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馬加鞭,眾人匆忙趕迴天官府。


    剛剛在綺夢樓,鎮撫司來報,京都府在河邊發現了一具女屍。


    他們從女屍衣服懷中發現了巡檢司的腰牌。


    因涉及到天官府巡檢司,京都府那邊似乎不想多事兒。


    直接把女屍連同巡檢司腰牌,一同移交給了天官府鎮撫司。


    要知道這可是古代世界。


    任何人想要出行,都需要去當地官府登記,有官府開出的官引,才可以離開當地。


    因此想要離開京城,就必須要去官府登記,憑借官引才能出城。


    但巡檢司腰牌可以隨意進出京城。


    而能擁有巡檢司腰牌的人,最小也得是巡檢司的校尉。


    巡檢司腰牌事關重大。


    一旦丟失必須馬上上報。


    但巡檢司沒有上報,最近有校尉丟失腰牌。


    那這女屍身上的腰牌從哪裏來的?


    這讓陳平岸不由就想到了被殺的李剩。


    在勘察搜索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李剩的巡檢司腰牌。


    那時陳平安還以為腰牌被李剩放在了辦公房,並沒有隨身攜帶!


    他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可現在京都府突然送來了,懷中有巡夜司腰牌的女屍。


    加上他們又剛剛從綺夢樓得知的信息,幾乎斷定李剩就是給南柯贖身的李公子。


    各種信息線索,全部聯係到一起。


    陳平岸懷疑女屍就是南柯。


    一切也都能夠說的通!


    南柯殺了李剩自知犯下大錯,便拿了李剩身上的腰牌,想著出城逃命。


    可在逃跑中出現了變故,讓她意外丟了性命,巡檢司腰牌還留在她身上。


    因此,陳平岸才會對元毅說,南柯可能死了!


    ……


    抵達天官府後,眾人直接來到了鎮撫司的停屍房。


    李剩的屍體,還有那女屍,都被停放在了這裏。


    “先認屍確認身份!”


    陳平岸領著憐坷,元櫻,走進停屍房,元毅則緊隨其後跟上。


    停屍房內陰森森的,走進來的一刹那,便清晰的感覺到陣陣刺骨涼意。


    仵作正在查驗女屍,見眾人進門趕忙迎了上來。


    “見過陳中郎,元中郎!”


    陳平岸擺了擺手,扭頭對兩女說道:“麻煩兩位,確認一下!”


    “看看你們是否認識?”


    兩女小心翼翼走上前確認,元毅則來到仵作身邊,詢問:“屍檢結果如何?”


    仵作態度很是恭敬。


    他早就從現場驗屍的同事口中,得知了元毅的本事。


    知道去現場驗屍的仵作,業務水平不過關,給鎮撫司丟了人,導致被自家陳大人摘了烏紗帽。


    所以他可不敢有任何怠慢,驗屍非常仔細,生怕錯過哪些重要的線索。


    “死者口中有大量泥沙,嗓子,身體內也都有大量河水!”


    “我仔細檢查過,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屬下斷定死者是溺水而死!但自殺還是被人推下河,這一點屬下無從判定!”


    元毅點了點頭,緊接著突然皺起了眉,連忙開口追問:“你確定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仵作無比肯定的重重點頭,“屬下仔細查看過,身體表麵沒有任何傷痕!”


    “如果大人不信小人,您大可以去親自驗證!”


    元毅點頭道:“我會的!”


    他算是被鎮撫司的仵作弄出陰影了!


    對他們如此肯定的話,有種發自內心的懷疑,老覺得對方就是不靠譜!


    仵作到沒有生氣,隻感覺一陣憋屈。


    但也清楚元毅不是針對自己,他純粹就是被廢物同事給連累了!


    “沒錯!”


    “他就是李公子!”


    “啊!!”


    “南柯……”


    突然尖叫聲響起。


    看到南柯屍體的一刹那,兩女頓時變得情緒失控。


    兩女指認出李公子就是李剩,也確認了女屍的身份,就是她們熟悉的南柯。


    到底是多年來的好姐妹,感情還是有的。


    本以為好姐妹被贖身,終於過上了正常人的日子。


    可這才多長時間,居然就躺在了這裏,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陳平岸麵對這種場麵,很有處理經驗,第一時間上前安撫兩女情緒,並承諾一定會查清楚。


    見兩女情緒逐漸穩定些,馬上命人帶女去休息。


    順便去做個畫押,留個作證認屍的底。


    兩女被從停屍房帶走後,陳平岸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剛確認了南柯是殺害李剩的兇手,轉眼間南柯就死了!


    這讓陳平岸感覺很是不對勁。


    他眼神落在南柯的屍體上,喃喃自語:“畏罪自殺,還是被人所害?”


    “還記得在現場,我們第二次驗屍後的發現嗎?”元毅開口詢問。


    陳平岸猛然看向元毅,“你是說……”


    “李剩身上有因衝突被抓的傷痕!”


    “同時,在李剩的指甲縫隙中,也發現了皮膚組織!”


    “所以當時我們就做出推斷,李剩跟兇手發生了衝突,兇手也受了傷!”


    “兇手的身上應該也有被抓傷導致的傷痕!”


    說著,元毅抬手指向南柯的屍體,剛才他確認了一遍,屍體上確實沒有傷痕。


    “可南柯的身上卻完好無損,一丁點傷痕沒有,甚至見一點淤青都沒有!”


    “這說明了什麽?”


    陳平岸眼前一亮,“現場有第三人!”


    李剩家中有南柯的生活痕跡。


    可除了一麵鏡子外,沒有其他任何南柯的東西。


    隻從桌麵上發現了些殘留的水粉,家中也沒有找到錢財銀兩。


    所以他們推斷,可能南柯殺了李剩後,收拾東西逃跑。


    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南柯可能還有同夥。


    “從南柯身上發現了巡檢司腰牌!”


    “這說明南柯確實是想要逃跑出城!”


    元毅繼續分析,道:“她的同夥應該跟她一起的!”


    “兩人殺害李剩後一起逃跑!但很有可能,南柯死在了同夥手上!”


    聽到元毅如此推測,陳平岸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你從何得出如此結論?”


    元毅對陳平岸攤了攤手,“從驗屍結果上看,南柯是溺水而死!”


    “一個殺人後逃跑的人,肯定是有著求生欲,根本不可能是自殺!”


    “發現南柯屍體的現場,沒有發現行李,明顯是被人拿走了!”


    “假設行李是被同夥帶走,那就說明同夥在現場,南柯又不可能自殺,那剩下的可能隻有兩種!”


    “一種是南柯意外落水同夥見死不救,一種大概率就是被同夥殺害!”


    “以上隻是單純兇殺案的分析,但我更傾向於南柯被同夥殺人滅口!”


    說到這裏,元毅語氣頓時凝重,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我猜測李剩的死,都有可能是被殺人滅口!”


    “什麽?”


    陳平岸臉色陡然一變。


    如果李剩是被殺人滅口,那這可就不是簡單的兇殺案了!


    他急忙朝著元毅詢問:“你如何有此推斷?”


    “李剩從哪裏弄來的錢,給南柯贖身?”


    一聽元毅這個問題,陳平岸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推測南柯本身就是內應,跟同夥製定了計劃買通了李剩,等他們利用完李剩後殺人滅口!”


    “逃跑途中南柯同夥為了防止泄密,也對南柯進行了滅口!”


    元毅的推測非常合理。


    但現如今並沒有證據佐證。


    隻是元毅根據李剩不明錢財的推理。


    陳平岸認同的點了點頭,眉頭緊皺,人也變得急切。


    “如果要真是這樣,那鄴城可就要出大問題了!”


    “我們得抓緊破案,抓到南柯的同夥,可我們沒有任何南柯同夥的信息,找起人可就難了!”


    元毅沉思片刻,道:“你我兵分兩路!”


    “我去找綺夢樓那兩個姑娘,詢問一下南柯的人際關係!”


    “你去現場走訪,看看是否有目擊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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