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牧看到陳父護在手裏的饅頭,他伸手用力的拍了過去,饅頭掉在地上。


    陳父彎下腰想撿,沈以牧一腳一個踩在上麵,用力的碾了碾。


    “真可憐呢,老東西,你這個饅頭都壞了,吃了會壞肚子,我就做個好人吧!幫你處理了,不用感謝我。”


    陳父氣得嘴唇哆嗦,這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小穎受了涼,餓了兩天再不吃東西身體會遭不住的。


    “沈以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等著看你遭報應的那天。”


    任誰被詛咒心裏都會不爽,沈以牧氣撅,他狠狠一巴掌拍在陳父的頭上,接著惡意的推搡陳父。


    陳父幾天都吃不飽,又連著餓了兩天,去外麵找了很久的東西,還淋了雨,身體早就受不住了,一下子被推倒在地。


    那一巴掌力度過大,大力得讓陳父腦袋發麻,眼前陣陣發黑。


    陳母心裏難受,曾經愛惜的學生一點生路都不給他們留,這是要生生逼死他們啊!


    陳父被辱,陳母心口泛疼,她憑著一腔恨意,跑到沈以牧麵前,用盡全身的力氣甩了他一巴掌。


    “你這個黑心黑肺的狗東西,妄我還是你的老師,老天不開眼,怎麽沒來一道雷把你劈死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父模糊的看了一眼牆角藏著的屏蔽導電體,心裏無比慶幸之前研製發電器弄來了導電體。


    沈以牧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陰霾的臉上閃過一抹無法遏製的怒火。


    他鼻子都氣歪了,一腳狠狠踹在了陳母的肚子上,把她踢飛出去砸在地上。


    陳母捂住痙攣的肚子,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住,一下子昏厥了過去。


    沈以牧閑庭信步的走到陳母身前,朝地上的陳母臉上吐了口唾沫。


    “真好意思說,我在學校不就是要睡個女人,你大張旗鼓的去舉報我,害我大學都沒讀完。”


    “都說為人師表,老師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學生,你不教育我卻反其道而行,把我名聲都搞臭了,還有臉說是我老師,真裝。”


    他繼續對著暈過去的陳母碎碎念,“不知好歹,我這種大好人,老天怎麽會劈我,要劈也是先劈你這個庸師。”


    陳父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明,他看到躺在地上暈過去的陳母,目眥欲裂的站起身。


    他趁著沒人注意左手隱蔽的拿了導電體衝向沈以牧,用力把他推到了窗體邊沿,拔下導電體上的金屬屏蔽層放窗台縫隙裏。


    放好後,陳父踉蹌著往後退,繃直的身體不斷的發抖,雙手抱著腦袋作出怕被打的模樣。


    小弟們被逗得哄堂大笑,趾高氣昂的道。


    “慫貨,你倒是支愣起來啊,窩囊廢,沒勁。”


    “呸!膽子真小,沈哥會怕你。”


    小弟們看向抱著頭蹲在地上紋絲不動的陳父,都認為他嚇怕了,一人一句調侃起來。


    沈以牧雙手環抱著悠閑的靠在窗邊,譏笑道。


    “兩個老東西,就指著我被雷劈,我就站在這裏,你看雷敢不敢劈我,來呀!”


    他可不信天打雷劈這種話,他做的事樁樁件件都上不來台,被他搞下去的人不知凡幾。


    哪次不是好好的,生活事業平步青雲,再來幾個漂亮女人,生活美滋滋。


    小弟們大笑道,“對啊,雷見了沈哥都得繞道走,知道為什麽嗎,嚇尿了......。”


    小弟話音還沒落下,就看見沈以牧的短發突然全部直立豎在空中。


    目睹一切的圍觀群眾都覺得很詭異,一致認為是沈以牧話說得太滿,老天看不下去。


    門外一個中年男人看大家都深信因果報應,出口解釋。


    “他身上的負電荷和大氣中的正電荷不相等,所以就會有大量的電荷從他身上通過。”


    “造成了頭發豎起來的現象,形成閃電。”


    說了一通,眾人都沒有反應,中年男人繼續道。


    “就是容易遭雷劈,趕緊出來,那裏會形成電壓。”


    “不能跑,用單腳跳或者兩腳在地上移著走,不能離地,否則容易折在這裏。”


    “小劉,學沒白上,好高深,一點都聽不懂。”


    雖然有人解釋這是物理現象,但所有人一致認為這是老天爺的懲罰,不然為什麽偏偏選中沈以牧。


    沈以牧慌了,剛想出去,就有一道閃電從空中徑直劈向沈以牧。


    一陣火花帶閃電過後,聽到沈以牧的慘叫聲,他們大氣不敢出。


    直到雷電消失後,小弟們站在沈以牧三步之遙看去,地上的沈以牧臉上黑黝黝,頭發爆炸著立了起來,衣服都打破了。


    他的身上血乎乎的,還有一股烤肉味傳來。


    小弟們才注意到沈以牧的左手臂整個都劈焦了,耷拉在他都肩膀下,胳膊上的肉都翻了出來,涓涓流著血,太駭人了。


    小弟們嚇懵了,傻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慘象。


    一個小弟壯著膽子上前,他把手放在沈以牧鼻子下探了探,拍著胸口後怕道。


    “還有氣。”


    見證了這畢生難忘的一幕,筒子樓裏看熱鬧的眾人都嚇噓了一口氣,匆匆關上了門。


    他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有些誓真的不能亂發,會遭報應的。


    陳父摟著昏迷的陳母,心裏鬆了一口氣,人沒死就好,讓他死太便宜他了。


    幾個小弟驚疑未定,不敢再找陳父陳母的麻煩,就怕下一個遭報應的是自己。


    他們抬腳的抬腳,拖胳膊的拖胳膊,擔著沈以牧出了陳家。


    陳父抱著陳母放到床上後,拖著沉重的身體去窗邊消滅了證據。


    他小心撿起地上的被踩癟的饅頭,仔細的揪掉上麵的黑泥。


    放在缺了一角的碗裏倒了水衝泡開,端到床邊叫醒陳母想喂她吃點東西。


    陳母緊閉著嘴不吃,她累了,不想再拖累丈夫,如果沒有她,他以後會東山再起,而不是這樣如喪家之犬一般被人欺負。


    見媳婦始終不吃東西,陳父悲痛萬分,他說道 。


    “小穎,你不吃東西,我就和你一起去,我們下去找子嘉。”


    陳母睜開毫無生氣的眸子,她直視著陳父的眼睛道。


    “老陳,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沒了我,你去鄉下待著躲過這段風頭。”


    “等以後日子好過了,再迴京市,和蜜蜜好好的活下去,我和兒子會在下麵看著你們。”


    陳父不住的搖晃陳母的肩膀,哀求道。


    “我們還有希望,隻要擺脫沈以牧的控製,我就找機會打電話給子嘉的領導,他聽到我們的遭遇,一定會伸手援助。”


    幾天的折磨和摧殘,陳母的精神已經崩潰了,身體無力的隨著陳父的動作左右搖晃。


    她睜開毫無波瀾的眼睛,斷斷續續的道。


    “老陳,前麵根本沒有路,沈家就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逼迫我們就範,給我們扣上臭老九的帽子。”


    “沈以牧他爸不會善罷甘休,不帶上我你還能跑出去,你去蜜蜜下鄉的大隊,蜜蜜還小,沒有你不行……。”


    聽了她的話,陳父不再動作,他收緊胳膊,緊緊摟住陳母,下巴搭在陳母頭上平靜道。


    “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們一起走,蜜蜜在鄉下,天高皇帝遠,沈家手沒那麽長,伸不到那邊去。”


    先前他有多恨沈美清的舉報,現在就有多慶幸,她無形中幫助女兒遠離了京市的是是非非。


    兩人都不再說話,氣氛越來越低迷,他們相互靠著,不看一眼那碗冷水泡的饅頭糊。


    陳父身上的濕衣服緊緊貼在身體上,他的身體發虛,又挨了很重一巴掌,身上發起高燒來,腦袋像是一團漿糊。


    ‘扣扣’的敲門聲一陣接一陣的響起。


    陳父高燒的大腦運轉不過來,沒有動彈,再壞不過是沈家來報複了,將死之人怕啥,不拉幾個下去他就不是陳文宣。


    來吧!就怕他們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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