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棟2單元704,


    王成迴來了,但是客廳沒人,戴瑩瑩的房間也緊緊地關上的。


    王成輕輕一歎,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會給戴千柔姐妹衝擊,他能猜到,戴千柔不會帶著戴瑩瑩看完整個過程的,但是猜到石東升的結局是一定的,畢竟槍聲很刺耳。


    敲了敲房間門,裏麵的人不說話,王成鍥而不舍地又敲了敲。


    “啊?是、是王成大哥嗎?不好意思,我和妹妹正睡迴籠覺呢,才注意到您在敲門,那個,謝謝您陪我去那邊看看,您也累了吧?您先休息,我一會兒做好午飯就叫您。”戴千柔先是以一種剛睡醒的聲音迴答,然後才變得正常。


    王成當然不會信,戴千柔才迴來沒多久,而自己樓下的動作又那麽大,她睡著了才怪,不過是托詞。


    當然不能這樣下去,不然兩人就會漸行漸遠,這不符合王成的心思,王成想要美人,這是一直以來都有的念頭,隻是從前他過於i人。


    人的野心不是欲望刺激的,而是掌握的資源刺激的。


    從前的王成是悶騷,內心很喜歡漂亮女人,怎麽能說沒欲望呢?但卻不敢追、不敢表露分毫,現在依然很喜歡漂亮女人,但是他敢調笑、敢曖昧。


    是王成的膽子變大了嗎?不,是他掌握的相對資源不一樣了,並不是說他現在掌握著比之前更多的資源,而是他掌握著比別人更多的資源。所以,野心這東西是與資源差距量成正比的,正差距量越大,野心就越大;相反,負差距量越大,野心就越小。


    客觀來說,王成與別人的資源相比,肯定是正差距,而且正差距量很大。所以王成會滋生出野心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他現在的野心就是戴千柔,這個女人即便是素顏也很漂亮,瓜子臉,皮膚白皙,眼波流轉,顧盼生輝,有一種都市麗人的知性美,而且聰明、懂進退。王成看得出來,戴千柔家庭應該很不錯,不管是麵對天變還是王成第一次上門都很沉著,即便是看到了故人被燒焦的屍體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脆弱。在逆境中始終保持自我,既沒有放棄,也沒有墮落,有自己的堅持。


    既然戴千柔想要疏遠,那王成就必須靠近。


    “千柔妹子,說什麽呢?這才上午幾點就做午飯?不著急,你這會兒醒了吧?你出來我跟你說點事,要不我進來也可以。”王成要掀屋頂,戴千柔就隻能開一扇窗了,有些話不好當著妹妹的麵談的,她隻好答應到客廳說話。


    王成其實猜得不錯,戴千柔根本沒帶瑩瑩觀看處決,所以瑩瑩這會兒還以為大哥和姐姐有什麽要緊的話說:“姐姐,你去吧,別讓大哥等著急了。”


    看著趕人的妹妹,戴千柔也隻能麵色複雜地出了門。


    ......


    客廳,


    “怎麽了?打算躲著我呀?”王成笑著問道。他不打算繞圈子,這種事情需要說開,而且他認為戴千柔現在隻是受到文明社會餘溫的侵擾,有些茫然而已。


    “王成大哥說的哪裏話,沒有的事,剛剛你也吐了,這會兒胃空不空?我給你煮點粥喝?”戴千柔自然不會承認,她現在心情很亂,思緒也很亂。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隻想躲避,這是人的本能,在茫然之時,會下意識迴避導致自己茫然的根源。


    戴千柔她不害怕王成,因為王成從來沒有威脅到過戴千柔姐妹。人就是這樣,隻要在自己麵前和顏悅色的就不會覺得害怕。


    “哦?那你覺得我太狠心了?”王成挑挑眉道。


    “這些是你和物業之間的事情,我不懂,怎麽會隨便發表看法呢?”戴千柔很認真地給王成解釋。


    王成心中暗笑了一下,然後嚴肅道:“那肯定因為卓思源了,對不對?你看我怎麽收拾他。”


    “這跟卓思源有什麽關係?跟他沒關係啊。”戴千柔歪頭蹙眉說道,很是不解。因為擔心王成真的去找卓思源麻煩,所以她還是趕忙解釋道。


    “難道不是因為卓思源的那一聲嫂子,才讓你疏遠我避嫌的嗎?這家夥讓你不自在了,是不是該收拾他?”王成調笑道。


    “欸,你......”戴千柔瞪著杏眼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王成把這事提了出來,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好啦,好啦,不開玩笑了。”王成笑著在戴千柔眼前晃晃手,戴千柔是不瞪著王成了,改為鼓著腮幫子沉默抗議了。


    看到把戴千柔帶出了原來的情緒磁場後,王成這才直奔主題:“千柔,那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戴千柔風情萬種地白了一眼王成,嗔道:“你是誰呀?叫我千柔,怪肉麻的。”然後才正色道:“我隻是覺得有些茫然和不真實。我見過死人,最近尤其見得多,我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這讓我對自己產生了懷疑,甚至有些恐懼未來的自己。”說到這兒戴千柔下意識地抱著肩,這是覺得有些冷的肢體語言。


    王成順勢靠近,偷偷地從戴千柔的背後繞過去一隻手,輕抱著她,給她安慰。王成的行為掌握得恰到好處,太過了就是占便宜了,這個時候占便宜,這不是缺心眼麽?


    “既然不讓我叫千柔,那我就叫柔兒吧,柔兒別想......”王成的話還沒說完,戴千柔的眼神殺就來了,嫌棄道:“咦~別這樣叫我,好尬的。”說著戴千柔抱著手臂抖了抖。


    很好,再一次把她帶出了負麵的情緒磁場。


    “好吧,那也就是說你對我做的這件事情沒有意見?”王成問道。


    “我說過了,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沒立場有什麽意見。隻是你的行為讓我對自己產生了深層次的思考,你漠視生命的態度,讓我想到了之前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戴千柔此刻很理性。


    “之前我和妹妹聽說樓下的大爺大媽被人殺害,我們嚇得一整天躲在被子裏。可現在,我親眼看到同學的屍體,不過是吐了一場,又知道你處決了一個人,我竟然害怕不起來。”說到此處,戴千柔顯然有些惶恐不安,王成隻好抱得更緊一些。


    “王成,你知道嗎?我又害怕了,這次我不是害怕死人,我是害怕我繼續這樣下去,萬一有一天我漠視你的生命,漠視妹妹的生命怎麽辦?”戴千柔感覺很無助,一想到這點,她感覺自己漸漸變得冷漠,變得像個“神隻”,俯瞰凡人一般。


    未來預想的形象和現在的情緒產生的割裂感,讓戴千柔都快哭出來了,她霧眼朦朧地看著王成,希望他能幫幫自己。


    這次王成沒有再故意破壞戴千柔的情緒磁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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