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物資她都想要,隻是這個下手搶奪的時機卻是不好掌握。


    雙方在物資交易期間,不僅點貨、裝貨的時候雙方人馬聚集在一處,外圍的安保力量也會變成兩方的人馬。


    這是整個交易過程中人數最多的時候,這肯定不是合適的下手時機。


    若是現在動手,隻能吃掉王老爺一家的貨物,若是等交易完了再動手,還是隻能吃掉王老爺一家的貨物。


    明明有兩隻肥羊擺在麵前,卻隻能薅禿其中的一隻羊。


    憂愁!實在是憂愁!


    可能是她貪心了,隻是,她實在是太缺乏物資了。


    自從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世界,借屍還魂,身無長物不說,還遇到了災荒年,地裏啥啥都沒有,十裏八村也是十室九空。


    好不容易有個金手指,雖然金手指是個成長型的空間,潛力巨大。


    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能解決溫飽的基礎生存物資還是得靠自己一點一滴地慢慢收集。


    漫長的冬季就要來臨,她仍然缺衣少食,這讓她始終缺乏安全感。


    好不容易遇到兩隻肥羊,真是哪隻羊都舍不得放棄。


    別說放棄一隻,哪怕隻是少薅了一點,她都覺得心髒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剜掉了一大塊肉,特別得疼。


    於是,她決定再觀望一下,就讓王老爺再幫她多保管幾天她的貨物。


    王管家對有人已經惦記上他家的貨物,並且單方麵宣布據為己有的行徑,毫不知情。


    他現在已經來到了高記雜貨鋪的門前。


    王管家整理了一下右邊領口處別著的孔雀翎羽,走進雜貨鋪,用特殊的步伐,在鋪子裏走了一圈。


    然後,他在一個瓷瓶前停下,問櫃台後的掌櫃,“這瓶子上的紋飾是山貓嗎?”


    掌櫃抬頭看了他一眼,迴道,“不,這是花狸。”


    王管事挑眉,“山貓比花狸更加小巧可愛。”


    掌櫃接話,“花狸比山貓更加聰明伶俐。”


    兩人對視一眼,掌櫃對著王管事點點頭,“原來是貴客到了,請後堂敘話。”


    掌櫃從櫃台後麵走出來,囑咐擦貨架的夥計看著鋪子,打開通往後院的門,請王管事進後院詳談。


    兩人在後院堂屋落座後,掌櫃給王管事倒了一杯茶,寒暄道,“敢問這位大人怎麽稱唿?鄙人姓高,您叫我高掌櫃即可。”


    “不敢稱大人,我隻是為主家辦事,您直接喊我王管事就行。”


    王管事擺了擺手,從懷裏拿出那半個玉佩,放在桌子上,輕輕地往高掌櫃那邊推了推。


    高掌櫃拿起玉佩,放在燈前,細細地看過,又將玉佩翻轉,再細細地看了一遍。


    細細查驗幾遍,確認無誤後,這才將玉佩還給了王管事,“不知王管事有何安排?我自當全力配合。”


    “我們打算......然後......再......到時候......”


    燭火跳躍,將兩道拉長的人影映照在窗紙上,緩緩地搖擺。


    半晌,人影劇烈晃動了幾下,分開之後各自消失。


    屋門打開,兩道人影,逆著光從房中走了出來。


    兩人快步走出後門,登上一直等候在那裏的馬車,分頭離去。


    時間就在王管事在邊關各處的勞累奔波中,以及林墨在空間大樹下的修煉中,緩慢而堅定地流逝。


    轉眼間,一個星期就這樣過去了。


    這期間,林墨除了修煉,也沒閑著。


    她已經將庫房的防守情況,守衛共有幾組,每組有多少人,何時換班,都摸得清清楚楚。


    今日,她終於找尋到了製造混亂,渾水摸魚的時機。


    於是,她趁著夜深人靜,守夜的護衛精神鬆懈之際,將五輛車裏的貨物收進了空間。


    這樣的數量,既可以讓王家就沒有足夠的貨物交付,也不會讓他們雙方徹底地翻臉。


    他們扯皮、協商都需要時間,隻要將他們拖在這裏一天,她就可以趁著夜色繼續收貨。


    到時候,她再故意做出點痕跡,讓他們發現不對勁,再次重新清點貨物數量。


    待他們雙方都發現己方的貨物數量減少,肯定會互相猜忌,最好能夠大打出手,那她真正的機會就來了。


    盼望著,盼望著,羌胡商隊在林墨的盼望中,終於到了。


    足足四十輛大車,林墨看得眉開眼笑。


    因為商隊扮作了軍戶雜役,直到夕陽西下,車隊才來到店外。


    打頭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他個頭隻是中等,身板卻十分壯碩,胸背厚實,肌肉鼓鼓,厚實的外袍也遮擋不住肌肉的輪廓。


    他頭上戴著圓形氈帽,細密而卷曲的絡腮長須遮擋了男子的大半張臉,露出的眉眼細長,閃爍著精光。


    他示意護衛首領指揮著車隊,自己則帶著隨從大踏步向門口走去,對著在門口迎他的王老爺拱了拱手。


    “王老爺,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李老爺,好久不見,托您的福,我一切安好。請!咱們進屋詳談。”


    王老爺同樣拱了拱手,揚起一個標準的商業笑臉,側身讓開門口,做了個請進的姿勢。


    李老爺甩臂大踏步的走進堂屋,大馬金刀的落座。


    不等王管家上茶,他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王老爺,這次為何突然改變交易方式?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老爺隻是淡淡地笑了笑,“李老爺莫急,莫急。您遠道而來,一路風塵,先喝杯茶潤潤喉,咱們再說其他。”


    李老爺臉上閃過一絲煩躁,上半身往椅背上重重一靠,放鬆四肢,重重地唿出一口濁氣。


    嘴上卻不饒人,給了王老爺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確實是該歇一歇,這一路風餐露宿,要不是王老爺,我也享不到這個福氣。”


    王老爺被懟,麵上有些訕訕,隻是這事兒確實是他理虧,也不好與李老爺生氣。


    隻得僵著臉,掛著比哭還難看上幾分的笑意,連連拱手,伏低做小。


    若不是與李老爺合作多年,一直交往愉快,這次交易就徹底黃了。


    到時候,他不但會損失一大筆銀子的進項,還會動搖他在本家那邊剛穩定不久的地位。


    想到有可能的損失,王老爺一陣胸悶氣短,忍不住又在心裏給胡郡守記了一筆小賬。


    正在氣悶之時,王管家捧著茶盤出現在門口,適時地給他解了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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