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海裏撿到的寶藏居然還可以拿來飽餐一頓,實在是美味!不過,辛苦max了,居然還要為我們做這種服務,真是有夠浪費2億亞美幣的,居然用來給我們燒烤了。”阿特乃調侃max後,還不忘誇一下他的手藝。


    “sir,您過獎了,我的價值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至少在美味這一塊,一定是目前地球無人匹及的!”哈哈哈哈哈....冷笑話的程序似乎是在適宜的情況下自動啟動了!隨著兩人的笑聲,夜色漸漸暗了下來。


    “沒想到max現在也會開這種玩笑呢?!”蒂娜笑的合不攏嘴,食物的油膩在嘴角蔓延開來。


    阿特乃用手認真的幫蒂娜擦去了油膩,然後放在自己的嘴裏吃掉,眼看蒂娜的臉居然像是沉落的夕陽一樣,瞬間通紅“啊!!!!你!!好油膩啊!你在哪學的這一招,怎麽感覺以前的影視中出現過這樣的鏡頭啊!”雖然嘴上說著油膩,但是心裏卻無比開心,並且一點看不出是會拒絕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這句話也引來了阿特乃的捧腹大笑,說實話,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笑的這麽無拘無束,像是好久沒有這樣子過了呢。


    “不是因為沒有紙嘛!我總不能在你衣服上抹吧!哈哈哈...不過,你臉上的食物倒是很甜哦~”阿特乃隻是一瞬間的誇讚,蒂娜的臉瞬間就通紅無比,像一個腮紅沒抹勻開就上台表演的小姑娘,臉紅撲撲的非常讓人喜愛。


    “你!!你就不能不調侃我了嘛!真是油...油膩!哼!”在一旁的max突然也像是理解了這美妙的氛圍,突然笑出了聲。


    “不過,max你這鹽是從哪來的?我記得我們好像沒有帶鹽到這個實驗室來吧,鹽的樣本還在摩多羅號上吧!”疑問的眼神似乎充斥在兩個人眼中,因為在他們給魚和龍蝦做處理的時候,似乎沒有看到鹽在哪裏出現。


    “sir,鹽是在海水中提煉出來的,這裏提煉鹽是非常方便的。”


    “你!你該不會是用的實驗室的器材提煉的吧!!”蒂娜手中的食物突然就不香了,因為那是她賴以生存的實驗用品,怎麽能被拿來做食物呢!但香味的確比營養素好太多了,實在忍不住的口水下咽。


    “沒錯,蒂娜,鹽是用的實驗室的滲析器製作的,很快就可以做好!”


    “你還真是用我的滲析器做的啊,我那是用來提煉蛋白用的啊!啊,你真是過分啊!...”


    “放心吧,我已經給你清洗幹淨,沒有任何殘留的。”max似乎沒有感覺到蒂娜的點並不在於滲析器,而在於用了她的東西,沒有告訴她!


    “好吧,不過有一說一,你烤的魚和龍蝦真的好香啊,感覺好久沒吃過肉了,突然有點不太適應了都...”一邊吐槽max使用了自己的東西,一邊吃的真香。


    “燒烤的方法和時間是根據古代地球上的食譜來的,32號地球上的食物已經很少有龍蝦和魚了,甚至圈養的海生動物大部分都提供給了國際政府和資本流通,並沒有很多人吃過新鮮的海鮮,食譜來自很久之前的地球資料了!”max認真的講解著這專業的燒烤手法和撒鹽時間,似乎每一件事的完美都關乎max的存在意義一般。


    “夜晚的實驗室這裏真的不錯,甚至比32號地球還美!”溫柔的能源燈光照射在三個人的臉上,伴隨著海浪的波濤聲,像是一個高級餐廳的和弦樂歌手正在彈奏動聽的自然歌聲。


    沒有什麽,比此刻更加值得,這或許是經曆了近上百年苦難的人類,最輕鬆美妙的時刻了,那…為什麽是近百年苦難的人類呢?


    對,為什麽呢!?似乎不再有人記得過去曾發生過的事,不是無法提起,而是已經沒人記得。


    吃完了大餐的兩人打算行走在海邊消散下時光,max也很識趣的並沒有跟上,而是留在原地清理剩下的殘渣,畢竟火的使用還為時過早,不能暴露使用過的痕跡,所以必須完整的銷毀掉痕跡,而max不需要跟上的另外一個理由,是因為呆在阿特乃身邊的蒂娜是最安全的。


    跟在阿特乃身後的蒂娜像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乖巧的默默跟著,沒有過多地話語,似乎是在等待心愛的人先開口。


    “蒂娜,還記得我救你的時候,你並不大,那時候我應該隻比你大了7歲吧,登記的時候看到看了你的年齡,似乎還沒有成年呢那時候...沒想到,現在能夠在這裏再次相遇呢!”


    深邃的夜幕像是一個無聲的舞台,默默的站在兩人的身後,海浪像是識趣的裝飾品,時不時向兩個人的方向撲來,冰涼的沙灘上,走動的兩人,似乎越來越近,命運的波折讓兩個‘受盡委屈’的人類湊在了一起,阿特乃的身世從未有任何人了解,無論過去,還是未來。


    “我當然記得,我就是那時候喜歡你的,我知道這並不是很好,因為我不確定你會喜歡什麽樣的人,男人...或者女人...”顯然在說出口的時候,蒂娜也猶豫了,因為她不認為所有人都會和自己一樣,並不在乎上帝賜予的‘天賦’,因為她在她眼裏,同樣是所謂的天賦,也是給她帶上了‘怪胎’帽子的方式。


    “你怎麽每天都在乎我的迴答,不停的試探我呢...”


    “對啊!因為你從未正麵迴答過我...”


    “那你想知道答案麽?不怕答案刺透人心麽?”


    “我是被你從死亡邊緣拉迴到現實的人,死亡我早已忘記感覺了,剩下的心髒隻是為你一個人而跳的,我並不在乎你需不需要我,當然,如果...如果...如果說你真的不需要我...那我就滾開就好了...我可沒那麽粘人的...”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從趾高氣昂的宣誓成為了卑微的告白呢。


    “你是唯一一個我救過的人中用自己的生命感謝我的...”即便在黑夜中,微笑在阿特乃的臉上依舊清晰可見。


    “從前的人類是什麽樣的?你見過麽?”


    “從前的人類麽?我隻知道我從出生開始就不在乎周圍人的眼光,無論任何事,隻要我和我妹妹想要,就可以達成,資本的味道充斥著我的童年,直到災難來臨的那天,我們被迫成為‘食物’躲在衣櫃中。”


    “從前的人類,應該還不至於要吃掉我和我妹妹吧!”


    “從前的人類,難道比當著我們的麵在夾縫中吃掉我的父母時,還邪惡麽?!”


    “如果門板的縫隙足夠大,如果鋒利的眼光抓到的是我們姐妹時,我想...死去的一定會是我和緹娜。”


    蒂娜的心瞬間就迴憶起了當時令人作嘔的畫麵,即便那是自己的親人,在被人當麵吃掉時,也要忍住心痛的眼淚和恐懼感,躲在角落裏默不作聲的讓自己‘死心’!隻有讓自己死心,才會忍住不去觸犯死亡的界限!


    阿特乃突然拉起了蒂娜的手,沒想到溫暖小巧的手心背後,藏有這麽悲慘的命運“來吧,這是白天我跳入海裏的那塊石頭,上去吹吹風吧...”


    “嗯...”蒂娜似乎感覺得到阿特乃的平靜,也許是常年的廝殺讓她已經忘記了死亡的痛苦和悲傷,也許,是有什麽理由,讓眼前的人看起來理解曾經自己的處境。


    阿特乃像抱孩子一樣,雙手托著蒂娜的腋下將其推了上去,找到平坦位置坐下的蒂娜示意阿特乃坐在旁邊,當她上去後,兩個人的距離似乎借著這冰冷的石頭,拉的更近了。


    海風溫和的吹在她們周圍,將她們包裹。


    “蒂娜,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優秀,我隻是救了你而已…如果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別人,你同樣也會喜歡上別人吧…”


    蒂娜突然愣住,難過的看著阿特乃失落的臉龐,星光倒映在她的臉上和發梢,應該沒有人比蒂娜更加了解阿特乃,因為真正在意阿特乃的人,早已經不在了“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才喜歡的你,我是因為…因為…”


    麵帶微笑的阿特乃,似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看向無助的蒂娜“看吧,我知道理由呢!”


    “你明明就沒有表麵的強悍…這才是你的借口!是你想要打發我的借口而已!”


    “你根本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我知道你每次出特殊任務迴來都會難過的嘔吐,我知道你的心理並不是渴望戰爭,而是想要結束戰爭,所以你才為此成為最強的人類,所以你就算傷痕累累,也不會放棄任何鍛煉的時間,即便是隊友都休息了…”


    “你對自己的要求,是因為你的母親,是因為你的身世!我什麽都知道!我隻是…隻是沒機會告訴你而已,因為我知道,你躲避人群偷偷難過的時候!”


    “我不希望拯救過我的人無法拯救自己…”


    “如果你無法拯救自己的過去,就讓我來做這件事!”蒂娜嚴肅的表情下藏著的是一顆溫暖的心,伸出手想要和阿特乃握手達成心靈的互補。


    沒想到,阿特乃的秘密居然被她一個人看到了,阿特乃似乎心裏有一堵牆,而此時正在牆角挖掘的,正是手中拿著錐子的蒂娜,她正在試圖推倒這扇沒有缺陷的完美防禦之牆“唿…沒想到,你居然偷窺我難過的時間呢…”


    “其實,我…我並不是有意要隱瞞過去的,之所以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是因為在32號地球上的我,必須要隱瞞自己的過去才能繼續在綠洲找到真正的原因…”


    “什麽的原因?”蒂娜並沒有聽說過這段故事,這是埋藏在過去地球上的一段非常淒慘的故事。


    “2113年3月21日,我誕生於複活節那天,可笑的是,我的誕生也同樣是我的苦難日,我的母親為了和我的祖母能夠活下去,她選擇了與擁有地下‘鼴鼠社區’入城資格的富豪進行名額交換,富豪擁有攜帶家眷進入的資格,所以她用自己的身體來交換自己與她母親活下去的條件。”


    “但是,富豪並不會遵守約定,他隻是想玩弄新鮮的玩具,並不會把這麽重要的名額讓給‘無用之人’,母親和祖母的命在他眼裏根本不值一提,甚至不如他的家畜。”


    “而母親在那種無法選擇的情況下,相信了他,最終,在2113年誕生了一名女嬰,而萬惡的他居然選擇我成為了被留下的名額,我知道他的心思,我知道,我可能成為下一個‘玩具’,我帶著這樣的命運誕生在複活節那天,也許,這就是上帝的意思,我的母親在這一天為我取名為‘阿特乃’。”


    “因為聽起來更像是個女孩的名字…而我並沒有姓,是因為母親也不知道該姓什麽好,這樣的我,更像是個商品的存在。”


    “當2117年到來,隻有4歲的我,因為‘終時代’的到來,作為玩具被富豪帶入了地下城中。”


    “你的母親和祖母呢?被留在了地下城麽?”蒂娜此時還不知道未來發生了什麽事,隻是好奇的問道。


    “哼…富豪可沒那麽心軟,他怕她們反抗,在她們沒有希望之前就把她們送到了那些地下城最後的絕望之地,那裏全是末日論來臨時瘋掉的人類,他們沒有任何道德和約束,在破舊的區域中生存,像是被惡魔附身的人類。”


    “他們吃人,也成群結隊,如果沒有新的生物進入這裏,甚至連自己人也吃,但通常這裏被稱為‘世界垃圾場’,被扔進這裏的人類,沒有可以活著出去的,甚至連屍體都不會存在。”


    “為了生存下去,4歲的我從小就被虐待,即便進入了鼴鼠社區,但我的地位還不如寵物來的高,整天隻能被囚禁在房間內,被當做娃娃一樣肆無忌憚的虐待,那裏沒有光明。”


    “他們那些人!怪異的興趣讓人作嘔!而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有機會跑出那個惡魔之地,在那裏,即便是看起來善意微笑的鄰居,也有如同惡魔般的內心,他們隻是表麵看起來善良,內心的惡幾乎無處不在,甚至對一個隻有不到十歲的女孩動手!”


    聽到這裏的蒂娜,已經忍不住的咬緊了牙齒,對於過去的阿特乃來說,那的確是一段不堪迴首的往事,但對於阿特乃來講,她能將自己鍛煉成如今的模樣,一定經曆了更加殘酷的事,而這也在接下來的話中得到了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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