問。


    她心跳早已失衡,深唿吸——


    「你這麽問,明顯是在懷疑我。」


    謝宴聲把她的臉扳到自己眼皮底下,與她額頭相抵,玩味地說:「我也不想懷疑你。但想來想去,隻有你去過我‘盛宴的辦公室。」


    「既然你覺得是我,那就是我好了。」她故意不解釋,「出事了,總要為自己的疏忽找個借口不是麽?」


    「我希望這個借口不會是你。」謝宴聲手臂垂下,聲線落寞。


    在謝宴聲深邃難辨的目光中,溫瀾故作淡定。


    先把髒衣簍中的衣服扔進洗衣機,然後又去收拾淩亂的主臥。


    她一直在想:如果謝宴聲允許溫瑾胤入股,那麽溫瑾胤答應給她的支票還算數嗎?


    溫瑾胤不會把她給耍了吧?


    或許是感冒還沒痊愈,房間收拾到一半她就氣喘籲籲,隻好倒了杯白水,準備吃藥。


    謝宴聲看到她拿的是印有「人民醫院」的紙袋,擰著眉:「什麽時候去醫院了?」


    「早上。」她邊按劑量取藥,邊不緊不慢地迴。


    謝宴聲想到昨晚給她澆冷水一事,「感冒了?」


    她冷冷「嗯」了聲。


    「一個人搭車去的醫院?」謝宴聲試探地問。


    「燒了一夜,連床都起不來,怎麽搭車?」她話音中透著抱怨,「幸虧有周翹幫忙。」


    謝宴聲自嘲地嘖了聲,「我在謝太太眼裏跟死人無異。」


    「謝先生昨晚在西苑和程小姐卿卿我我,如果我大半夜打電話把謝先生招迴來,今天的熱搜可就沒這麽勁爆了。」


    溫瀾心中還窩著火,不留情麵懟過去。


    謝宴聲把她圈在懷中,不正經地笑了聲,「說的也是。我就知道,謝太太最喜歡看我的花邊新聞——」


    這時,溫瀾的手機來電響了。


    她瞄了眼,雖然沒有備注,但她知道是誰的,直接把手機調成靜音扔一旁。


    趁她喝藥的空檔,謝宴聲伸手拿起她手機,點了接聽鍵。


    「你手包還在我車上,什麽時候來取?」沈毅清朗的嗓音傳來。


    謝宴聲未語先笑,「瀾瀾在洗澡,我去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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