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王的貼身侍衛手腳利落,上前一刀封喉了結了那侍女的性命,更是一絲鮮血都沒有溢出,家丁有條不紊地入內拖出去一卷草席了了結局。


    陸姒低下頭眼睛微微顫動,就連瀾穹都忍不住想要起身卻被沃爾落在無人注意的桌毯之下死死拉住手腕。


    沃爾落壓低聲音,“公子,若是此刻還不能忍,隻會有更多淒慘的人同她同你當初一樣的下場!”


    熠王笑嗬嗬地恍若剛剛席上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隻是向我擺了擺手,對著沃爾落說道,“這是正和鄉主,這片地區尊貴的主人,本王有意讓她同貴國聯姻,使臣看看如何?”


    沃爾落一抱拳,“王爺不要見怪,公子瀾是大王好不容易尋迴的表弟,大王恨不得將他捧在手心上,此次來中原一則也是想為他尋得一心愛之人,讓他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鄉主身份高貴怕是……”


    “使臣休要這般說,中原同你們外邦不同,不講人人平等的那一套規矩,隻要是為人妻,在人之下的,那自然是說什麽聽什麽才是。不如小公子試試?”


    陸姒跪伏在熠王的腳邊,隨著他一腳踹出去整個人像球一般滾到宴廳中央,又默不吭聲地爬到瀾穹與沃爾落的席麵旁邊。


    廳中歌舞未停,可瀾穹帶著麵具許久不願動作,倒是沃爾落有些為難,“公子,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熠王手段了得,他信任調孝文出來的女人定然是乖順懂事,您喜歡的。”


    這話在熠王這種多疑之人聽來不過是威脅這位同外邦君主年歲相當的少年人,讓他屈服娶上外族女子再無繼位希望,更是結兩族之好。


    可陸姒三人都知道,做戲越真,陸姒在熠王這裏得到的信任就越重,行事隻會越便宜。


    瞧著熠王的眼神越來越微妙,陸姒知道不能再等了,她跪著膝行上前,拿著酒壺手指微微顫抖,聲音隱忍,“請,公子滿飲此杯。”


    她的酒還沒有倒完,瀾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舉過頭頂,眼神心痛又水汪汪,下一秒另一隻手抄起酒壺就往陸姒的嘴裏臉上澆。


    直到陸姒被嗆得忍不住躲閃咳嗽,卻被瀾穹一把勒住咽喉抵在桌邊,瀾穹壓低聲音衣袖寬大掩住兩人的交鋒,“本公子喂酒,還敢躲?”


    一聲清脆的巴掌響過,瀾穹的手指被自己扇的通紅。


    兩人掩在衣袖遮擋處,瀾穹的眼角通紅眼淚流水似的落在了陸姒嘴裏,剛剛還肆意張揚的手指不停地擦著陸姒沾滿酒液的臉蛋,滴滴答答黏膩的頭發。


    瀾穹伏在陸姒臉邊,口中幾欲牙齒咬碎,“熠王,都是因為他,我的姒娘在外人麵前受此侮辱,我要他死!”


    陸姒頭一迴吻上他的嘴唇,聲音溫柔似水,“別哭,不遠了。”


    瀾穹打橫將陸姒抱起,放在脖子後的手好似繞了一圈死死捂在陸姒嘴上不許她叫嚷。


    他沉著眉眼,少年張狂,“吾的廂房呢?吾倦了。”


    熠王勾唇曖昧一笑,“小甲,帶公子下去好好休息,對了,讓人備好熱水和衣物。”


    所有人心照不宣地舉杯觥籌交錯,感情吵得愈發熱烈。


    人群散去,夕陽西下,瀾穹也隨著沃爾落迴到下腳的驛館,熠王坐在書房聽侍衛匯報迴京準備的進度。


    陸姒一身白色衣裙下是掩不住被掐出的淤青與紅痕,她侯在書房外直到熠王開口才抬腳踏入。


    熠王好似十分滿意她如今的性情,“你做的很好,外邦已經同意與我們進京簽下合作條約,你和那個瀾公子不日也會被父皇親自賜婚於京城居住,姒娘,你做的很好,本王很滿意。”


    陸姒輕笑了一聲,帶著空茫與無奈,“王爺,姒娘如今所有都是王爺恩賜,姒娘不敢忘。”


    “哦?隻記恩,不計仇嗎?”熠王分明是笑著的,可眼中笑意不達眼底,更像是明晃晃的試探。


    陸姒跪倒在地,恭敬又尋不出破綻,“瀾穹已死,姒娘這些日子也明白這樣的富貴日子,隻有王爺施舍姒娘才能有,姒娘就是王爺的狗,一條狗自然隻記吃不記打的。”


    “一條狗,嗬嗬。”熠王不知道信沒信,隻是說著說著大笑出聲,下一刻將桌上的糕點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陸姒抬頭的動作一頓,熠王在頭頂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不是小狗麽,還不會吃東西嗎?姒娘,你的話本王到底能不能當真呢?”


    陸姒抬頭眼中是瀲灩的水光,深深吸了一口氣,四肢伏地,舌頭卷起地上的糕餅碎渣,一點點舔舐幹淨。


    權力真是一座大山,生死禍福都被人壓著讓人難以動彈。


    男與女,人與獸人,看起來似乎是世俗間男女種族的對立,實際上不過就是權力高低貴賤的區別罷了。


    就像從前她是薑墨冉在現代社會的時候,能做的是周全自己為社會多交稅多做貢獻,可現在她是陸姒在皇權吃人的古代社會的時候,她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順應天時。


    可權利不會經久不衰,若是消亡的那一天就是熠王這種霍亂作上之人受到報應反噬的那一天!


    熠王屈尊降貴的蹲下身,扶起陸姒坐在凳子上,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笑容滿麵,“迴京路途遙遠,時日漫長,姒娘有什麽需要的就同兄長我說,這一路上可要好生照看瀾公子。”


    “臉還疼嗎?我這裏有父皇的禦賜的金創藥,如今送給你可好。”熠王狀似憐惜地將手指上的藥膏擦上陸姒紅腫的臉蛋與脖頸,直到撫上陸姒的衣襟交叉處,陸姒渾身微微顫抖。


    熠王才初驚醒似的拿開手指,將一盒值十兩黃金的金瘡藥放在陸姒手上,“收拾收拾東西,我們明日啟程。”


    自那天起,熠王對陸姒的態度變了許多,議事吩咐的時候也不會避開她,心情好的時候甚至還會手把手教她批閱邊務奏折。


    美其名曰,若是將來有朝一日同瀾公子迴到外邦成為重臣夫人,也得做一個內外得宜的賢內助。


    熠王的野心,絕不限於中原。


    可惜,他沒想到的事情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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