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不顧周大媽的哀求舉行祭祀,將周幺兒砍去雙腿,密封栽在娘娘廟裏的大香爐裏。


    這裏燃燒的香灰還亮著金黃的火光,周幺兒血淋淋的下半身被燙了好幾個窟窿,醒過來昏過去看著他們將自己身上被割下來的肉剁成熬成醬骨湯,來參加這次祭祀的人都喝了一碗,跪在周幺兒與周大丫塑成的娘娘神像麵前乞求著生個男丁出來。


    村長說神女與人不同,不需要吃東西,隻要吸食源源不斷的香火,完成村民的願望就能活下去。


    村長將周幺兒的手釘在爐耳邊,沿著她的手臂一寸插上一炷香。


    周幺兒的血日日夜夜淋在爐子邊上,燙得爐壁發黑辨不清花紋。


    周大媽一開始還鬧,可後來心思都落在生下的孩子身上,偶爾過來上香也勸周幺兒。


    她現在受人敬仰,要是真的能保佑生下一子半女也是積德積福,決計死不了。


    周幺兒笑著說好,反正這廟裏的女人也不差再來幾個。


    周幺兒瞧著一對對新婚小夫妻來我廟中顛鸞倒鳳,她對每一個新娘都問。


    想要獲得自由嗎?想要生個兒子在夫家抬起頭嗎?


    後來結婚的人丈夫都出了各種意外死於非命,可家族延續卻從來都不曾斷過,他們的女人都生了大胖小子,周幺兒的名聲也傳的愈發久遠。


    那一天,村長拄著拐獨自來到周幺兒麵前,他一磚頭砸在周幺兒臉上。


    可周幺兒臉都凹進去一塊形狀卻仍舊沒有死,村長的眼中滿是恨意,“是你吧,就是你!參與你姐姐和你婚禮前淨化的男人都死了,就連後來成婚的年輕男人也死了,你要做什麽,你怎麽還沒死!”


    周幺兒歪頭笑著,眼睛裏看不見一絲眼白,倒是時不時劃過觸須湧動的痕跡,“你不是知道我一天天的身體在腐爛,在消失嗎?你不是讓我痛苦的活著給王晉贖罪嗎?村長,你急什麽,還怕比我還要少見一天太陽嗎?”


    周幺兒每說一個字,村長的顫抖就多一分。


    他老了,可周幺兒卻像是真受到娘娘的庇佑一般,容顏不衰。


    當周幺兒說完村長好像再也受不了了,發瘋似的拿起斧頭想要劈開與周幺兒血肉緊緊聯係的香爐。


    可他卻隻能劈開一塊破洞,蟲子吱吱嘎嘎的聲音響起,它們聞見了生人的氣味,爭先搶後爬出來想要吞噬掉軀殼。


    可也不知是否村長身體裏也有蟲子的緣故,爬出來的蟲子煩躁地圍繞在周幺兒與村長的身邊沒有動彈。


    村長突然笑了,“貝戔-人,你不也還是靠著斫郎活下來的,娘娘早就不在了!這個村子!這個村子早就沒人保佑了!”


    周幺兒麵色微變,外間卻傳來了一陣驚喜的聲音,“村長,有大老板要來咱們那村裏拜娘娘!”


    村長怨毒地看了周幺兒一眼,氣勢洶洶地趕去接客,周幺兒卻開懷地笑著仰倒在半空之中。


    村長不敢殺周幺兒,甚至還要延緩周幺兒被膿水泡發,被蟲子啃食逐漸消散的生命,他需要周幺兒。


    大老板來上香的那一天,村長早就遣散眾人,唯餘大老板一個人晃晃悠悠飄到廟裏。


    他看見周幺兒一愣,眼中流露出一抹不忍。


    這大老板是個麵色白中泛青,透著股死氣的青年,“你就是神女……我該怎麽上香?”


    周幺兒昂頭示意往自己手臂上凝幹了的血窟窿裏插香,大老板低著頭默不吭聲地隨著周幺兒的指令一步步做完。


    周幺兒近日精神愈發渙散,隻是勉強看向他的時候突然多了一抹趣味,“你知道嗎?想生兒子得是夫妻二人在廟裏歡好才能夠,你一個人怎麽生?”


    “啊?”他慌亂地搖著頭,耳垂卻泛了一抹奇異的紅。


    “我妻子患有腿疾,我也不久於人世,唯一的心願就是繁衍子嗣,家族繁茂。偶然路過也是聽說神女姐妹的大名所以來拜拜,緣分到了就好。”


    “你靠近點兒,再近點兒。”周幺兒眨了眨眼睛,酥軟了聲音,那青年不由自主的靠近在她的眼前。


    周幺兒伸舌頭舔了一下他眼角,白粉的滋味黏在舌尖,我咯咯笑出聲,“我都這樣了,居然還有人要欺我心善。怎麽你個說要死的人也怕早死?”


    那青年見周幺兒看透了他偽裝,索性用手帕擦幹淨臉,笑得張揚狠厲。


    “原來神女不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我們談一談。隻要我性命無虞,生下個健康孩子,條件隨便你開,便是將這娘娘廟遷走,廟中屍骨安置妥當,村中罪行悉數揭露也無妨。”


    周幺兒有些驚詫地看著這青年,不由自主相信這些他都有能力做到,可是不行。


    死去的人魂魄不安,活著的人自然也不能輕鬆被放過,血債就應當血償。


    周幺兒徑直拔出倒鉤剜著的手臂,唿吸的每一次每一秒都像是有銳利的針在刺穿身體。


    可她毫不在意,點了些開始流動的鮮血敷在嘴唇上,“成交,我要斫郎村的男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娘娘地界和村裏的老少爺們都被像個牲口一般捆著壓到了殿上,為首的村長咒罵個不停。


    倒是那大老板好笑地看著東倒西歪,尤還茫然不知的人,“還需要我做什麽嗎?你好像跟跟著爐子封死了都。”


    周幺兒輕飄飄一眼撇著這位拿別人痛楚開玩笑的青年,他聳聳肩做了個拉上嘴的動作退到一邊。


    周幺兒看著堂下,冷麵冷語道,“人跟畜生最大的不同是有良知,可這些人沒有,也不配為人。來吧,讓我們也做一迴敢當敢立的男人,姐姐,你看呐!”


    周幺兒話音落下,成千上萬道藏在陰影裏,藏在縫隙中的蟲子躍到這些叔伯兄弟的皮膚上肆意啃咬,直到人皮慢慢癟下去,又再次被蟲子撐成各種模樣,恢複成人形。


    許多不可一世的男人臉上一瞬間能做出許多悲痛模樣。


    那是少女的掙紮,“娘,我好疼啊,大伯他不是人,他打我罵我,賣了我之前還要糟蹋我,娘我沒臉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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