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仿若指尖流沙,匆匆而逝,轉眼間,便迎來了雙方談判的日子。


    這一日,蘇家府邸所在的街巷仿若炸開了鍋。


    聽聞沈家眾人要前來談判,消息如長了翅膀般迅速傳遍四方。


    街頭巷尾,男女老少們奔走相告,那股興奮勁兒,


    仿佛即將見證一場百年難遇的大戲開場。


    不一會兒,蘇家府門前便聚起了烏泱泱的人群。


    瞧,有那機靈的小夥兒,麻溜地從家中扛出幾條小板凳,


    一路小跑著搶占前排視野最佳的位置;


    還有那嘴饞的孩童,緊緊拽著大人的衣角,小手攥著幾枚銅板換來的零嘴,


    什麽糖人兒、炒栗子,眼睛亮晶晶地滿是期待。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個不停,熱鬧非凡卻又井然有序。


    見沈家浩浩蕩蕩的隊伍漸近,大夥還挺有默契,自發地往兩旁挪了挪,


    留出一條寬敞的通道,既方便沈家的人通過,又確保自己不會錯過任何精彩細節。


    這般情景,倒像是一場特殊的 “夾道歡迎”,


    隻不過迎接的是一場未知結果的家族風雲對決。


    這一日,天色陰沉得厲害,鉛灰色的雲層沉甸甸地壓在頭頂,


    仿佛隨時都會傾塌下來,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恰似此刻沈家眾人那壓抑沉悶的心境。


    沈家出動了幾位關鍵人物,皆是在家族中位高權重、說一不二的長輩。


    為首的是沈硯書的大伯父,他年逾五十,麵容冷峻,眼神犀利如鷹,


    歲月雖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卻也沉澱出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威嚴。


    平日裏,家族中的諸多重要事務皆由他決斷,此刻他一身深黑色錦袍,


    步伐沉穩,走在最前頭,每一步落下都似帶著千鈞之力,


    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著沈家的態度。


    緊跟其後的是沈硯書的三叔,他身形略顯清瘦,可眼神卻透著精明與幹練。


    手中常年把玩著一對玉核桃,此刻 “咯咯” 的轉動聲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仿佛是他內心思索節奏的外顯。他在家族生意場上縱橫多年,


    與人談判周旋從不落於下風,此番前來,無疑是沈家的一張王牌。


    還有一位族中德高望重的老姑奶奶,她雖已滿頭銀發,卻依舊精神矍鑠。


    身著一身暗紫色的綢緞衣衫,上麵繡著精致的花紋,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風範。


    她目光深邃,透著閱盡滄桑後的睿智,身為女眷中的長輩,


    她的話在家族中極具分量,往往能一錘定音。


    沈硯書麵色凝重地走在眾人中間,他身姿挺拔,


    一襲青衫在風中微微飄動,隻是那往日溫潤的眼眸此刻布滿血絲,


    透著幾分疲憊與決然。這些日子,為了能在談判中為自己和蘇念微爭取一線生機,


    他四處奔走,拉攏助力,幾乎未曾合眼。


    身邊的蘇念微,身著一襲素色羅裙,身形略顯單薄,她微微低著頭,


    雙手下意識地護著腹部,那隆起的弧度已然十分明顯。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唯有一雙眼睛,


    雖然透著惶恐與不安,卻仍藏著一絲倔強,像是在黑暗中堅守的微光。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蘇家走去,沿途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這一場談判,關乎著兩個家族的顏麵,更決定著沈硯書與蘇念微的命運走向,


    仿佛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觸即發。


    沈家眾人臉色本就陰沉如水,此刻見這陣仗,更是黑得仿若鍋底。


    大伯父走在最前,那冷峻的麵容愈發緊繃,眼神掃過圍觀人群,


    猶如實質的寒芒,似在警告眾人莫要太過放肆。


    三叔手中的玉核桃轉動聲戛然而止,他微微皺眉,


    心中暗忖這般情形之下,談判怕是又多了幾分變數,麵子上須得更加拿捏得住才行。


    老姑奶奶輕輕搖頭,暗自歎息世風日下,


    這等私事竟成了眾人圍觀的消遣,可又無奈於當下局麵,


    隻能端著架子穩步前行。


    蘇府這邊,守門的小廝早已急得滿頭大汗,


    眼巴巴地望著越來越近的沈家隊伍,又瞅瞅門口這烏七八糟的人群,


    心裏那叫一個憋屈。門內,蘇家的主子們得到通報,也是氣得直跺腳。


    蘇老爺坐在正廳太師椅上,臉色鐵青,手中的茶盞重重地往桌上一摔,


    茶水四濺,怒喝道:“這成何體統!沈家那小子和咱們家念微,


    淨幹些丟人現眼的事兒,把兩家人的臉都丟盡了,


    這下可好,全成了全城人的笑柄!” 一旁的蘇夫人也是眉頭緊鎖,


    手帕在手中絞了又絞,嘴裏不停念叨著:“造孽啊,這以後出門還怎麽見人。”


    丫鬟小廝們大氣都不敢出,低垂著頭,生怕觸了黴頭。


    整個蘇府此刻彌漫著一股壓抑又憤懣的氣息,


    仿佛一場風暴即將從這府邸深處席卷而出。


    蘇府正廳,仿若被一層濃稠得化不開的陰霾死死籠罩,


    那陰霾似有實質,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寸空間,


    讓空氣都變得滯重無比,氣氛壓抑得近乎窒息。


    雕花窗欞拚盡全力才透進幾縷微光,宛如幾縷怯生生的絲線,


    剛一探入這森冷的世界,便被那股寒意嚇得瑟瑟發抖,


    在地上投下破碎淩亂、仿若鬼魅飄忽的光影,


    恰似眾人此刻那支離破碎、惶惶不安的心緒,


    每一道光影的晃動,都似在拉扯著眾人緊繃的心弦。


    沈家眾人麵色凝重,如臨大敵,與蘇家分庭抗禮,相對而坐。


    沈硯書的大伯父,作為沈家此次談判的領軍人物,穩坐首位,


    他那身深黑色錦袍仿若吸納了周遭所有的黑暗元素,深沉得近乎墨色,


    愈發襯得他威嚴冷峻,宛如一尊從九幽地獄踏出的煞神,


    渾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場。此刻,他心中暗自思忖,


    這場談判無異於一場沒有硝煙卻危機四伏的硬仗,


    今日之事,關乎沈家傳承數代的顏麵,一步走錯,


    家族威望必將遭受重創,所以絕不能有失。


    他深知,必須壓下蘇家的怒火,在這荊棘叢中尋得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既能安撫蘇家的怨憤,又能保住沈家的體麵,


    可這棘手的局麵,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盤根錯節,又談何容易?


    每一個決策,都像是在懸崖邊緣行走,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他目光如隼,眼眸中透著犀利與決然,利箭般掃視一圈後,


    猛地一拍身旁那厚重的梨木雕花扶手,那動作帶著幾分氣急敗壞與孤注一擲。


    “砰” 的一聲巨響,仿若盤古開天辟地的怒喝,


    刹那間震得眾人耳鼓生疼,整個正廳都嗡嗡迴響,


    似在為這場紛爭敲響喪鍾,宣告著一場風暴的來臨。


    “今日前來,便是要為這兩大家族的體麵尋個妥善的法子!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這事兒,絕不能就這麽稀裏糊塗地爛在這兒!


    蘇兄,你我皆是家族中的頂梁柱,肩負著家族興衰榮辱,


    當以大局為重,可不能意氣用事,讓兩家人的名聲都跟著遭殃。


    咱們且想想,若是任由這事兒發酵,


    街頭巷尾的流言蜚語會將兩家的聲譽啃噬得千瘡百孔,


    到那時,莫說晚輩們的前程,就是家族的根基都要被動搖。”


    雄渾低沉的嗓音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家族權威,在廳內層層激蕩,


    每一個音符都似帶著千鈞之力,每個字都仿若沉甸甸的隕石,


    狠狠砸向眾人已然驚濤駭浪的心湖,激起千層水花,


    讓原本就不平靜的湖麵徹底沸騰。


    蘇老爺聞聽此言,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仿若被人當眾狠狠扇了幾記耳光,


    麵皮瞬間漲得通紅,那顏色紅得近乎豬肝色,


    羞憤交加之情溢於言表。他先是重重地 “哼” 了一聲,


    鼻腔中噴出的氣息似都帶著怒火,緊接著猛地站起身來,


    寬大的衣袖隨著他的動作唿唿作響,


    仿若一隻被徹底激怒、即將振翅撲擊的雄鷹。


    “嗬,沈家大爺?” 蘇老爺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每個字都仿佛裹挾著冰碴,“我們是不是給你臉了?你們知道你們在哪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向地麵,那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顫抖,


    “這裏是我相府,是蘇家世代傳承、威望赫赫之地!


    你們一個小小沈府,平日裏我敬你們幾分,


    你們倒蹬鼻子上臉了,誰給你們的膽子,在我的地盤上拍桌子?”


    蘇老爺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一把銳利的高音喇叭,


    在正廳上空炸開,震得房梁都似微微顫動,“你們是不清楚你們做的事,


    需要我們再給你們迴憶一下?我蘇家一門清貴,


    我那嫡女禦錦,自小被捧在手心裏長大,金尊玉貴,


    當初要不是女兒看上你們家小子有些學識,


    才嫁入你們沈家,本想著能和和美美過日子。


    可如今呢?你們沈家那小子,身為相府的嫡女婿,


    本該與嫡女琴瑟和鳴,卻背著她,和那庶女暗度陳倉,


    把孩子都弄出來了,這要是傳出去,兩家人的臉往哪兒擱?


    我蘇家的聲譽,那可是幾代人積攢下來的,


    就這麽被你們踐踏了!” 蘇老爺越說越氣,額頭上青筋暴起,


    恰似一條條憤怒的小蛇蜿蜒扭動,脖子也漲得紫紅,


    整個人仿若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熾熱的岩漿在體內翻滾,隨時可能將周遭的一切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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