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神不為殺生,正如祖師們曾經來過,也隻是斬殺了九序天災便走。”


    長青開口說著。


    元十三、盧帆皆都一愣。


    “我常常在想,為什麽祖師們來過,卻沒有殺掉虛空之王?”


    “答案很簡單,不是殺不了,而是不想殺。”


    “既然祖師們都不想殺,那麽也就證明,按我本心,我也是不會想殺的。”


    “我之所以要請神威懾你,其實就是想拖延時間,讓我自己有能力有機會親眼見一見虛空之王,從而確定兩件事情。”


    盧帆問道:“兩件事情?除了虛空之王,還有什麽事?”


    “我問過的,我們是第幾次見麵。”長青微微一笑,道:“既然都是第一次見麵,那麽就會有兩種情況。”


    “其一,你們夢醒之後忘了。”


    “其二,這真的隻是第一次。”


    長青的話,令元十三都覺得很難理解。


    長青自顧自的說著,“其實,我殺不殺你都一樣,我隻要記住,別幫你入聖就行了。”


    長青負手而立,麵朝著元十三跪拜的方向眺望,目光依稀能看到點點繁星,那是星鏈長城的每一座星城。


    “笑話!我已經入聖,難道時光還能倒流不成?”


    盧帆不屑一顧,可他剛一說完,一股難掩的恐懼便彌漫在他的心頭。


    他什麽也顧不得了,他瞬間使出全力,要當場轟殺了長青!


    平平無奇的一拳,卻足以輕易的打碎一方宇宙,可這一拳,卻在長青的麵前停了下來。


    即便長青身上星光大盛,已經施展出了塵星大道來躲避這一拳,可元十三依舊也調動了力量,阻止盧帆。


    元十三,笑了。


    這一刻,他什麽都明白了。


    “在我麵前動手,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機會。”元十三玩味的看著盧帆。


    “你怎麽可能擁有這種力量!”盧帆憤怒的咆哮。


    長青拔下太極髻上的星空劍,滿頭黑發披散而下。


    星空劍幻化成正常大小,長青舉在胸前,輕輕撫摸著:“我一直都擁有這種力量。隻是我以為,我永遠也不會施展這種力量,就如同五道劍中的地獄劍一樣。”


    “可是,你太穩妥了,你穩妥到了毀掉我所有根基。”


    “八序潮雀、八序魚汐……”


    “第八星鏈、流雲宇宙……”


    “你知道,隻要你注視著我,我便也能注視你。可你卻是忘了,我能分辨出,究竟是誰在注視我。”


    “葉荒,隻是巔峰大帝,他做不到身在第八星鏈,卻將目光落在第九星鏈的我的身上。”


    “你借助了他的目光,卻讓我知道了,他已經兇多吉少。”


    “我不願意接受,但也不得不接受,第八星鏈,已經全部崩毀。”


    長青手上的星空劍,半透明的劍身逐漸消失,隻有那一顆顆塵星還在閃爍。


    盧帆發了瘋一樣拚命的攻擊長青,元十三身上貫穿的一根根鎖鏈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響,他一次次的阻止了盧帆的進攻。


    同時,元十三還解除了自身限製,將自己的力量不斷的灌注進長青的身體。


    “萬物眾生,各安其道,各承其果。”


    “我不是道,我隻是走這條道的人。”


    “願世間,再無苦難。”


    長青的聲音,突然傳遍了無界虛空,遠在第九星鏈的各方大帝,冥冥中也有所感應。


    祝無劍、葬天魔帝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們對視一眼,各自笑著。


    “看來,真的如此。”


    “倘若如此,那敵人……”


    “恍如一夢,夢醒自不會知。”


    兩人說著說著,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很快,葬天魔帝開口道:“我會把你再挖出來的。”


    “算算長青修行的時間,那時候我已經在你頭上了。”祝無劍思索說道。


    “你那隻是在我的寶座之上。”


    “一樣。”


    無界虛空深處,沸騰的法則之力開始平息。


    有九彩神光迸發而出,是先前無序海洋的光彩。


    很快,無界虛空恢複深邃。


    盧帆掙紮著,不甘的怒吼,他狠狠的盯著長青,道:“我會殺了你的!我必殺你!”


    長青嘿嘿一笑,道:“那你可別把我忘了。”


    所有的一切,如同夢幻泡影,又如過眼雲煙。


    整個無界宇宙,正在時光倒流。


    完整的夢澤星野,開始崩碎,而後重組成大陸模樣。


    第八星鏈的百座星城,逐漸閃耀在虛空之中。


    在垂星城與擎天城之間,一顆金色星辰緩緩亮起,而後黯淡消失。


    過程極為緩慢,即便是元十三、盧帆,也隻有刹那之感。


    可這一切在長青的眼裏,卻是那麽的漫長。


    眼前一陣恍惚,耳邊有人聲嘈雜。


    遙遠的天邊泛起魚肚白,清晨的微光灑落在長青的身上。


    有一股無名的力量,令長青感覺自己生機迸發。


    手上好似抓著什麽東西,它正在奮力的掙紮。


    “小青?小青?”


    一聲唿喚,令長青一陣愣神。


    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後,緊接著便是稍顯粗糙的手掌,在眼前來迴搖晃。


    “大娘?”長青隨口便喊了一聲。


    “怎麽了小青,你怎麽心不在焉的?”大娘狐疑的打量著長青,開口道:“要毛,要血,剁塊。”


    不等長青詢問,大娘便熟稔的說著。


    長青有些心不在焉,腦海裏有太多太多的思緒。


    “小青啊,你這手藝可是生疏了。”大娘在旁打趣,好像想起了什麽,開口道:“對了,聽說你以前是個道士?”


    “嗯,對。”長青點了點頭。


    “道士是幹什麽的?”大娘繼續問道。


    長青的動作稍有停滯,而後越發嫻熟的操作著,他的陽光笑容重新浮現在臉上,他的聲音充滿了美好的力量。


    “道士麽……殺雞的。”


    “何止!小王寡婦提起過你,說你能斬妖除魔、捉鬼祭天,還說你要匡扶正義、替天行道!”


    長青莞爾一笑,抬頭說道:“大娘,小王寡婦的孩子,是不是一直啼哭不止?”


    “咦?你怎知道?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呢……”


    長青將小雞處理利索,分別打包,在大娘掏錢的時候,長青則是說道:


    “三個銅板。”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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