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耳垂麻癢,目不敢斜視,極小聲質問,“我是你什麽人你就親我。”“嗯?”韓岩沒太明白。安寧急死了,鼓足勇氣扭頭跟他對視,“你說呀。”“說什麽。”“說我是你什麽人。”總要確定關係吧。韓岩終於聽懂了。瞳底映著安寧漲紅的臉頰,沉默三秒後,他像頭捕獵的野獸,猝不及防撲上去,壓住唇用力親起來。“唔、唔——”安寧懵得徹底,雙手條件反射往外推拒,結果卻毫無還手之力。開胃菜一樣的半分鍾後,韓岩拉開一隙距離,大拇指蹭下他唇邊唾液,“蓋好章了。”說完直接將人壓倒在沙發上,一點反應時間都沒給他,徑直又俯身貼唇深吻。早該想到的,韓岩總是埋頭做事,極少在言語上耍花槍。他兩隻手撐在安寧身旁,身體將本就不多的光線擋得嚴嚴實實,害得安寧除了他的臉什麽也看不見。“唔……唔……”安寧整個人陷在沙發裏,溺水般揪著他兩邊袖子,先還支吾兩聲,後來就被親得缺了氧,邊喘邊迎合這個有些粗暴的吻。曖昧了這麽長時間,韓岩就像是沙漠裏的人看見綠洲,一貼上唇就不肯鬆開,漸漸地更進一步,想要撬開緊合的齒關。所以他右手輕輕捏住了安寧的下巴。感覺有舌頭在頂自己的牙齒,安寧睫毛打顫,不知如何自處。“乖,張嘴。”韓岩含著他的上唇跟他說話,每個音節都鑽進骨頭縫裏。安寧身體一個激靈,乖乖張開嘴讓他攻城掠地。攪動的聲音在黑暗中被無限放大。關掉頂燈是對的,他太緊張了,暗一點更容易放鬆。一直親到他渾身發燙,韓岩才停下,頭埋在他頸間,聲音低啞,“今晚留下來。”安寧劇烈喘息,胸口漲得生疼,字句不再連貫,“不行……得迴去……”他怕不好跟爸爸媽媽講。可有樣不屬於他的東西卻存在感極強,強硬地抵在下麵。韓岩似乎已經箭在弦上,不容他拒絕。他兩隻手被韓岩展開,平壓在耳畔,十指緊緊相扣,手掌貼著手掌。兩個人的手心都是濕的,尤其是韓岩的。“真的不行?”“我……”差了那麽點衝動和勇氣,安寧輕微點了點頭,“我還是迴去吧,再說我發燒了,今晚……今晚也不合適。”韓岩罩在他身上看了他一會兒,似乎在忍耐什麽,但最終沒再逼他,平複片刻後起身,“我去趟衛生間。”都是男人,安寧也沒有什麽不懂的,等人離開才暈暈乎乎起身,軟手軟腳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褲子。獨自坐在沙發上,周圍仿佛仍殘留韓岩身上的氣息。聽著衛生間傳來的水聲,他臉上潮紅許久不褪,看見茶幾下有書,急匆匆拿出來想翻兩頁,借以掩飾慌亂的內心。誰知剛一抽出來,裏頭卻掉出一樣輕飄飄的東西。他低頭撿起,凝眸一看,頓時怔在原地。掉出來的不是別的,是張紫藍色的糖紙。—一進衛生間,韓岩就把水龍頭打開了。用水聲來掩示不算高明,但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兩個人剛在一起,還沒有坦誠到那種私密的地步。尤其是安寧,臉皮太薄,不含蓄些不行。他靠牆而立,咬了根煙在嘴裏,雙手解開皮帶。慢慢進入狀態,安寧白淨的臉出現在眼前,高興的,難過的,委屈的,依戀的。從來沒試過這麽喜歡一個人,這麽遷就一個人。明知一頭栽進感情是愚蠢行為,他還是沒能阻止自己犯蠢。漸漸的唿吸粗重起來,煙霧繚繞間,右手動作也更快。韓岩感覺自己這次特別急,大概是真的忍得太久。靠牆的背也開始發熱。他聽著水聲,吸著煙,想著安寧。忽然,衛生間的門被人敲響。叩叩——他動作一頓。“阿文……”安寧的聲音聽起來像頭自投羅網的羚羊。他嗯了一聲,克製住自己,“什麽事。”“你開門。”他徹底停下動作。“做什麽?”“我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