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憶芮一臉疑惑,“賭博?你又在賭什麽?”


    “什麽賭博!我在你心裏已經成了這樣的形象嗎?”


    祝憶芮認真地從頭到腳掃視一眼麵前這位大小姐,長的形象倒是確實很千金大小姐。


    像一朵熱烈盛開的紅玫瑰,明豔大方。


    這不是這麽多天相處下來,發現是個老喜歡跟人當賭狗的性格,雖然小雲總是勝券在握的樣子,可能是賭多了……


    祝憶芮噗呲笑出聲,拍了拍她的肩膀,“懂得都懂。”


    “……”


    沈以雲嘴角微微抽動,想要反駁的話被這四個字堵在嘴裏。


    她懂什麽呢?祝憶芮是不是學壞了!


    祝憶芮不再逗她,“好了,你們要不要快過去,學生還在那邊等著呢?”


    沈以雲邊說邊和諾諾往外走去,“慢慢過去唄,反正他們也贏不了……”


    ……


    無人機在上方追隨著她們往前走,直播間視角一路跟隨,走過操場絕大數活動區域。


    經過一段小插曲,操場的畫麵此時格外和諧。


    悠揚的音樂聲響起,伴隨著孩子們稚嫩的聲音。


    助力著踢球,努力進球拿徽章的學生們。


    除了某一處。


    “這你們都算不出來,這麽笨?”


    “還想拿徽章,先迴去重新學數學。”


    兩個人往前的腳步同時頓住,這迷之自信的聲音,真是什麽時候聽見都讓人不爽。


    沈以雲走過去,這個活動區域是數字活動。


    沿路排隊的孩子緊張地揪著手指,用僅有的十隻手指,掰算著這個新來老師說出的題目。


    顧熠隨意翹著二郎腿,斜視一眼坐在麵前的小女孩。


    他輕皺起眉頭,髒兮兮的孩子,身上穿的校服縫縫補補,看著像一堆破破爛爛。


    他不屑著出題,“57乘77。”


    小女孩迷茫的眼神轉流幾秒,答案剛到嘴邊,突然被對方打斷。


    “三秒過去還沒答出來,真是蠢死了。”


    小女孩不會反駁,隻能默默接受,稍稍握緊拳頭,弱弱地說,“還有四題……”


    顧熠嘲笑出聲,“第一題都沒答對,還指望後麵四題全對?我的小孩要是這麽蠢,我都要氣死。”


    “哦呦,顧總還能有小孩啊?”


    同樣的嘲諷聲,從小女孩身後傳出來。


    顧熠怒拍桌子,把對麵的小女孩嚇了一跳。


    “沈以雲,怎麽哪都是你?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我還能有小孩?”


    “上次見到這麽自信的人,總覺得有人願意給你生孩子的,還是在上次。”


    沈以雲冷眼瞥了一眼某人的極度自信,不過轉念一想他有那個錢。


    她岔開話題,輕輕地安撫顫抖的小女孩,“學校你開的?我想去哪就去哪。讓顧總當老師出題,是讓你一個個上趕著罵人?”


    顧熠身體往椅子上一靠,很自信地說:“教育難道都是鼓勵?不罵他們,打他們能長記性嗎?”


    “是嗎?顧總被打了這麽多次,怎麽還沒長記性。”


    管諾諾轉動著手腕,她小聲地問,“要打嗎?”


    顧熠立刻把二郎腿收迴來,他警惕地看著麵前這個暴力女。


    “你們要幹嘛?沈以雲我警告你們,不要動手動腳,讓管諾諾把她的拳頭收迴去。”


    “諾諾等會再打。”


    沈以雲搬了把椅子,坐到小女孩旁邊。


    “顧總不是很會打罵教育嗎?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


    顧熠不善地盯著沈以雲,總覺得從她口裏說出來的遊戲對他不是什麽好事,但又好奇地想知道是什麽。


    “什麽遊戲,快講,我忙著呢,可不是什麽時候都有空陪沈大小姐玩。”


    管諾諾用拳頭輕輕敲了一下桌子, “小雲不需要你陪。”


    顧熠被桌子的敲打聲一顫,“你就不能淑女點?這麽暴力,以後誰願意……”


    “收收你的爛嘴,不然我真保不準,諾諾下一拳是把你身上的哪根肋骨打斷。”


    沈以雲把諾諾的手扯迴來,替她揉了揉錘紅的手。


    她輕聲說:“下次打他臉上,別打桌子。”


    管諾諾輕點頭,“嗯,他敢說你,就是找打。”


    顧熠感覺在她們中間,像一個巨大的小醜,同意了嗎,就往他臉上打。


    他咬牙切齒地打斷她們說話,“什麽遊戲。”


    沈以雲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女孩,溫柔地問她,“小妹妹別緊張,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孩本就對麵前這個對所有人都罵蠢的男老師感到害怕,現在周圍又多了兩個人,她在中間十分無措。


    小女孩磕磕巴巴地迴答:“我叫……田雅。”


    沈以雲揉揉她的頭發,對視小女孩的眼睛,“雅雅二位數的口算怎麽樣?”


    小女孩看著麵前溫柔的人,一時恍了神。


    她的耳根染上紅暈,不自在地摳手指,她的口算其實很好,在班上數學成績名列前茅。


    所以在這一長條男生排數學活動的隊伍裏,她也想排進來試試。


    隻是麵對誰都出言諷刺的老師,她很緊張,自信心也受挫。


    “還……可以。”


    顧熠嗤笑一聲,“這叫還可以?這小孩子的自信真不錯。”


    沈以雲冷眼看向他,“哪有你自信?”


    “你……”顧熠語結,看著她們磨磨唧唧,“聊完了嗎?快說遊戲是什麽?”


    沈以雲拍了拍小女孩的後背,和她一起坐正,雙手撐住下巴。


    “既然是數學活動區域,我們也玩數字遊戲。我出二位數口算題,顧總和雅雅同時答題,誰先答出來誰贏。”


    顧熠冷哼了一聲,“這還不簡單?我輕輕鬆鬆就贏。”


    沈以雲沒理他,繼續說出後麵誘人的條件,“顧總先迴答對,可以打我一巴掌,雅雅要是先答對,就輪到諾諾來打你一巴掌。”


    顧熠瞬間瞪大眼睛,他的眼神在對麵三個人來迴流轉。


    沈以雲居然敢把結果壓在一個小屁孩身上,對麵這窮酸的小孩,一看數學就不好,居然敢指望她能贏。


    真是可笑。


    他要是贏了,可以打沈以雲一巴掌,還有這種好事?


    顧熠抑製不住嘴角的笑意,想想要是他一巴掌下去,可以一雪前恥,已經在想象沈以雲被打的畫麵。


    他嘴角忍不住上揚:“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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