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上午周正清去了一趟活動現場,迴來後便徹底把帶的西裝給收了起來。


    兩人下午去了其他景點,秦嗣不喜歡人多,周正清便選了個人流量相對比較少的景區。


    但現在是五一期間,人流量再少的地方,人數對於秦嗣來說,依舊很多。


    晚上,兩人去了雲市一家很有名的餐廳。


    不過,這次依舊有秦伯一起。


    餐廳的生意很好,大多都是年輕人。


    吃完飯後,因為有秦伯在,周正清便放心的去了洗手間。


    但是在周正清離開後,秦伯也跟著離開。原本應該離開的時候再付的錢,秦伯提前去付了,但也因此,留下了秦嗣一人在餐桌前。


    等周正清迴來時,秦伯也已經結完了賬。


    吃完飯後,原本還答應飯後去散散步,順便隨意逛逛的秦嗣,突然反悔了。


    看著反悔的秦嗣,周正清不由詫異的挑了挑眉,“剛剛吃飯前不是還說可以嗎?怎麽現在突然不想去了?這是怎麽了?”


    周正清的眼睛裏是濃厚的疑惑和關心。


    秦嗣下意識移開了視線,“有點累了,這幾天去的地方太多了,有點累。”


    這是秦嗣第一次說累,周正清不由愣住了。


    仔細看了秦嗣好幾眼,秦嗣的麵色很正常,眉眼間看不出來是疲累還是什麽。


    不過,秦嗣即便說累,周正清也就沒有再說去散步的事,而是迴了酒店。


    現在的時間其實還早,迴到酒店,也才8點多。


    秦嗣一迴到酒店,便直接進了房間。


    周正清就算想問,也根本沒有機會問。


    問了秦伯,秦伯也隻是說可能是有點累了。


    看著秦嗣進了房間,等了一會兒,見秦嗣沒有出來,周正清便去敲了敲門。


    敲第二次的時候,秦嗣才來開的門。


    一開門,周正清便發現,秦嗣的耳朵上戴上了耳機。


    周正清詫異的指了指秦嗣的耳朵,輕聲問道,“在開會?”


    秦嗣點了點頭。


    見狀,周正清也就沒有再打擾秦嗣。


    好不容易等秦嗣開完會,秦嗣終於出來倒水喝了,周正清也忍不住跟上了秦嗣。


    倒了一杯溫水給秦嗣,見人喝了兩口,周正清才蹲下身,看著秦嗣問道,“剛剛怎麽了?是誰惹到你了?怎麽突然想迴酒店了?”


    突然反悔,雖然隻是答應他一起散步這件小事,但這個行為放在秦嗣的身上,根本不合理,也不太可能。


    可是剛剛就真的出現了,甚至,秦嗣不僅臨時反悔了,甚至還說自己累了。


    秦嗣這麽要強的人說自己累了,這對於周正清來說,就像懸在頭頂的刀。


    看著蹲在自己身前,眼神充滿溫柔和關心的人,秦嗣率先移開了視線。


    把水杯遞給周正清,“再倒點熱水。”


    雖然是被吩咐倒水,周正清卻鬆了一口氣,還會使喚他,證明這次不是他的問題。


    心中鬆了一口氣。


    周正清接過水杯,加了點熱水後,感受了下溫度,才重新把水杯遞給了秦嗣。


    接過水杯,感受到溫度正好合適,不燙,但卻溫熱的杯壁,秦嗣垂下了視線。


    “剛剛急著迴來,是因為要開會?”想來想去,周正清依舊沒想明白到底是誰惹到了秦嗣。


    “嗯。”見周正清主動給他找了理由,秦嗣便直接應了下來。


    “那現在是處理完了?”周正清問著秦嗣,眼睛卻在暗暗觀察秦嗣的表情。


    秦嗣現在的神情,確實比之剛才迴來的時候,好了很多。


    所以,在他離開去洗手間的那段時間裏,是發生了什麽嗎?


    還是真的隻是他多想了?秦嗣真的隻是因為要處理公司的事,所以才突然想迴來?


    想不明白,也問不出來,這件事,便被周正清藏到了心裏。


    兩人在客廳聊了一會兒,確定秦嗣現在沒有問題後,周正清才放人去休息。


    假期的最後一天,雲市下雨了。


    秦嗣其實不太喜歡下雨天,因為雨天地滑,碰上這種天氣,秦嗣都會盡量減少出門。


    能不出門,便不出門。


    今天也是如此,兩人直接在酒店裏待了一整天。


    雨一直下。


    看天氣預報,雖然明天雨會停,但周正清還是提前和學院請了假,推遲了迴京的時間。


    今天的雨下的很大。


    天空昏暗。


    待在酒店,聽著窗外的雨聲,身旁有喜歡的人。


    這種感覺,對於周正清來說,尤其的平靜安穩,似乎,這才是生活本該有的樣子。


    下午,兩人一起在客廳沙發上看書、下棋。


    生活似乎慢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雨天,秦嗣不太喜歡的緣故,晚上吃飯,周正清詢問秦嗣要不要喝點酒的時候,秦嗣居然點頭了。


    其實秦嗣真的不常喝酒,這幾天,無論是在外吃飯,還是在酒店裏,秦嗣都絲毫沒有碰酒。


    以前在京市的時候,也是這般,幾乎不會喝酒。


    不過抽煙倒是抽的。


    隻是每次秦嗣抽煙都會避著周正清,但周正清的鼻子其實很敏感,每次秦嗣抽了煙,他幾乎都能發現。


    今天之所以問秦嗣要不要喝酒,也是因為昨天的事,以及周正清的私心。


    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想要第二次。


    其實在來雲市之前,收拾行李的時候,周正清帶了一樣東西一起來雲市。


    隻是這樣東西,至今還在他的行李箱裏,絲毫沒有被拿出來。


    那是一個小藥盒。


    裏麵裝了周正清一年前從溫期那裏拿來的幾片安眠藥。


    那時候正好他也有點失眠,所以便從溫期那裏要來了幾顆,當時隻是想著拿迴來備用。


    後來他沒有再失眠,那幾片安眠藥也被他放在了小藥盒裏,沒有再碰。


    前幾天收拾行李的時候,莫名看到了這個小藥盒,當時周正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下意識的就把藥盒也一起裝了過來。


    這幾天,周正清其實一直都有點蠢蠢欲動。


    心裏想的厲害,但周正清的內心和道德卻都在告訴他,不能,不可以這樣做。


    所以,直到現在,周正清也沒有碰過那盒藥。


    但心裏的想念卻絲毫不減,甚至在逐漸增加。


    也是因此,周正清才動了喝酒的念頭。


    不過,周正清也知道秦嗣其實不愛喝酒,之前問了兩次,秦嗣都說不喝。這次,周正清也隻是隨口問問。


    他並不覺得秦嗣會喝,也沒有打算真的喝酒。


    結果沒想到,得到的迴答卻令周正清驚訝。


    “真的要喝?”周正清不禁再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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