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以及他在外麵的那些營生,就不必讓胖嬸兒知道了。


    胖嬸兒看他吃得香,欣慰地笑了笑,嘴巴仍在叭叭地不停。


    “狗子啊,今兒下午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也別嫌嬸兒說話難聽。


    這個事兒說到底是你自己招來的,是你不對,你可不能去怨恨人家。


    做生意,講究的還是和氣生財。


    你啊,就是從小到大被你娘給寵壞了,脾氣太急,受不得一點委屈。


    在外麵,你要收斂起自己的性子,和氣待人,最好能改一改你這狗脾氣,知道了?”


    聽到胖嬸兒開始念叨起了下午發生的事情,他的臉立馬就黑了下來。


    趙二狗是一個特別注重臉麵的人。


    可是今天下午,就在牙行大門口,大庭廣眾之下,他被一個小丫崽子弄得無法反抗。


    他覺得他的臉都丟盡了,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胖嬸兒也不是外人,他自然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胖嬸兒,今天我可是丟了大臉,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胖嬸兒聽了之後,眼睛一豎,重重地一拍桌子,


    “你這孩子,這件事本來就是你的錯,你咋還有臉生氣,還記上仇了。


    嬸兒把道理都跟你掰開揉碎了,說了這麽半天,聽不進去是咋滴!


    你這是連嬸兒的話都不往心裏去了,是嗎?”


    她越說聲音越大,二狗畢竟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她希望他走正道,所以費盡心思地拉扯他。


    可是,這些努力似乎都沒什麽用處,他還是天天在外麵瞎混,路也是越走越歪。


    趙二狗看見胖嬸兒真的生氣了,隻能先諾諾地答應下來。


    胖嬸兒自是看出了他的敷衍,隻能暗自歎息一聲,拎著空籃子,不發一言地離開了。


    趙二狗看著胖嬸兒落寞的背影,更加地記恨林墨。


    “都是那個小丫崽子,要不是她惹事兒,胖嬸兒也不會跟我生分,老子,老子一定要你好看。”


    說完,拿起桌上的酒壺,將剩餘的酒一氣兒喝光,一把將酒壺摔了出去。


    入夜,他合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白天的一幕幕不停地在他腦海中閃現。


    越是想著白天的事情,趙二狗越是壓不住心裏的火氣。


    他起身翻箱倒櫃地翻找了半天,總算找到了半兩碎銀和幾十個銅板。


    趙二狗將銀錢往懷裏一揣,快步走出了自己淩亂的小屋。


    他在巷子裏左拐右轉,不多時,就走到了一處地下賭坊。


    門外是黑暗靜謐,推開門走進去,卻是燈火通明,煙霧繚繞,熱鬧喧囂。


    不知是不是心情影響了趙二狗的賭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就把身上所有的銀錢給輸了個精光。


    趙二狗本來就憋著氣,又輸紅了眼,隻想不管不顧地大鬧一場。


    隻是剛開了個頭,就被賭場的保鏢給揍了個鼻青臉腫,提溜著領子扔了出來。


    這場遭遇,就像是給趙二狗胸中正在燃燒的熊熊怒火又添上了一把柴,火燒得更加地旺了。


    他捂著青紫腫脹的臉頰,齜牙咧嘴地輕輕唿吸,痛得有些發暈的眼前又閃過了林墨的身影。


    對,這把火就是她點起來的,也應該由她來滅。


    現在,他不但知道小丫崽子家的地址,還知道小丫崽子是個有錢人。


    於是,趙二狗打算去她家裏弄點錢花花,讓那死丫崽子先吃點啞巴虧。


    想到那個死丫崽子的力氣還挺大,他一個人對付不了,就又折迴家帶上了珍藏的迷魂香。


    半個時辰後,林墨的院門外出現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趙二狗先是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四下無人之後,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帶著缺口的剔骨尖刀。


    他將從刀尖從門縫中遞進去,用刀背頂在門栓下方,輕輕往上使力。


    門栓往上移動了一點距離之後,似乎是頂到了什麽東西,再也動彈不得了。


    趙二狗頓時心裏就有數了,馬上轉換了用力方向,左右撥動,一點一點地將門栓撥到了一邊。


    將門栓撥開之後,他直接推門而入,卻沒想到用力推了幾下,大門竟然隻是晃了晃。


    他加了力氣,又推了推門,這才發現底下還有一道門栓。


    他不禁在心中暗罵:“死丫崽子,還挺謹慎。可惜啊,你命不好,遇到了你爺爺我,等我拿到了錢,就送你去投個好胎。”


    一路摸著黑,趙二狗很順利地進入到院內。


    他走近內室的窗戶旁,捅破窗戶紙,點燃迷魂香,扔了進去。


    趙二狗在窗下等了一會兒,確認迷魂香已經開始生效,這才不緊不慢地撥開堂屋的門栓,走進內室。


    他剛邁進門檻,一床被子就衝著他當頭飛來,將他整個人給蒙在了裏麵。


    趙二狗懵了一瞬,剛要扒拉開蒙住自己的被子,便覺得小腿肚子上一緊,接著腳下一滑,整個人便連人帶被子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他還沒來得及掙紮,雨點般的拳頭就隔著被子落了下來,正中他的腦門。


    趙二狗的腦袋在拳頭下左搖右晃,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世界一陣天旋地轉,腦漿子都要被搖晃出來了。


    很快,他就沒有了反抗的力氣,隻能蜷縮在被子裏,不斷地哀嚎。


    其實,林墨早在他打算進入院子,撥動門栓的時候就已經醒了過來。


    末世生存的十年期間,為了能夠在夜晚及時發現以及躲避隨時可能會出現在自己周圍的喪屍,她可是練就了一手就地取材,布置簡易預警係統的好手藝。


    趙二狗這粗糙的撬門手藝,根本就瞞不過她。


    於是,趙二狗剛摸進屋門,就迎來了林墨給他的一頓愛的教育。


    在她的拳腳相加下,很快,趙二狗就發不出聲音了,隻有偶爾才有幾聲有氣無力的嗚咽聲。


    林墨揍了個痛快,才將趙二狗從被子裏給抖落出來,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暈了過去。


    於是,她把趙二狗的雙手扭到背後捆了起來,連膝蓋和腳踝處也一並捆了個結結實實。


    接著,林墨用膝蓋頂著他的胸口,開始扇他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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