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事情鬧僵,瞞不下去了,盧老爺子方才吐露實情。


    “是、是……是栓子。”


    “栓子?嘶,不早死了好幾年了嗎?”


    “我靠,栓子年紀比盧老頭都大,滿臉麻子醜不拉幾的,盧老頭難道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怪癖?”


    “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栓子媳婦翠花挺漂亮,當年盧老頭不是還求娶過翠花嗎?”


    在吃瓜村民的口中,真相也即將浮出水麵。


    盧老爺子還想說一半留一半,這一次卻是盧父強行讓他開口。


    “爸,如果你覺得自己還姓盧,就把當年的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還老二媳婦一個清白,平了老二心裏的委屈。”


    盧父不是糊塗蛋,他對盧老爺子和盧老二一家聽之任之,準確的說不全是愚孝。


    更多的是盧老爺子拿他比盧老二多上幾年學來道德綁架他,但當愚孝腦清醒,便成了智性腦。


    他的話隻表達一個意思,盧老爺子要是還覺得自己姓盧,那麽百年之後依舊可以葬在祖墳。


    如果他選擇不說,那麽他連葬祖墳的資格都沒有。


    “你你你,你個不孝子!”


    “看來您是選擇不說了,那就麻煩記者朋友們將事情公布出去吧。”


    此時此刻的盧父異常冷酷,對盧老爺子不像是麵對親爹,反倒像是對待商敵。


    “不孝子,連你也逼我!”


    “我說,我說!”


    眼見齊中盤作勢要走,被逼無奈的盧老爺子服軟,他不想臉丟到全世界去。


    “是、是……是有一次我趁老二不在家,偷摸進老二媳婦房裏,被找來的栓子看到。”


    “他手裏捏了我的把柄,威脅我將老二媳婦讓出去,不然就把事告訴老二,還要鬧的全村人都知道。”


    為了麵子,盧老爺子屈從,也僅僅隻有那一次,之後栓子就疾病去逝了。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隻那麽一次老二媳婦就中標了,盧鵬小的時候他一直覺得是他的種,畢竟他辦的破事次數更多。


    直到盧鵬長大,越來越有栓子年輕時的影子,他才恍然陷入懷疑。


    不過也隻是短暫懷疑後他便把心放迴肚子裏,反正栓子死了,村裏老一輩的人走的走,沒得沒,也不可能有人發現。


    是以,到底是誰的種也不重要了。


    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時隔十五年,往年種下的惡果終於到了報應的時候。


    “你個王八旦,你怎麽不去死!”


    “我這輩子被你害慘了,下半輩子也被你害了……”


    聽完整個事情經過,老二媳婦再也繃不住對著盧老爺子拳打腳踢。


    任誰遇到這種糟心事也會如此,還沒瘋掉已是老二媳婦念著還有盧鵬需要她。


    盧鵬沒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是這樣,他恨急了盧老爺子,哪怕往昔對方最疼他。


    “爸,我最後叫你一聲爸。”


    “從現在開始,我和你斷絕父子關係,老死不相往來!”


    盧老二心灰意冷的做出最決絕的迴應,哪怕他媳婦是被迫害的,可他過不去心裏的坎。


    心裏過不去,日子便過不下去,他們這個家……散了。


    就在眾人以為一切塵埃落定時,狗癩子撓了撓頭,發出靈魂質問。


    “我怎麽覺得不對勁呢?”


    “村裏誰不知道你和栓子是情敵,他膈應你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主動找你?”


    江長遠挑眉望過去,很好,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如果隻是這樣,又怎麽配得上原書中盧老爺子狗血喪天良的劇情呢?


    眾人聞言紛紛恍然發聲,就算是小輩都是聽著盧老頭和栓子的愛恨情仇長大的,兩人互相看不順眼,栓子怎麽可能去找他?


    “爸,是不是我也和你斷絕關係,你才肯說實話?”


    盧父心寒,父親的人品讓他有那麽片刻生出厭惡的心理,可他終究是自己的老父親,他強逼著自己捏鼻子認下。


    不管父親最後結局如何,還有他這個長子幫他斂屍下葬。


    哪曾想到了現在他還有保留,難不成真以為能帶到墳墓中?


    “我、我我……”


    盧老爺子唇角翕動,半晌卻是緊閉上嘴不再發一言。


    眾人眼神怪異,到底是多違反人類道德的事,比把車讓出去給別的老頭開,還讓盧老頭死守不說的?


    見盧老爺子久久不語,江長遠知道他不會主動說了。


    “盧老頭既然喜歡翠花,為啥沒娶她?”


    “嗐,當然是因為年輕時盧老頭窮了,栓子那時候是村裏大款,翠花她媽嫌貧愛富這才把翠花嫁給了栓子那醜貨。”


    “對,俺奶說翠花當初可是村花,長得老標誌了,俺爺還喜歡過她呢。”


    “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翠花就是盧老頭的白月光,惦記了幾十年啥也沒惦記著。”


    “誒,盧老頭連兒媳婦都下得去手,你們說有沒有可能他禍禍了人家翠花,所以叫栓子捏著把柄了?”


    “嘿,你別說,你還真別說,太有可能了……”


    吃瓜村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化為大偵探,也將事情真相說的八九不離十。


    江長遠默默退迴去深藏功與名,身旁的小胖子已經呆愣了許久,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表情麵對這個血緣上的爺爺。


    聽著眾人風言風語,盧老爺子氣急敗壞。


    “胡說!你們胡說!”


    “瞧盧老頭急眼了,肯定是被咱們說中了。”


    “沒有的事!我和翠花是清清白白的!”


    “既然你倆是清白的,那你就說你啥把柄在栓子手裏啊。”


    一張老嘴根本辯不過幾百張嘴,很快盧老爺子被懟的啞口無聲。


    “到現在了盧老頭你還不說實話,行,那就報警!”


    “我告你鏹踐我,我要讓你後半輩子都在牢裏待著!”


    “不能報警!老二媳婦你千萬不能報警!”


    麵對老二媳婦決絕的態度,盧老爺子徹底慌了,再也不敢有所隱瞞。


    “我前頭也沒說假話,就是栓子看到了咱倆那、那啥……就是、就是他那天是來找我算賬的。”


    “為什麽找你算賬?”


    “我、我……我年輕時有次喝醉了欺負了翠花,栓子後來知道了一直心裏恨我……”


    事情真相大白了,老二媳婦卻無法接受。


    憑什麽盧老頭自己作的孽,要報應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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