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期離開了,卻沒有直接去葛老那裏,而是去了校醫院,暨塵那。


    暨塵早在兩天前便正式迴到了校醫院。


    校醫院,暨塵的辦公室。


    溫期一進去,就直衝暨塵的辦公桌前,“你最近去過正清家裏沒有?”


    溫期的話,令暨塵眼眸閃了閃。


    想到之前在周正清家裏看到的畫麵,暨塵其實有點不想說。


    但見到溫期如此,想來溫期也是已經去了周正清家裏的。見此,暨塵點了點頭,“去了。”


    知道暨塵去了,溫期緊繃的肩膀突然鬆懈了下來,頹然道,“你,是怎麽想的?”


    其實不用問,溫期都知道暨塵必然是後悔了的。


    暨塵道德感其實挺高的,當初正清找上暨塵時,便是知道暨塵道德感高,所以才隻請暨塵幫忙拖住聞束他們。


    現在突然發現自己辦了壞事,暨塵應該是最後悔、最愧疚的吧?


    暨塵當然後悔,也當然愧疚。


    秦嗣畢竟在很多人的心裏都很不一樣,尤其是像暨塵這種自小便在京城長大的世家子弟。


    秦嗣一直是籠罩在他們頭頂,屹立在山峰的人,秦嗣的意義本就不同。


    現在秦嗣被這般對待,暨塵心裏自然不太好受,更何況這裏麵還有他的責任所在。


    但暨塵也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辦。


    心中有愧,但周正清又是自己好不容易交到的真心待他的好兄弟。


    見暨塵麵露難色,溫期便知道暨塵心中如何想的了。


    “我今天是因為老師才去的正清家裏,這些事,根本瞞不住老師。”


    “隻是,我心中也在遲疑,要不要現在告訴老師。”這也是溫期來找暨塵的真正原因,他想看看暨塵是什麽想法。


    暨塵的想法當然是,“既然葛老有吩咐,那你就照做啊,讓葛老去處理。”


    “就算我們真的想放秦嗣離開,我們也沒有辦法,既然如此,就讓葛老去處理吧,這件事還是告訴葛老為好。”


    兩人在暨塵的辦公室裏,光明正大的談論著周正清和秦嗣的事。兩人完全沒有發現,就在兩人聊著這件事的時候,門外突然站了一個人。


    這人原本是打算直接踹門而入的,但在準備踹門的時候,聽到了某個熟悉的很小聲的名字。


    這人瞬間停住了腳上的動作。


    眼眸冰冷憤怒,似是聽到了什麽令人極度生氣的話。


    而房間裏的人,則是絲毫沒有想到這個時間會有人找來。


    畢竟是a大的校醫院,在上課期間,校醫院的人並不是很多,來往的人也並不多,更不會有校外的人主動來校醫院。


    - -


    秦嗣一直不知道這天來家裏的人是誰,但秦嗣卻明顯感覺到了周正清的變化。


    自從那人走後,周正清的眼裏便是藏不住的警惕。


    秦嗣不知道周正清在警惕什麽,但是那人離開的那晚,秦嗣卻知道,周正清並沒有睡著,而是看了他一整晚。


    半夜醒來,秦嗣睜開眼睛,便對上了周正清滿是情感的眼睛。


    那雙眼睛裏的情緒太過濃烈,他剛醒,並未分辨出來。


    想分辨的時候,身後輕拍的手,以及那溫柔的聲音,又讓他陷入了沉睡。“睡吧。”


    第二天醒來,周正清上午沒課,秦嗣吃了個早餐後,便被迫陪著周正清睡了個迴籠覺。


    等到下午周正清要去上課了,秦嗣才徹底反應過來,昨天來家裏的人,究竟是誰。


    和之前一樣,周正清出門,他的手腕上便會多一樣東西。


    原本身邊也會多很多的吃的、喝的、娛樂的東西。但今天卻都沒有。


    整個房間,隻有他一個人,他昨天還在看的書,沒了蹤跡,就連水杯,都不在這個房間了。


    想起周正清離開時非要他喝水的行為,秦嗣恍然大悟,隻是秦嗣還是不太明白,周正清這是要做什麽?


    那些東西消失了,但房間內卻多了一些東西。


    看著房間裏,到處都被放著、掛著的照片,秦嗣眼裏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房間門口處的地方,被掛了很多的照片,照片相接,似乎組成了一扇門簾,若是推門而進,大概會被嚇一跳,畢竟,這並不是正常的人會做出的事情。


    但周正清做了,甚至,周正清做這些的時候,秦嗣就在一旁看著。


    從周正清粘好照片,綁好照片,再掛好。


    這一切,秦嗣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些奇怪的行為,即便秦嗣沒有問,也知道這兩天會有大事發生。


    想來,是和昨天來家裏的人有關了。


    聽著耳邊漸漸響起的周正清講課的聲音,秦嗣略微思索,便猜到了昨天的人是誰。


    周正清的朋友、親近的人並不多,排除一切,隻餘下了一個人,溫期。


    溫期突然找上門,周正清又是這種態度,大概,這兩天,葛老應該會過來吧?


    明知葛老會過來,秦嗣心中既沒有喜悅,也沒有慌張,而是閑適


    秦嗣眼眸深沉,眼睛裏似是有深淵,又似是有無數的設計。


    雖然知道周正清的目的,但,他有點想知道葛老的態度,也有點想知道,周正清真的會這樣做嗎?


    違背師門?‘眾叛親離’?還是這一切隻是他多想了,周正清並沒有想那樣做?


    - -


    溫期確實和葛老說明了情況,甚至還把周正清家裏的情況,拍了照片給葛老看。


    葛老不出意外,帶著師母來了周正清的家裏。


    原本溫期也是要來的,但介於溫期還不是師門中人,以及這件事不能擴大化,葛老便拒絕了溫期的跟隨,隻帶著師母來了周正清的家。


    鑰匙塞不進去。


    葛老心中有了計較。


    見狀,師母擔心道,“真換鎖了?”


    葛老沉默的點了點頭。


    師母眼裏的擔心更甚了。正清雖然不喜不熟悉的人進入他的私人地盤,但隻要每次正清換鎖,都會在第一時間把家門的鑰匙送到他們手上。


    也是因為她家這位,正清到現在為止還保留著用鑰匙便可以開門的習慣。


    現在,換了門鎖,卻一直沒有送鑰匙給他們,看來是不希望被他們發現。


    “這怎麽辦?”師母有點擔心。


    他們原本是想趁著正清上課,來正清家裏看看情況。若是真如小溫期所言,他們定然是不允許正清做出這種事的。


    “等著吧,他下課後便會立馬趕迴來。”葛老倒是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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