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無數自媒體、網紅大v紛紛湧向警局門口,長槍短炮對準了吳良。


    閃光燈不停閃爍,記者們爭先恐後地提問。


    “吳良先生,對於你被保釋有什麽想說的嗎?”


    “你認為自己是無辜的嗎?”


    “你對受害者家屬有什麽想說的嗎?”


    吳良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在警察的護送下,快步走向早已準備好的車輛。


    現在說什麽都是徒勞,隻有盡快洗清冤屈,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網絡上,無數網民化身“正義使者”。


    對吳良進行人肉搜索。


    他的家庭住址、聯係方式、甚至父母的信息都被曝光在網絡上。


    謾罵、詛咒、威脅,各種惡毒的言論充斥著評論區。


    “殺人犯就應該被判死刑!”


    “這種人渣怎麽還能被保釋出來?”


    “我們要為受害者討迴公道!”


    網絡暴力如同潮水般湧來,將吳良淹沒其中。


    他坐在車裏,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


    眼神冰冷,拳頭緊握。


    他一定要找出真兇,為自己洗清冤屈!


    他猛地關上車窗,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王震坐在駕駛座上。


    透過後視鏡觀察著吳良。


    他遞過去一瓶水。


    “先喝口水吧。”


    吳良接過水,擰開瓶蓋,卻沒有喝,隻是握在手裏。


    “謝謝。”


    他聲音低沉,像砂紙摩擦過地麵。


    王震歎了口氣,發動車子。


    “網上的輿論現在對你很不利,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各種辱罵吳良的評論不斷刷新,觸目驚心。


    吳良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


    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扭頭看向窗外。


    街道兩旁的樹木快速閃過,模糊成一片綠色。


    一個年輕的女記者騎著電動車追了上來,拚命地拍打著車窗。


    “吳良!吳良!你對受害者家屬有什麽想說的嗎?你真的殺了人嗎?”


    王震加大油門,試圖甩開記者。


    更多的記者從四麵八方湧來,將車子團團圍住。


    “下車!下車!接受采訪!”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記者用力拍打著車窗,唾沫星子濺在玻璃上。


    吳良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


    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他扭頭看向王震。


    “停車吧。”


    王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踩下了刹車。


    車門剛一打開,記者們就蜂擁而上,將吳良團團圍住。


    麥克風、攝像機幾乎懟到了他的臉上。


    “吳良先生,請問您對受害者家屬有什麽想說的?”


    一個女記者大聲問道。


    吳良看著她,眼神平靜。


    “我很抱歉他們的遭遇,但我沒有殺人。”


    “沒有殺人?那你為什麽會被逮捕?”


    一個男記者咄咄逼人地問道。


    吳良深吸一口氣。


    “我相信天理會還我清白。”


    “清白?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嗎?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鴨舌帽男記者語氣尖酸刻薄。


    吳良沒有理會他,轉頭看向其他記者。


    “我知道現在說什麽你們都不會相信,那不如看看那些所謂的受害者。”


    他頓了頓,語氣堅決的說道。


    “我說一個月,報應他就隻有一個月。”


    吳良撥開擁擠的人群,徑直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卻如同深潭般幽暗。


    閃光燈不停閃爍,記者們的叫喊聲如同潮水般湧來。


    卻絲毫無法撼動他穩健的步伐。


    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內,安靜得仿佛與世隔絕。


    王震立刻發動車子,黑色轎車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人群,駛離喧囂。


    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卷起一陣塵土,將那些瘋狂的記者甩在身後。


    吳良離開後,人群逐漸散去,隻留下一些淩亂的腳印和嗡嗡作響的攝像機。


    陽光透過高樓間的縫隙灑在街道上,卻驅不散空氣中彌漫的焦躁。


    幾個記者還在低聲議論著剛才的采訪,臉上帶著興奮和疑惑。


    與此同時,林秀春捂著胸口,腳步踉蹌地走進市中心醫院的大門。


    她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唿吸急促而沉重。


    醫院大廳裏人來人往。


    各種嘈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讓她感到一陣眩暈。


    她扶著牆,慢慢地走到掛號窗口,聲音顫抖著說道。


    “內…內科。”


    黃毛坐在出租車裏,不停地用手揉搓著太陽穴。


    他感到一陣陣惡心,胃裏翻江倒海,仿佛有什麽東西要湧出來。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到他痛苦的表情,關切地問道。


    “你還好吧?要不要去醫院?”


    黃毛咬著牙,擺了擺手,艱難地擠出一個字。


    “快…快…醫院……”


    出租車一個急轉彎,朝著最近的醫院飛馳而去。


    錢伯光坐在自己的豪車裏,司機穩穩地駕駛著車輛。


    他原本正閉目養神,突然感到心髒一陣劇痛,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他猛地睜開眼睛,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他捂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艱難地對司機說道。


    “去…去…醫院……”


    司機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猛地一腳油門。


    朝著錢伯光常去的私人醫院疾馳而去。


    幾天後,林秀春坐在醫院走廊的冰冷長椅上,手裏緊緊攥著體檢報告。


    他的臉色灰敗,雙眼空洞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


    報告上“肺癌晚期”四個字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將他徹底擊垮。


    他顫抖著手,將報告揉成一團,無力地垂下頭。


    走廊裏來來往往的病人和家屬。


    他們的談話聲、腳步聲,都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與他毫無關聯。


    黃毛躺在病床上,臉色蠟黃,雙眼深陷。


    他的手裏也拿著一份體檢報告,上麵赫然寫著“急性白血病”。


    他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仿佛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


    病房裏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讓他感到一陣陣惡心。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陰影。


    更襯托出他的虛弱和無助。


    錢伯光躺在豪華的私人病房裏,身上連接著各種儀器。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唿吸微弱,仿佛隨時都會停止。


    醫生站在床邊,神情凝重地向家屬解釋著病情。


    “錢先生的心髒病已經非常嚴重,隨時可能出現心力衰竭……”


    林秀春、黃毛、錢伯光,這些曾經在吳良麵前耀武揚威的人。


    此刻都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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