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東陽就那樣靜靜地站在步通玄身前。


    三四十歲的他,頭發整齊束於腦後,寬闊的額頭露在外麵,那道淺淺的疤痕在陽光下若隱若現,透著幾分滄桑。


    他的鷹眼目光銳利依舊,隻是此刻這雙眼睛裏,情緒如翻湧的浪潮,不甘、憤怒交織其中,卻又夾雜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太願意承認的欣賞。


    天罡戰體有多強,或者說他這位小師弟戰力有多強,他再清楚不過。


    他們的師傅山慎獨,乃是一位名震四方的武道王者,早已衝破人體的第一桎梏。


    其武道修為太高,已然觸摸到人體第二桎梏,因此常常閉關潛修。


    祁玄胤的武道之路,便大多由他們師兄弟幾人輪番指引,故而茅東陽對小師弟的實力了若指掌。


    自家小師弟掌握三門天階武學,其中‘天罡挪移神行步’更是達到精通層次,還有那爐火純青的地階大成‘天罡霸體拳’,更手握山慎獨年輕時所用的兵器“赤霄霸王槍”配合天階槍法‘九曲驚神槍’,端的是威風凜凜、銳不可當。


    反觀步通玄,既無高階的天階武學身法傍身,又缺淩厲的天階馭器之法,卻能與祁玄胤鬥的旗鼓相當。


    簡直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茅東陽唯一能說服自己的理由,那便是步通玄身負的上等根骨。


    甚至比天罡戰體還要強橫幾分!


    誠然,步通玄施展出‘太極弄雲手’讓他這個武道前輩都不禁拍案叫絕,但若沒有根骨加持,暗勁大成根本無法施展出這一‘武學真意’!


    步通玄沒有起身迎接眼前這一位‘飛天武者’,而是麵色平靜的收迴目光,準備繼續閉目調息,修複受損的身軀。


    “步通玄。”


    茅東陽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砂紙摩擦。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哪種上等根骨?能有如此實力,絕非一般的上等根骨。是‘蒼淵真武體’,還是‘青霄靈骨體’?這兩種根骨內勁顏色倒是與你內勁之色外表相同,皆為蒼青色。”


    步通玄微微抬眸,目光坦然且平靜地與茅東陽對視,不卑不亢地緩緩說道:“抱歉,茅前輩,軍隊有令,恕我不能透露。”


    他心中清楚,自己這中等根骨 “蒼武霸體” 本就來曆特殊,乃是武道雕像熔煉所化,屬於全新的中等根骨類型,自然不能輕易言說。


    茅東陽聞言,微微點頭,似是認可了步通玄的說法,旋即開口道:“你不願說,我也大致猜到了幾分。能與‘天罡戰體’近身廝殺而不落下風,想必是那‘蒼淵真武體’無疑了。”


    言罷,他眼中閃過一抹複雜難明的神色,看向步通玄的目光愈發意味深長,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步通玄,你可知道,這件‘神兵胚’對你而言,或許並非全然是幸事。” 茅東陽話鋒一轉,神色凝重地說道。


    步通玄心頭猛地一凜,連忙追問道:“前輩,此話怎講?”


    然而,茅東陽卻似乎陷入了沉思,突然緊閉雙唇,不再言語,轉身大步邁向昏迷不醒的祁玄胤。


    見茅東陽這般欲言又止的模樣,步通玄不禁皺了皺眉頭,滿心疑惑。


    茅東陽俯身輕輕抱起昏迷的祁玄胤,將“赤霄霸王槍”拿起,他腳尖輕點地麵,整個人如同一道黑色的流星,向著天際騰空而去。


    步通玄仰頭凝望天空,久久不語。


    “他那句話……究竟是不滿我擊敗他的小師弟,故意危言聳聽,還是真有隱憂?”


    他搖搖頭,收迴目光,低聲自語道:“那件‘神兵胚’倘若真有什麽蹊蹺,想必不久之後就能知曉。”


    念及此處,他緩緩閉上雙眼,沉浸在調息養傷之中。


    ……


    龍脊州,天龍城,車站內人潮湧動,喧囂嘈雜。


    龍小雲身姿挺拔,背著綠色背包,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將大半張臉遮得嚴嚴實實。


    此刻墨鏡下,她表情相當驚愕。


    “祁玄胤竟然輸了?”


    “他輸給了步通玄?一個未發育完全的小龍骨?”


    這怎麽可能!


    龍小雲一度懷疑自己得到的消息有誤,在幾次確認後,才不得不接受現實。


    之後的第一反應是:有內幕!


    可緊接著她又產生了懷疑。


    ““以小師叔那剛正不阿、火爆脾氣,就算有內幕也不能發生在他的兵身上……小師叔最近幾天在搞什麽,一直聯係不上!”


    龍小雲有些氣惱,“等見了麵,必須向我道歉!”


    突然,她仿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猛地轉頭,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某個方向。


    那裏,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卻並未有人留意到她的異樣。


    龍小雲目不轉睛地凝視許久,直到廣播裏傳來檢票的催促聲,才心有不甘地收迴目光,滿臉狐疑地朝著檢票口走去。


    ……


    裂天總武館內,氣氛壓抑而死寂。


    整整過去五分鍾,一眾武館弟子依舊沉浸在驚愕與憤懣之中,無法接受祁玄胤戰敗的事實。


    “內幕!”


    那名肥頭大耳的弟子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猛地拍案而起,扯著嗓子叫嚷起來。


    “石彬!”


    五短身材、五官端正,胡子濃密的張雲鷹見狀,立刻低喝一聲,目光嚴厲地瞪著他,道:“不得胡說!”


    “張雲鷹,我怎麽是胡說!”


    石彬看著張雲鷹,滿臉憤懣,唾沫星子橫飛,大聲質問道:“灶門軍此次參賽人員裏,壓根兒就沒聽說有上等根骨的存在,祁師弟可是威名赫赫的天罡戰體,同階之中誰人可敵?!”


    他看著周圍的其他武館弟子,大聲問道:“大家說,是不是?”


    “是啊,祁師弟可是天罡戰體,同階無敵,這事兒肯定有古怪!”


    “我讚同石師兄所言,必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內幕!”


    “除了上等根骨,誰能與祁師弟抗衡?!”


    一時間,武館弟子們群情激憤,你一言我一語,仿若炸開了鍋。


    “聒噪!”


    宛如雷鳴般的聲音炸響,一道身影出現在眾人眼中。


    “是大師兄!”


    張雲鷹和石彬等人見狀,連忙快步上前,畢恭畢敬地行禮,眼中滿是崇敬與狂熱。


    “大師兄,你出關了?”


    張雲鷹麵露喜色,石彬則低著頭,一臉惶恐。


    山夜雲看上去三十歲左右,身形高大挺拔,一襲純黑色的勁裝緊緊包裹著他健碩的身軀,如同一座巍峨冷峻的孤峰。


    其麵容冷峻至極,額頭寬闊而平坦,幾縷發絲散落其上,高挺的鼻梁如同險峻的山脊,從眉心處直直落下,將麵部一分為二,立體感十足,冷峻之氣撲麵而來。


    最為引人矚目的,當屬他左耳上那枚血紅色的耳釘,仿若一點燃燒的妖火。


    傳聞,這耳釘是他在域外戰場曆經九死一生,於一處上古秘境中拚殺所得,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作為山慎獨的獨子,武道九重天的巔峰強者,亦是裂天武館的大師兄,他的出現讓整個武館瞬間安靜了下來。


    山夜雲目光緩緩掃過一眾師弟,眼神冰冷,所到之處,弟子們皆不自覺地垂下頭,剛才還喧鬧紛紛的武館,此刻隻剩下眾人略顯沉重的唿吸聲。


    “都在這兒叫嚷什麽?”


    山夜雲的聲音低沉而醇厚,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武館內悠悠迴蕩。“小師弟戰敗,是既定事實,無需多言。”


    石彬壯著膽子抬起頭,臉上仍帶著一絲不服氣,囁嚅道:“大師兄,可這實在太蹊蹺了,祁師弟那般無敵,怎麽會……”


    “哼!”


    山夜雲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眼中閃過一抹不悅,道:


    “世間武道,浩瀚無垠,你又知曉多少?莫要以為憑借天罡戰體,便可橫行無忌。那步通玄能贏,必有其過人之處。”


    石彬如同被噎住的鴨子,張了張嘴,卻最終沒再敢多說一個字。


    “小師弟拿不到那件‘神兵胚’也並非壞事,此次受挫,日後在天驕戰中贏迴來便是…… 此事到此為止!”


    ……


    夏鎮坤、萬守正和汪藏海,以及李淵從天空落下。


    金雁菱和顏無妄等一二百名參賽人員見狀,迅速整理軍容,“唰” 地一聲,整齊劃一地行軍禮,高聲喊道。


    “見過四位首長!”


    “首長好!”


    步通玄聽到動靜,眼皮微動,緩緩睜開雙眼,卻見夏鎮坤抬手示意。


    “坐著,好好坐著。”


    夏鎮坤神色關切,語氣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然而,有人動作比他更快。


    隻見一道黑影仿若閃電般閃過,李淵已然麵帶和藹笑容,搶先一步出現在步通玄麵前,輕輕按住他的肩膀,柔聲道:


    “不要亂動,安心坐著。”


    步通玄微微一怔,顯然沒料到李淵如此舉動,下意識地看向夏鎮坤,眼神中閃過一絲詢問之意,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說道:“謝李軍團長。”


    夏鎮坤臉上浮現出一層煞氣,正要開口說話,就看到汪藏海已然走至步通玄身邊,手中拿著一物。


    汪藏海目光宛如春日暖陽,滿是關切,臉上掛著溫和笑意,將手中一物遞向步通玄,嗓音溫和道:


    “步通玄,這是‘內源療傷靈液’,珍貴無比,整個軍中也沒幾支。”


    李淵見狀,臉上笑容僵了一下,暗道自己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內源療傷靈液’,我也有!


    兩人後麵的夏鎮坤,麵龐隱隱發青。


    “你強行施展‘太極弄雲手’,遭了反噬,這支靈液對你恢複大有裨益,來,拿著!”


    汪藏海說著,就將‘內源療傷靈液’塞到了步通玄的手中。


    其五指長短,液體晶瑩剔透卻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步通玄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內源療傷靈液’他知曉,價值4萬8戰績點!


    遠處響起一道道壓抑的驚唿聲,滿眼羨慕的看著步通玄,或目光火熱的盯著那‘內源療傷靈液’。


    “汪團長,這太貴重了,我……”


    “是我個人獎勵你的,安心收下,不要多想。”汪藏海笑嗬嗬的說道。


    步通玄連連擺手,連連搖頭,再次拒絕道:“我真不能要,我體內的傷用這麽珍貴的靈液,太浪費了。”


    見步通玄如此堅決地拒絕,汪藏海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抬手並指如劍,如蜻蜓點水般在步通玄身上快速點了幾下。


    步通玄隻感覺身體瞬間動彈不得,唯有一雙眼睛滿是驚愕與焦急。


    “軍人行事素來講究雷厲風行,婆婆媽媽可不是我灶門軍的兵!”


    汪藏海神色嚴肅,說罷,他拔掉‘內源療傷靈液’的瓶塞,一旁的李淵見狀,伸手輕輕捏住步通玄的下頜。


    汪藏海見狀斜睨了李淵一眼,暗道一聲老狐狸,然後便將那裝有“內源療傷靈液”的玉瓶瓶口對準步通玄的嘴唇,微微傾斜。


    步通玄瞪大了眼睛,想要唿喊,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珍貴無比的靈液緩緩流入自己口中。


    靈液入喉,頓感一股磅礴而溫潤的藥力如洶湧潮水般在體內四散開來。


    所到之處,受損的經脈與竅穴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幹裂土地,貪婪地吸收著這股藥力,原本的劇痛也隨之稍稍緩解。


    此時,萬守正帶著一陣旋風大步跨了過來,站在步通玄身後,蒲扇般的大手帶著唿唿風聲,有節奏地在步通玄背上拍打起來。


    每一次拍打,都似蘊含著獨特的韻律,引得步通玄體內的藥力加速流轉,朝著受損最為嚴重的部位奔湧而去。


    步通玄隻覺體內像是有一頭狂奔的巨獸在橫衝直撞,藥力的衝擊讓他有些心慌意亂,三位軍團長的‘熱情’讓他受寵若驚之感愈發濃烈。


    關鍵是,自己的直屬最高領導就在一旁站著呢。


    一旁的夏鎮坤見狀,臉早已黑得如同鍋底,氣得鼻子都快歪了。


    萬守正、李淵和汪藏三人的算盤珠子都蹦到他的臉上了!


    他雙手握拳,指節捏得發白,心中暗自腹誹:“好你個汪藏海,平日裏冷著一張驢臉,成天見不著個笑臉,今日倒好,笑的跟個嬌滴滴的娘們一樣!還有這萬守正跟李淵,你們三個……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


    可當著一眾參賽人員的麵,他又不好發作,隻能強忍著怒火,站在一旁,胸脯劇烈起伏,


    顏無妄和金雁菱等人見到夏鎮坤麵色陰沉,都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連忙招唿其他參賽人員迅速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萬守正收手而立,長舒一口氣,笑道:


    “好了,步通玄,感覺如何?這‘內源療傷靈液’配上我的推拿之法,藥效應能發揮個七八成了,你且好生調息,用不了多久,便能恢複如初。”


    步通玄此刻雖身體仍有些麻木,動彈不得,但體內的傷勢確實好了許多,他滿心感激。


    汪藏海見狀,笑著抬手解開了步通玄的穴道,嗓音溫和道:“不用謝了,你好好養傷便是,日後若在軍中遇到難處,直管來找我。”


    “步通玄,沒事就來我東軍玩,我東軍的大門隨時都為你敞開,哈哈~”


    萬守正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笑聲爽朗的如此說道。


    李淵見狀,也笑著開口道:“西軍距離你們南軍近,我……”


    “你們三個,沒完了是吧?!當本軍團長不存在嗎!?步通玄是我的兵!”


    夏鎮坤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盯著萬守正、李淵和汪藏海,腮幫子因為憤怒而微微抖動。


    他想不發作都不行了,再不說話,步通玄這個兵就要沒!


    在灶門軍內,搶人的事兒屢見不鮮,東南西北四軍之間,為了爭奪那些潛力非凡的新兵苗子,明爭暗鬥沒少發生摩擦。


    而步通玄此番在賽事中大放異彩,展現出數十萬人難得一見的上等根骨,還力克強敵成為整個灶門軍的功臣,瞬間成了眾人眼中的香餑餑。


    夏鎮坤作為步通玄直屬的南軍軍團長,自是將他視作手中王牌,一心要把繼承薑白峰‘剛猛之道’的未來猛將留在麾下,好為南軍爭光添彩,鞏固自己軍團的實力。


    汪藏海和萬守正、李淵,也都想讓步通玄成為他們手底下的兵,而且顯然已經不再遮掩自己的意圖了。


    萬守正見狀,微微仰頭,雙手抱胸,絲毫沒有退縮之意,高聲迴應道:


    “老夏,咱今兒把話挑明了,步通玄我是要定了!”


    “我東軍最近得了一批精良的裝備,都是能大幅提升士兵戰鬥力的好東西。”


    “隻要你點頭讓步通玄來我這兒,我立刻撥出一半,優先配給你的南軍兄弟,讓他們武裝到牙齒,保管讓南軍的戰鬥力保準提升一個台階,這買賣不虧吧?”


    李淵眼珠子一轉,緊接著上前,臉上掛著誠懇的笑容,說道:


    “我西軍在情報搜集這塊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不僅掌握著整個巴青山脈萬族的動向,其他各大集團軍的最近一些行動,包括炎隕州前線戰場的戰況我也能搜集到。”


    “要是你同意步通玄入我西軍,往後一年,我西軍探得的所有情報查看權限給你們南軍降低一個權限等級,你清楚這意味著什麽,如何?”


    汪藏海微微皺眉,略作沉思後,神色堅定地開口:“老夏,我這兒呢,有個實打實的好處。”


    “我軍負責掌管軍中物資調配,手頭正好有幾個稀缺的修煉資源,隻要你鬆口,我馬上安排。”


    此時的夏鎮坤,宛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麵容都被氣的近乎扭曲,額角狂跳。


    正當他要發作,痛斥三人的無恥行徑時,步通玄 “唰” 地站起身來。


    四位軍團長見狀,皆看著步通玄。


    步通玄不顧身體還殘留的麻木感,向四位軍團長行了個標準至極的軍禮,朗聲道:


    “各位首長,步通玄承蒙厚愛,感激不盡!但我自加入灶門軍起,便受南軍栽培、悉心指導。”


    “於我恩重如山。南軍就是我的家!”


    他的眼神堅定而誠懇,話語落地有聲,“我不會離開南軍。”


    夏鎮坤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胸脯劇烈起伏的幅度稍稍平緩了些,可目光仍警惕地掃向李淵三人。


    萬守正微微一怔,顯然沒料到步通玄這般決絕,他放下抱胸的雙手,盯著步通玄,點頭道:


    “不錯,知恩圖報,重情重義,是個好兵。”


    “不過你想清楚了,來我東軍,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汪藏海輕咳一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他看著步通玄,神色凝重道:


    “武道修行,境界越高,修煉之路越艱難,我能給的資源保障,關乎你的武道前程。”


    步通玄再次深鞠一躬,薑白峰、鐵凝霜、羊夜南等身影在他腦海中一一浮現,他聲音微微顫抖卻依舊堅定:


    “三位首長,我心意已決。”


    “南軍於我,有知遇之恩,有兄弟之義,我願與南軍共進退。”


    夏鎮坤此時徹底動容,眼眶竟微微泛紅,他大手一揮,霸氣說道:


    “好!步通玄,不愧是我南軍的兵!今日你這番話,我記下了,往後南軍定全力助你成長,讓你武道之路,勇猛精進!”


    萬守正、李淵和汪藏海見步通玄態度堅決,又有夏鎮坤這番表態,雖心有不甘,卻也知道此事再難強求。


    互相對視一眼後,萬守正聳聳肩,灑脫一笑:“罷了罷了,既然你鐵了心,我也不強求,往後若有難處,東軍的門依舊為你開。”


    李淵和汪藏海都麵露失望之色,但還是對著步通玄點了下頭,三人騰空而起,很快消失不見。


    夏鎮坤徹底鬆了口氣,萬守正三人要是鐵了心要步通玄,他還真沒辦法,最後隻能讓軍主出麵。


    他看向步通玄,笑容欣慰道:“走吧,我帶你迴南軍基地。”


    “團長,我還要跟隊長他們碰個麵,之後再迴南軍基地。”步通玄開口道。


    夏鎮坤想了一下,問道:“計紫晴?”


    步通玄點點頭,“是,個人賽跟團體賽中間隔著三天,來得及。”


    夏鎮坤聞言搖了搖頭,笑道:


    “你連天罡戰體都擊敗了,再參加團體賽就算我不說什麽,汪軍團長他們也不會讓你再參加了。”


    步通玄微微一怔,很快就明白過了,以他展現出來的實力,去參加團體賽,的確有些欺負人了。


    他點了下頭,又說道:“對了團長,在你們來之前,龍虎行者茅東陽來過,他跟我說了句話,與‘神兵胚’有關。”


    夏鎮坤看著步通玄,“哦?什麽話?”


    步通玄將茅東陽說的那句話複述了一遍。


    夏鎮坤眉頭微微蹙起,麵露思索之色。


    步通玄見狀也皺起了眉頭,夏鎮坤顯然不知道。


    難不成真是茅東陽在危言聳聽?


    “這件事我會親自詢問軍主,一旦有消息我會告訴你。”夏鎮坤麵色稍顯凝重。


    區區武道一、二重軍中武者的比賽,往年第一名的獎勵雖然也不錯,但跟‘神兵胚’之間,差了十萬八千裏。


    他和李淵等四位軍團長,原本就心存疑惑。


    如今看來,的確有內情。


    “我先帶你去b68補給基地,等傷勢好了之後,你再自由行動,不過在團體賽結束之前,要迴基地。”


    步通玄挺直腰身,道:“是!”


    夏鎮坤抓住步通玄,帶著步通玄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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