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求求您!不要走!不要丟下六福一個人!六福真的好害怕,沒有您在身邊的日子該怎麽過!奶奶求您帶著我一起走吧,好不好?奶奶!”


    六福聲嘶力竭地哭喊著,那稚嫩的嗓音早已因為過度悲傷而變得沙啞。


    “奶奶!嗚嗚嗚......六福一點都不怪您,都是我的錯,是我做得還不夠好,才讓您狠心離開。


    可是奶奶,我不能沒有您啊!求求您快迴來吧!迴到六福的身邊來!嗚嗚嗚......”


    六福一邊抽泣著,一邊用他那雙小小的手不停地抹著眼淚,但淚水卻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怎麽擦也擦不完。


    最後,六福實在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雙膝一軟,便環抱在一起,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繼續放聲大哭起來。


    她那瘦弱的小身軀微微顫抖著,仿佛風中搖曳的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身旁的三人很想向前勸阻,安慰六福,但終究還是沒有出手。


    現在的六福很脆弱,稍微受點刺激就會徹底的崩潰。


    與其徹底崩潰,還不如讓六福慢慢的緩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六福小小的身軀,蹲在地上,環抱雙膝,將頭埋在雙膝之間,掩麵哭泣著。


    雙眼哭的通紅,滿眼流淚,小臉都哭花了。


    可她在這絕望之中,隻感受到了痛苦,奶奶不要她了。


    她的這一輩子很短,短到才有人生的5%,但這人生的5%她感受到了很充實。


    但現在奶奶不要她了,她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


    她的心好痛,她像是一個垃圾被奶奶給扔了。


    從今以後奶奶不要她了,她無家可歸了,奶奶……


    她該怎麽辦?


    她像是一盞燭火,隨風搖曳,隨時熄滅,火焰已瀕臨熄滅。


    她對生的希望正在磨滅消失。


    既然活的希望都沒有,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死誌已起,那還有生的希望嗎?


    她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門框旁。


    其他人看著六福的樣子,不由得將心給揪了起來。


    劉啟伸出手想要抓住六福的手臂,但被六福給躲過了。


    “六福,你可不要做傻事啊,男的可沒死啊,你這樣做又何必呢?”


    六福沒有迴答劉啟的勸告,她隻是自顧自的向著門外走去。


    無憂和無邪見狀,也是連忙勸阻道。


    “六福姐姐,你可不能做傻事啊,求求你了。”


    “六福,你,你這是何必呢?奶奶隻是去幹事情而已,又不是真的生離死別,你不至於這樣啊。”


    但六福像是充耳不聞兩耳事一樣,自顧自的向前走著。


    她的內心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一般不斷地下沉,原本明亮閃爍的眼神此刻也漸漸黯淡無光,變得如死灰般呆滯無神。


    曾經在心中閃耀的那一抹靈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逝。


    她整個人宛如失去了靈魂的軀殼,機械地邁動著步伐,一步步走向死亡的邊緣。


    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沉重而無力,似乎下一刻就要徹底倒下,化作一具沒有生氣的屍體。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猛地停下了腳步。


    她就那樣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望向遠方。


    在遙遠的天際,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籠罩著整個天空。


    暗潮生物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洶湧澎湃,它們張牙舞爪、麵目猙獰,瘋狂地向伍六七等人撲去。


    隻見伍六七他們身陷重圍,卻毫無畏懼之色,手持武器與這些可怕的暗潮生物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搏殺。


    不僅如此,就連高高在上的天空之中,林澈哥哥也正與一隻從未見過的狗並肩作戰,共同征戰著另一個長得兇神惡煞的奇異怪物。


    而在這一片戰場之上,生機已然不存。


    彌漫在戰場之上的隻有無邊的滔天煞氣和永無止境的殺戮。


    看著這一幕幕,她的眼神也不禁得黯淡了幾分。


    奶奶真的能在這樣的殘酷戰爭之中活下來嗎?


    這得打個問號。


    這般想著他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小屋,不知道是由於什麽原因,這一個小屋進行插了一個保護罩,將這一片空間隱藏了起來。


    敵人無法進攻這裏,這裏是一片安全區。


    可是這一片安全期又能保護總能多久呢?


    六福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轉過頭就打算邁過這一層保護罩離開這個安全區,去找奶奶。


    但是就在她打算邁步前往之時,一道身影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那是一個女孩的身影,看起來年紀約莫10歲上下。


    遠遠望去,隻見這小女孩身形極其纖弱,仿佛風一吹便能將其吹倒一般。


    她瘦得皮包骨頭,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見,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具行走的骷髏架子。


    再看她那張臉,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蠟黃色,沒有絲毫血色,宛如久病未愈之人。


    不僅如此,她的臉上、身上到處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新傷舊痕交錯在一起,有的呈青色,有的則已經發黃,令人觸目驚心。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在她纖細的手臂和瘦弱的腳踝處,竟然各自束縛著一道道沉重的鐐銬。


    這些鐐銬鏽跡斑斑,顯然已經使用了很長時間。


    隨著小女孩艱難地挪動腳步,鐐銬相互碰撞,發出清脆而又刺耳的聲響。


    單從外表來看,她活脫脫就是一個剛剛從某個暗無天日的監獄裏逃出來的囚犯。


    但是最為古怪的是這個原本年輕活潑的小女孩,應該是一頭青絲,此刻卻是一頭白發。


    白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這樣隨意的發飾擺放並沒有醜化女孩的美感,反而是更加增添了女孩的一抹淒厲之美。


    女孩露出了一抹苦笑,她對著六福開口說道。


    “好久不見,妹妹。”


    妹妹?


    當這一個名詞從麵前的女孩口中吐出,六福明顯的一愣,她不知所措的看著麵前的女孩。


    她不知所措的疑惑開口。


    “姐姐?”


    “不對,你憑什麽認為我是你的妹妹,還有你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女孩搖了搖頭,主要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六福。


    “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的話,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是白雪讓我來的,當初我將你托付給了白雪,現在時機已到,我自然會來找你,況且我時間也不多了,所以才會來找你。”


    “而至於你問我的第二個問題,嗯~,我叫五福,是你姐姐。”


    六腑的瞳孔猛的一縮,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女孩。


    她感覺現在的腦子好亂,奶奶拋棄了她,獨自離開。


    現在麵前的女孩又說她就是曾經將她托付給奶奶的那個女孩。


    也就是自己的姐姐。


    雖然在奶奶的信封之中是這樣說的,但她又怎麽驗證這個女孩就是自己的姐姐呢?


    她還是不相信。


    六福看著麵前彰顯出一副病態美的淒美的五福。


    五福的樣子和自己的樣子有著七八分相似,主要是不知道由於什麽原因五福直接受脫相了,所以才和自己不像,但也可以基本確定麵前的女孩就是自己的姐姐了。


    更何況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麵前的這個姐姐和自己有一種某種血脈上的相連性。


    很親切,親切的像是有一種母子連心的感覺。


    六福嚐試著唿喚,但或許是由於第一次叫喊自己的姐姐,念著這一句話卻也顯得有些突兀和奇怪。


    “姐姐?”


    “咳咳咳……好好好,妹妹,這些年辛苦你了,都怪姐姐沒有照顧好你……咳咳咳……”


    五福劇烈的咳嗽著,她捂著胸口咳出了一口,接著一口的漆黑血液。


    “姐姐,你怎麽了?!”


    看到五福的異樣,六福也不再猶豫,立馬上前抓住了五福的時候光線的詢問道。


    五福搖了搖頭,微笑著看著關心自己的六福。


    她擦去嘴角的暗色血液,露出苦笑,顫抖的開口。


    “姐姐沒什麽事,隻是……算了,沒什麽事。”


    她看著六福緊張兮兮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這件事說出來,對於一個剛剛失去親人又再一次獲得親情的孩子來說,終究還是太殘酷了,不告訴或許是好的。


    她慈愛的揉著六福的腦袋。


    六福也是很享受的被五福揉搓著。


    但他總感覺怪怪的,這個才剛上的姐姐好像有點怪怪的,但就是說不出來哪裏有問題。


    又是許久。


    “咳咳咳……”


    五福劇烈的咳嗽著,這一次她咳嗽的速度愈加的明顯,一口一口的暗色血液被吐出。


    她看著手中的暗色血液,無奈的苦笑。


    看看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她轉過頭看向身旁的六福。


    這個小家夥看來又隻能自己一個人了,終究是自己辜負了她。


    她笑著對著六福說道。


    “六福,你知道我們的身世嗎?還有你知道我為什麽將你托付給白雪嗎?還有你知道為什麽這個小屋會有這樣的保護功效嗎?”


    六福眨巴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五福。


    五福搖頭失笑。


    他緩緩的開口。


    “那自然是因為,我們原本就不是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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