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去大不列顛貿易市場的憑證從衙門出來,許清看著得意洋洋的葉無雙,隻覺得頭疼。


    不過還好,最後達成共識。


    葉無雙隻帶10個護衛,並且出了什麽事都由崔寒負責。


    明天就要出發,許清今天要好好休息,養足精神,迴了作坊倒頭就睡。


    崔寒這邊也在收拾東西。


    崔逸風遞過去幾個瓷瓶:


    “大伯,前五天最難熬。如果實在堅持不住,就吃一粒這個藥丸,能減輕痛苦。


    不過一天最多隻能吃3次,吃多沒效果不說,還會加重藥散帶來的狂躁。”


    崔寒收下瓷瓶:“記下了。”


    “你祖母年紀大了,眼看也沒幾年可活的了,我走之後,你不可去氣她。”


    崔寒終歸於心不忍,叮囑崔逸風道:“我知道你恨你祖母,我也恨她,可她畢竟是我的親娘。”


    崔逸風無比乖順的點頭應是。


    崔寒知道自己這個侄兒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煩躁的把崔逸風趕了出去。


    崔老夫人聽聞崔寒明天就要離開,顧不上養病,急匆匆的就往崔寒房裏來。


    “我兒,你才剛迴來,怎麽又要走?就不能在家裏多待兩天,陪陪我這個老婆子嗎?”


    崔寒看著崔老夫人的頭發幾乎全白,臉上皺紋也是溝壑縱橫。


    隨口找了個理由:“京城突發幾件疑案,我需要迴去審理,等過年再迴來看你吧,娘。”


    崔老夫人有心多留兒子在家多住幾天,聽見是衙門裏的差事走不開,又無可奈何。


    “你這麽大年紀,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可不行。


    我娘家有個侄女,模樣生的周正脾氣又好,不如你帶著一起迴京。


    路上也好有個人照顧你,我們崔家子嗣單薄,你弟弟又去的早。


    傳宗接代的責任可就落到你的頭上了啊,趕緊給我生個孫子出來。


    否則,待我百年以後,去了地府怎麽給你爹交差啊!”


    提起這個,崔寒就是一肚子火,對老娘的心疼瞬間變為憎恨。


    他冷著臉道:“你當初沒有阻攔我和衿衿,現在還愁孫子?恐怕是重孫都有了。


    我說過,我這輩子非衿衿不娶,想要香火,你去催逸風吧。”


    “那個賤人都死了這麽多年,你還忘不了?”


    崔老夫人痛心疾首道:“為娘還不是為了你好啊!你可是狀元之才,如何能娶一個商賈之家的女人為妻?


    我兒這麽優秀。就是那王公貴族的女兒都是配得上的,你何必執著於那種低賤的女人?


    她除了有幾個臭錢,其他哪一點配得上你?讀書人避之不及的銅臭之物,你怎麽還上趕著去?


    我雖然沒有讓她嫁給你,我不是讓她嫁給你二弟了嗎?這樣還不是一家人,有什麽不好的?”


    崔寒憤怒至極,他雙眼黑漆漆的見不到底,直勾勾的盯著崔老夫人。


    “你最好不要再說這種讓我生氣的話,否則我不會再管你,你應當知道逸風的手段。”


    他氣的連娘都不想再叫,什麽叫商賈之家,他們不也是商賈之家嗎?


    這個老婦人的愛太過沉重。她娘以愛之名冠以枷鎖,把他壓得透不過氣。


    年少的時候他不懂,隻當他是家裏唯一的讀書人,他娘難免重視了些。


    直到他遇到了衿衿,那個姑娘熱烈赤誠,活潑開朗,是他從沒見過的顏色。


    他想娶她。


    可他娘知道了,卻說什麽也不同意,他好言相勸,他娘得寸進尺。


    他反抗,他娘一哭二鬧三上吊。


    最後在他進京趕考時,他娘上門為二弟提了親,娶了衿衿。


    崔老夫人看著自己從小捧在手心長大的兒子,最器重的兒子,對著她露出這般陰冷厭惡的眼神。


    她囁嚅著嘴唇,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崔寒拂袖離去,沒有施舍給崔老夫人一個眼神。


    第二天,許功送許清幾人去碼頭坐船。


    “小妹,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在外麵吃好喝好,早去早迴啊。


    我和白芷一致決定等你迴來我們再成親。”


    這是他昨晚上和錢白芷商量的,錢白芷也同意。


    許清心裏又酸又漲,她瞪著許功說道:


    “不行,這日子是算好的,怎麽能說改就改?娘肯定都告訴村裏人了。


    二嫂,二哥胡鬧你可不能慣著他!按期舉行,有畫師給你們畫畫,我也能看見的。”


    錢白芷溫溫柔柔的說道:“小妹,一家人就是的整整齊齊的。


    你去外麵是為了給我們提供更好的生活,我們怎麽可以在家裏光顧著享受?


    沒事的,這麽長時間我都等過來了,哪裏在乎這麽幾天。


    你平平安安歸來到時候。當我們的證婚人。”


    許清以前也經常出差,對離家之事並沒有太多感覺,此刻卻生出不舍的情緒。


    她眼眶泛紅,這種被家人重視,放在心上的感覺,很好。


    “好,我一定早點迴家,到時候給哥哥嫂嫂們帶海曲的特產。”


    崔寒、許清和葉無雙的10個護衛登上了去海曲的福船。


    許功和錢白芷一直看著福船駛離碼頭,在江麵變成個小黑點,最後消失不見,才一步三迴頭的離開。


    要在船上度過5天,許清大手一揮,開了三個豪華套房。


    出發的時候崔逸風告訴她崔寒要戒藥散的事,讓她幫忙照看照看。


    因此許清直接要了三間挨著的套房。


    葉無雙的護衛不在她的照顧範圍,想住房間自己開。


    這是直達海曲的福船,船上的人大多是去那裏做生意的。


    安頓好之後,許清便去甲板上跟看風景的一些人打聽打聽海曲的情況。


    至於為什麽不問崔寒,他不是地方官員,許多事情肯定沒有商人了解的詳細。


    問了一圈,海曲因為有大不列顛的交易市場,所以海曲的居民大多都開客棧為生。比其他城鎮的百姓都要富裕。


    附近城鎮的百姓都喜歡去海曲找工作。


    而大不列顛的來交易的大多以玻璃製品和香料為主。


    聽見香料,許清心頭激蕩。


    大同鎮,就連府城,做菜的調味料就是鹽,就是鎮上的酒樓,最多也就熬製點高湯用來做菜。


    她做菜的時候一直偷偷摸摸的加雞精味精十三香什麽的,這次去海曲,一定要多買點香料迴去。


    賣給鎮上的酒樓也能賺一筆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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