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總歸是要買幾個人迴去才能交差。


    那就將這個小丫頭給買走吧,就當做是日行一善了。


    於是,花娘指了指白薑,“李頭,那我就領走這個小丫頭吧,如何?”


    牢頭見花娘裝模作樣地挑選了半天,隻選了一個又瘦又小的幹癟小丫頭,有些不滿。


    他豎起食指,指了指天,“花娘,真的不再多挑幾個了?”


    他們長久以來一直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係。


    這次要不是新上任的何縣令貪得無厭,硬壓著他,他也不會為難花娘,硬是要讓她多買幾個人走。


    花娘衝著李牢頭拋了個媚眼,甩了一下帕子,輕輕地搖了搖頭。


    牢頭頓時被花娘這一笑給迷了眼。


    他不由地在心裏暗想,算了,都是熟人,以後還是要繼續合作的,這次就這樣吧,大不了找個由頭,幫她圓過去就是了。


    李牢頭很愉快地便妥協了。


    花娘也爽快地交了銀錢,收好了身契,帶著白薑揚長而去。


    此時的白薑還不知道,如果她能夠再等一等,等到第二天的夜半時分,她就又能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林墨,並且能夠跟著林墨一道迴去。


    白薑錯失了這次難得的機會,隻能再次遺憾的與林墨擦肩而過。


    她亦步亦趨地跟著花娘走進了醉花樓,成為了這個小小花樓裏的一名雜役丫頭。


    而這邊的林墨,此時正帶著一群小蘿卜頭,借宿在古井鎮的劉婆婆家的豆腐作坊裏。


    一群小蘿卜頭吃吃喝喝,玩玩鬧鬧,很快便睡得四仰八叉,不省人事了。


    劉婆婆的眼神掃過一地橫七豎八的小蘿卜頭,擔憂地看向林墨,對著林墨欲言又止。


    最終,她咽下了原本想說出口的話,迴屋歇息去了。


    說到底,她也隻是一個跟林墨有過幾麵之緣的陌生人,沒有資格對她的選擇指手畫腳。


    既然林墨身邊跟著的幾個大人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那大概就是能安置好這群可憐的孩子吧?


    她能做的也隻有明天等林墨離開的時候,多給她塞上幾板豆腐。


    唉,都怪這該死的世道!


    林墨自然是注意到了劉婆婆的異常,隻是劉婆婆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她自然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編故事可太累了,編個沒有邏輯漏洞的好故事就更難了!


    林墨決定擺爛。


    看來,最近是不能跟劉婆婆提她打算在古井鎮買房子的事情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墨便帶著一群小蘿卜頭以及高高的一摞豆腐迴小山穀了。


    騾車換馬,轉移輜重,又經過了大半天的奔波,終於,在黃昏之際,寒酸又簡陋的小山穀出現在了一群小蘿卜頭的麵前。


    林墨望著來路咬牙切齒,修路!


    一!定!要!先修路!


    隻是,她目前手下隻有小貓兩三隻,根本沒什麽能用的青壯勞動力。


    看來,還是要盡快再去一趟楊縣,找剛剛上任的何縣令買一些關在牢獄裏的青壯。


    林墨匆忙安置好一群小蘿卜頭,招唿方嫂子看顧著她們,便又匆匆地迴轉楊縣。


    黃昏的餘暉下,林墨的身影越拉越長,直至徹底融入昏暗的夜色中。


    ......


    何旭最近幾天可謂是春風得意,喜氣洋洋。


    他不僅如願從一個小小的書吏一躍,直接升任了縣令,又拿捏住了錢主簿,還完全掌握了一條發財的好路子。


    果然,隻有站得足夠高,才會看見更美麗的風景。


    以前,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發財。


    自己跟在別人的身後,辛辛苦苦跑腿,認認真真做假賬,頂多也就拿個零頭。


    現在,他卻成為了這個執棋的人。


    夜雖然已經深了,但是何旭仍舊興奮極了,毫無睡意。


    他此時正翹著腳坐在花廳,哼著小曲,喝著小酒,嘎吱嘎吱地嚼著豬耳朵,似乎是正在嚼著某些人的骨頭。


    然後,何旭就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女閻王——林墨。


    何旭一開始還以為是他喝多了,出現了幻覺。


    他甩了甩發暈的頭,又揉了揉眼睛,林墨果然消失了。


    何旭懊惱地拍了拍額頭,小聲嘟囔著,“果然是喝多了,眼花了,要不然,怎麽會才剛剛過上好日子,就想起了那個要人命的女閻王呢。”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這...莫不是生病了?”


    這時,一道幽幽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女閻王?你是在說我麽?”


    何旭頓時一個激靈,身上的汗毛全部都炸了起來,他雙腿一軟,呲溜一下便滑到了地上。


    然後,他便聽到背後傳來了一聲似有似無的輕笑聲。


    這聲輕笑對何旭來說卻猶如炸雷一般響在耳邊。


    何旭隻覺得自己的脖子異常僵硬。


    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堪堪轉過了一個小小的角度。


    不過,這個小角度卻足以讓他看清楚,站在他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是她!


    果然是她!


    那個曾經差一點就要了他性命的女閻王!


    剛剛的那一錯眼並不是他的幻覺。


    那天的那種幾乎窒息的恐慌感瞬間鋪天蓋地的向何旭襲來。


    他的臉色變得青白,激出了一身冷汗,手捂著胸口,費力地大口唿吸。


    他恨不得迴到一炷香前,親手掐死那個胡說八道的自己。


    哎喲喂!


    他竟然當著這個煞星的麵,非議她,還叫她女閻王。


    莫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日子過得太好了?


    大意了啊!


    何旭想著想著,不自覺地打了自己兩嘴巴子。


    這幹脆利落的兩巴掌下去,一下子就把他給打醒了。


    他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對著林墨連連賠禮,笑得一臉討好。


    “姑奶奶,真的是您,剛剛是我喝多了酒,言行無狀,衝撞了您,還望您原諒我這一迴。”


    說罷,何旭抬眼,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林墨的神色。


    隻是,林墨麵無表情,他什麽都看不出來,隻好提著一顆心,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姑奶奶,不不不,啊呸,瞧我這張嘴,怎麽就那麽不長記性。


    林公子,您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什麽事兒要交待小的去辦?小的二話不說,一定給您辦好。”


    林墨饒有興致地看著何旭的一番變臉,仍是冷著一張臉,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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