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走出方師傅的家門,抬頭看天時,才發現鹹蛋黃般的太陽已經往西移到了半空中。


    壞了!


    她剛剛在方師傅家待的時間太長了。


    接下來的行程非常緊湊,她要趕緊行動起來。


    很快,林墨便趕到了工坊王管事家。


    她站在後牆外的角落處,看著麵前一水兒的青瓦白牆,不由得嘖了一聲。


    既然這一家富裕得毫不掩飾,那她就不客氣了。


    哼,讓你一天天地克扣工人的工錢,早晚給你掛在城門樓子上!


    現在,她就小懲大誡,先沒收王管事他們的非法所得好了。


    林墨瞬間放開神識,細細地搜索,連地底下也沒有放過。


    很快,她就鎖定了王管事家裏所有財物的具體位置。


    現在正是上工時間,王管事並不在家,前院一個人也沒有。


    後院的人倒是有不少,光是年輕妖嬈的女子就有四、五個,另外,還有十來個丫鬟婆子。


    可惜的是,她們居住條件並不是很好,都是兩、三個人擠在一個小小的院子裏。


    林墨見狀,不由得挑了挑眉。


    沒想到,隻是工坊裏一個小小的王管事,就有這麽大的排場。


    林墨利落地翻過院牆,先洗劫了前院,一個銅板都沒有給王管事留下。


    接著,她又悄悄地溜進了後院。


    林墨避著人摸進正院,發現管事夫人正揮退了貼身伺候的丫鬟,一個人坐在內室算賬。


    好時機!


    她悄無聲息地來到王管事夫人的背後,捏著她的後頸,稍微用力,就將管事夫人給捏暈了過去。


    然後,她從容地洗劫了正院庫房。


    這次,林墨並沒有一掃而空。


    她用所剩無幾的良心,給管事夫人留下了幾樣東西。


    那些東西,她實在是看不上眼。


    彼時,王管事夫人正對著賬冊,專心致誌地扒拉著算盤,越算越是欣喜。


    翻頁的時候,一抬眼便發現,牆邊似乎有一道小小的黑影一閃而過。


    管事夫人正要轉頭再看之時,便感覺到臉前突然刮過一道勁風,吹亂了她的鬢發。


    接著,管事夫人便眼前一黑,身子一軟,隻能模糊地感覺到,她似乎是倒在了身前的桌案上。


    然後,她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而此時的林墨,已經將工坊裏能夠排得上號的,所有管事家裏的財物,都給洗劫一空了。


    她哼著歌,背著手,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


    下一個目標,製陶工坊!


    夜色黑沉,不見一絲光亮,夜風寒冷,街道上早就空無一人。


    林墨穿街過巷,非常順利地潛入了工坊。


    她首先來到泥池那一側,將已經晾曬好的,以及正在晾曬中的所有陶土塊都收入了囊中。


    林墨想了想,最終忍痛放過了泥池裏麵那些,還沒有完全處理好的陶土。


    這些陶土不但需要分別放置,而且還要經過幾道工序的處理,才能用於燒製。


    林墨現在既沒人也沒地兒,她還是等著這些陶土都處理好了之後,勉為其難地再來收一次吧。


    接著,她馬不停蹄地來到了窯爐旁,將這兩天正在裝窯,準備燒製的陶器全部給收了起來。


    林墨連窯爐旁堆著的柴火也沒放過,全部收了起來。


    這木頭燒起來有一股淡淡的冷香,清冷而悠遠,好聞著呢。


    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不能浪費!


    收走,都收走!


    然後,林墨從窯爐所在的位置,逆著生產工序往迴走。


    將一些拉好坯還在晾曬的陶器、曬好後還沒有上釉的陶器、調好的釉漿等等半成品統統都收了起來。


    林墨一路走,一路收。


    還不時地從空間的戰利品裏,挑出幾樣管事們的貼身配飾,扔在了不同位置的角落裏。


    最後,林墨站在采泥的半山腰上,看著下麵幾乎空了的工坊,眼珠轉了轉,又有了新的主意。


    她找出一身某個管事的外袍,裹在了身上。


    林墨比量了一下,找了一個合適的高度,將外袍湊近樹上的幹枯枝丫,狠狠地一刮。


    “刺啦”一聲響起,劃破了寂靜的黑夜。


    外袍也如林墨所願,被樹枝勾破了一角。


    一縷小小的布條,牢牢地卡在了枯枝的尖頭,隨風輕輕地晃動。


    接著,林墨又拿出了這個管事的鞋子,鞋子太大,一穿就掉,塞滿東西也沒用。


    她隻好用手,比量著成年人的步伐大小,在碎布條的附近留下幾個清晰的鞋印。


    又走遠了一些,留下幾處深深淺淺的鞋印,足以看出有人在此處停留,徘徊了許久。


    林墨還順手折斷了這一路上的幾處小枝條,又重重地碾過幾處草葉。


    林墨如法炮製,分別在幾處路線的不同位置,陸陸續續地勾破了另外幾個管事的幾身衣服,留下了他們的鞋印。


    她又將裝滿物資的騾車從空間裏放了出來,在這條路上來來迴迴地走了好幾遍,做出了車轍駁雜的現場。


    林墨滿意地看著她製造的盜竊現場鐵證,拍了拍手,將騾車重新收迴了空間。


    接著,她順著來路,將自己的痕跡清理幹淨,又悄悄地將那幾件被勾破的衣服一一送還給了原來的主人。


    這時,三更天的鑼聲從遠處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林墨對著麵前的一片青瓦白牆呲了呲牙,轉身緩緩地融入了黑沉的夜色中。


    此時,楊樹家的堂屋裏,地上,桌子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包袱。


    楊奶奶正坐在其中一個大包袱上,將楊桃兒攬在了懷中。


    她半眯著眼睛,微微晃動著身體,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楊桃兒的背。


    楊桃兒縮在奶奶懷裏睡得正香,打著小唿嚕,不時地吧唧一下嘴,似乎是在夢中吃到了什麽好吃的。


    楊樹就跟屁股下麵有釘子似的,根本就坐不住。


    他一會兒坐,一會兒站,站起來之後還要在屋子裏轉兩圈,時不時地伸長了脖子望向院子外麵。


    最後,他實在是耐不住了,直接跑到了院子外麵,在門前的巷子裏來迴得踱步,時不時地在巷子口張望。


    這時,他聽到了三更天的鑼聲。


    然而,什麽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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