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一臉淡然地看著宋傲:“咋了,你覺得你還能打得過袁野了?”


    宋傲看向袁野,縮了縮脖子,氣勢明顯弱了下去,“咱們都是文明人,你說什麽打不打的,而且他是軍人,怎麽能跟老百姓動手……”


    宋瑤一句話概括:“四肢健全不去工作,耍無賴問親戚要錢的賭鬼就該打。”


    “你……”


    “好了,我要去忙了,你隨意。”宋瑤說完,迴屋拿上存折就走了。


    剩下兩個男人在屋內麵麵相覷。


    宋瑤乘車去鎮上取了五十塊,又匆匆返迴,她來到附近的大壽村,發現有一些老人坐在村口的大樹下乘涼。


    老人們扇著蒲扇,閑聊著。


    宋瑤來到他們身旁坐下,找機會搭話。


    一穿著白褂子的老婆婆說:“哎,今年雨水太少了,我家全家人都去地裏忙活去了,一桶一桶的水往地裏灌,很快就幹了。”


    “咱可以引水渠啊。”宋瑤伺機搭話。


    “那多麻煩啊,再說了,我們村裏人手也不夠……”老婆婆看向宋瑤,“咦,小姑娘你哪裏人,沒在村裏見過你啊。”


    宋瑤自我介紹:“老婆婆你好,我叫宋瑤,住在大院那邊,今天是想來咱們村收個二手的縫紉機。”


    新縫紉機太貴了,買個二手的,自己修繕維護一下,和新的沒啥區別。


    “你多少錢收啊?”老婆婆笑著,手裏的蒲扇扇得更起勁了,“我家有一個一直沒用,當初新媳婦兒進家門非要買,現在就是放在家裏接灰,還占地方。”


    宋瑤暗喜,新的更好,不過這老婆婆看起來也是五十好幾了,她新媳婦進家買的縫紉機,保守估計也有5年了,是老款式。


    宋瑤故作為難,皺眉道:“您那是老款式了吧?我最多能出四十塊。”


    “是老款式,但也是嶄新的。”


    “可縫紉機得多用啊,多用多利索,你這再是十成新的,也是老款了,用著沒新款趁手。”宋瑤道。


    旁人道:“別人小姑娘說的也對啊,老趙媽,你那縫紉機放家裏占地方,再過幾年有了更新款的,你這隻能當廢鐵賣了。”


    老趙媽拿著蒲扇打了一下那人,“誰讓你多嘴了,哎……”


    她隨即看向宋瑤,“小姑娘,就不能再多出點了嗎?我那可是花一百塊買的呢。”


    宋瑤假意思考,隨即又道:“那我就再給您加十塊吧,畢竟是新的,我去別的村問,人家新款的才五十呢。”


    “行行行,就五十,我讓我兒子給你送過去!是送去大院吧?”老趙媽問道。


    “是的,我和您兒子一起搬吧,縫紉機很重的。”


    “不用不用,你跟著他走就行,你一小姑娘細皮嫩肉的,別給你累著傷著了。”老趙媽說罷,匆匆往家裏走去。


    她走後,其餘老太太開始背後蛐蛐別人。


    宋瑤大概得知,老趙媽的兒媳婦兒跟著別人跑了,和他兒子辦了離婚。


    三個女人一場戲,三個老太太堪比美國大片,什麽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


    “肯定是他兒子不行,別人才跑的。”


    “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說不定是下海做小姐的,走了也好。”


    “她該不會給趙軍染了什麽髒病吧,以後我們還是別坐趙老太坐過的位置,免得把髒病傳染給我們。”


    ……


    “喂,你們夠了啊。”宋瑤沉著臉瞪三個老太太。


    宋瑤本不想惹麻煩,但自己就快離婚了,也是感同身受。


    不就是離婚麽,多了不起的事,被這麽妖魔化。


    三位老太太愣了愣。


    先前幫襯宋瑤說話的老太開口了,“我們說別人,關你什麽事啊!你是看上老趙媽的兒子了,想嫁給他啊!”


    “你再胡說八道試試?”宋瑤站起來,指著老太太。


    宋瑤此刻深刻體會到,謠言能殺人的真諦了。


    老太太猛地站了起來,用自己身體不停地去撞宋瑤,“我嘴上我身上想怎麽說就怎麽說!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宋瑤捏緊拳頭,“好,我滿足你。”


    她說罷,狠狠扇了老太太一耳光,“別人離婚已經很不幸了,你們還要背後這麽胡亂嚼舌根,大家都是街坊鄰裏,要哪天傳到趙婆婆的耳朵裏了,你們還有臉見別人嗎!”


    老太太捂著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宋瑤。


    宋瑤手指另外兩個嚼舌根的老太太,又道:“你們也看見了,是她先來撞我的,我是正當防衛。”


    “你你你……”另外倆老太,哆嗦得說不出個所以然。


    挨打老太猛地睡倒在地,撒潑起來:“打人了!軍人家屬打人了!”


    宋瑤沒打算搭理她,轉身就走。


    被兩老太太給攔住了,“你打完人就想走!”


    這時,老趙媽帶著他兒子來了,老趙媽兒子還用手推車推著縫紉機。


    老趙媽快步上前:“發生了什麽事啊?老李媽怎麽躺地上了?”


    宋瑤狠狠瞪另外倆老太,他們二人見到老趙媽,瞬間就慫了,退到一旁,說不關他們的事。


    宋瑤隻把老李媽當空氣,從兜裏掏出五十塊遞到老趙媽手裏:“趙婆婆,你點一下錢,確定了,我就先運縫紉機迴去了。”


    老趙媽是個熱心腸,上前把老李媽扶了起來,“你怎麽了?誰打你了?”


    宋瑤眼神挑釁看著老李媽,篤定她不敢把真相說出來。


    老李媽看著老趙媽,重重歎了一聲,麻溜地爬起來,氣衝衝地走了。


    老趙媽又去詢問另外兩個人,那兩人也參與了嚼舌根,隻說老李媽是犯瘋病了。


    此次風波算是過去了,宋瑤如願和老趙媽的兒子送縫紉機迴去。


    二人很快來到了軍屬大院門口。


    宋瑤辦登記手續的時候,


    一路沉默的趙軍突然開口:“謝謝你買了我家沒用的物件。”


    宋瑤道:“不客氣。”


    宋瑤辦好登記,“我自己推進去,你在門口等我還你推車啊。”


    “謝謝,另外的事,我知道那些人又胡說了什麽。”趙軍給宋瑤行了個禮。


    宋瑤這才注意到趙軍的模樣,他皮膚很白,很清瘦,像古時候文弱的書生。


    他說話輕輕柔柔的,不像是個壞人,他妻子跟人跑了,是那女人的損失。


    “哦,那都是小事。”宋瑤笑道。


    “嗯,我迴去會說他們,不會讓他們來這兒找你麻煩的。”趙軍說著,已經麵紅耳赤了。


    看來是害羞了。


    我滴個媽。宋瑤不由得暗忖,他和女人說個話都會臉紅,如此純情溫柔的男人,他那前妻怕不是腦袋進水了。


    “宋瑤!你跑出去大半天,就是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啊!真是丟盡了我們老宋家的臉!看我不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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