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便與桃夭結伴,在大漠之上尋找殘留的沙蟲,一邊繼續研習更進一步的揚州慢,夜裏兩人便抱在一起練功。


    李相夷發現桃夭自己的內功桃花諾竟能和揚州慢相輔相成,原本揚州慢就要輸進桃夭體內,再和桃花諾融合竟能更加精純,再迴到李相夷體內,一夜時間比他從前靜心修煉三天還要多,甚至更加精純。


    少男少女的感情本來就容易來的洶湧,數月時間,兩人便如在熱戀之中,隻等誅殺了最後的母蟲“死亡之蟲”之後,李相夷便帶著桃夭先迴雲隱山,向師傅師娘許婚。


    不過,兩人畢竟年紀都不大,也就是十五六的少年人,便也說好,許了婚之後,便再一起攜手江湖,再等上幾年,再行婚事。


    為此,兩人在意外找到一處寶藏之時,還用其中的煉金器皿,自己打了一對金雁,算是私定了終身。


    這日,兩人難得的在沙漠中找到了一處綠洲,李相夷坐在岸邊擦劍,守著在河邊洗漱的桃夭,突然就聽見一聲巨大的落水聲,還有桃夭小聲的驚叫。


    李相夷提著劍就朝著桃夭跑去,一把就把坐在水邊的桃夭抱起後撤,都成了習慣了。


    可桃夭卻一邊拉著衣衫,一邊輕聲急促的說道:“有個人從天上掉下來了,你快去看看。”


    人?


    李相夷愣了愣,這附近他檢查過了,除了他們倆,哪有人?這可是沙漠腹地啊。


    但桃夭說了,李相夷自然也不會不信,這才放開桃夭,提著劍朝河裏看去。


    好像···是個女人?


    麵朝下,摔的一動不動的。


    李相夷收迴少師,身姿翻飛,一把抓住女人的後脖領提了上來。


    女人看著年歲也不大,可能比他們倆大個幾歲,臉上被砸的有些變形,鼻子還青紫出血,有些慘不忍睹,李相夷給探了探脈,不會武功,有些摔出來的內傷,還有些溺水。


    桃夭小心的穿好衣衫,頭發還是濕的,便隻是披在一邊,蹲在李相夷身後,輕聲問道:“怎麽樣?”


    “沒死。”李相夷隨口說了句,下意識的迴頭,本來好好的,不知怎麽一看見桃夭就有些羞澀,剛才情急之下,好像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輕咳兩聲,李相夷把女人扶起,運起內力輕輕一推,便把女人胸腹之中的積水排出,順便稍微治療了一下內傷,便又把女人放下,才對桃夭說道:“沒事了。”


    桃夭小臉紅紅的,但也沒什麽扭捏之態,隻是從李相夷腰間取下自己的梳子,推了推李相夷:“你快去洗洗吧。”


    李相夷有些煩惱,藏了人家梳子,當然是想幫人家梳頭的,可現在莫名多了個人,桃夭恐怕不會答應了。


    男子總是比女子方便又放肆的,李相夷跑到河邊,解了腰帶,脫了衣服,隻剩下一身中衣直接跳進了水中,連衣服帶人一起洗了個幹淨,這才換了衣服,連帶著桃夭換下的一起晾在了火堆旁的大石頭上。


    順道抓了幾條魚殺了剖好用木棍插上,放在火堆上烤著,嘴裏叫桃夭:“夭夭,把鹽鹵和調料給我。”


    桃夭在看著昏迷中的女人,聽見李相夷叫她,應了一聲,轉身從褡褳的深處翻出來鹽鹵和調料。


    這種精貴東西,平時他們舍不得用,平時吃的都是幹糧,今兒可是新鮮的魚。


    等魚烤好了,兩人坐在一起,一人拿著一條魚吃,偏李相夷覺得自己的不好吃,非要吃吃桃夭手裏的,沒一會兒就把人小姑娘臉都逗紅了。


    天也漸漸黑了下來,李相夷膽子也大了起來,一把把桃夭橫抱在懷裏,該練功了。


    桃夭有些慌亂,總是迴頭看那昏迷的女人,這姿勢給人看見可說不清楚。


    李相夷倒是不在乎,私定終身也是定了終身的,他也早就寫信迴去給師傅師娘,這時候師傅師娘怕都該知道自己多了個天仙一般的徒兒媳婦了,還不知道多開心呢。


    也不知道是烤魚太香,還是小情人的情話太肉麻,昏迷的女人,緩緩睜開了眼。


    姬融雪覺得自己全身都疼死了,頭也疼死了,努力坐起身來,就看見一對穿著古裝的小情侶親親蜜蜜的抱在一起,小男孩好像還說著什麽,一直逗著小女孩。


    唉,現在小孩子都早熟,姬融雪沒眼看,摸摸肚子,好餓呀。


    好像聞到了什麽香味。


    李相夷一早就發現女人醒來,還自己坐了起來,他正逗著桃夭開心,便沒在意,那女人也很識趣兒,沒打擾他們,見她似乎肚子餓了,伸手拿起一條串著樹枝的烤魚,隨手扔到女人身邊,穩穩的插在沙地上,姬融雪目瞪口呆,盯著烤魚,伸手給李相夷比了個讚。


    李相夷傲嬌一笑,隨手的事。


    姬融雪吃著魚,這才發現自己待著的地方,有點奇怪呀。


    她不是在家裏睡覺嗎?


    心有疑惑,但卻沒表現出來,吃飽了就又倒頭睡了過去,她總覺得自己很累,身上又痛,好像身體被掏空了。


    第二天一早,桃夭從李相夷懷裏醒來,就看見之前昏迷的女人正在扒拉火堆。


    桃夭揉揉眼睛,輕聲疑惑的問道:“你在幹什麽?”


    李相夷也醒了,但他沒動,沒放開桃夭,也沒說話。


    姬融雪尷尬的笑了笑:“餓了。”


    一條魚,沒吃飽。


    桃夭清醒了點,意識到自己還在李相夷懷裏,慌的不行,推著李相夷,讓他趕緊放開自己。


    李相夷放開手,扶著桃夭站起來,自己也站起身伸了伸懶腰,說著:“等著。”


    就牽著桃夭去河邊洗漱,順帶著,捉了好幾條魚,又踢了幾塊石頭,打了幾隻鳥,順便在河邊,就用少師開膛破肚洗幹淨串好樹枝,讓桃夭拿迴去,自己又撿了些幹樹葉幹樹枝,抱到火堆旁,幾下生好了火,跟桃夭一起把魚和鳥放在火上烤。


    姬融雪早在李相夷踢石子打鳥的時候就呆住了。


    道理她都懂,穿古裝帶寶劍,在野外生存,就算是捉魚,她都勉強能接受,他才幾歲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還一邊逗著自己的小女朋友撒嬌賣萌,一邊眼睛都不看一眼,隨便踢了幾個小石子,就把鳥打下來了?


    電視劇是電視劇,但這就是電視劇要拍,也得讓演員裝模作樣聽聽聲辨辨位吧?他真的是一邊和自己的小女朋友笑鬧,眼睛都沒瞟一眼啊,怎麽打下來的?


    姬融雪給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蹲下身問道:“兩位,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現在是什麽時候?”


    李相夷負責烤魚烤鳥,桃夭坐在一邊,撐著下巴盯著看,聽見姬融雪的問話,李相夷分出一分心神,抬眼看看天,隨口說道:“約莫快過了辰時吧。”


    沙漠裏太陽出來的晚,桃夭的寒毒又是太陽出來才消退,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天大亮了才起床的。


    姬融雪聽到辰時還有些懵,這個時辰的說法,他們現代是不說的,隻有古代人才說。


    辰時,就是七點到九點,也就是說,這個時候大概就九點左右的樣子。


    幾點鍾跟她有什麽關係?她也不上班,不上學,她什麽事也沒有了。


    姬融雪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隨即又問道:“那什麽,我還想問下,現在是什麽年份?哪朝哪個皇帝在位?”


    雖然知道這麽問會讓人家懷疑自己,但姬融雪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穿越了,又穿到哪裏了。


    李相夷撒上了一些調料,把瓶子叼在嘴上,聽到姬融雪的問話,愣了愣,桃夭順手從他嘴裏拿下瓶子,兩人對視一眼。


    不過,兩人倒是也沒什麽反應,李相夷說道:“大熙朝,永豐帝,宣政三年,”他想了想,說道:“我來之前是這個年號。現下應該是十月,今日,”他看了看桃夭,說道:“今日好像是十七吧?”


    “二十三吧?”桃夭摸摸下巴,不確定的說:“我們還是上個月初九迴了趟城裏。”


    兩個人都不確定,李相夷倒不怎麽在意了,隻說到:“這在沙漠裏,記什麽日子啊。”


    姬融雪也不那麽在意究竟是十七還是二十三,她聽見什麽大熙朝,什麽永豐帝,什麽宣政三年,聽都沒聽說過。


    好消息是,確實穿了。


    壞消息是:架空了,不知道自己穿到哪兒了。


    李相夷翻著手裏的木棍,隨口說道:“你昨天,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掉進水裏了,受了些內傷,溺了水,我們把你撈上來的,內傷也給你治好了。”說著看了姬融雪一眼,“你要是想得起家在哪,先說好,我們最多隻能送你去漠邊。”


    姬融雪惶恐的問道:“漠邊是什麽地方?”


    李相夷繼續烤肉,解釋道:“漠邊就是沙漠邊緣,不過說是邊緣,要從漠邊的城鎮迴到真正的城鎮裏,大概···最少···需要三到五天的馬程吧。”


    姬融雪吃驚,這麽遠,那他們現在是在什麽地方呀?


    姬融雪看了看周圍,這大概是個綠洲,她疑惑的問道:“你們在沙漠裏做什麽?”


    沙漠又幹燥風沙又大,還隨時可能遇見各種危險,估摸著沒幾個姑娘家喜歡,就是找到了綠洲,說實話也不一定安全,畢竟沙漠裏的綠洲那麽少,其他的生物也有可能找過來。


    李相夷說道:“我們在找一種蟲子,會吃人的,在地底下鑽去鑽去的。”


    李相夷在嚇唬人,桃夭推了推李相夷,李相夷隻跟桃夭笑,閉著嘴不說了。


    姬融雪倒是真有點嚇到了,小聲的問道:“死亡之蟲?”


    李相夷和桃夭一起看向姬融雪,李相夷問道:“你知道?”


    姬融雪驚恐的吞吞口水道:“聽說過,全身都是毒,還會放電,沒有五官,隻有口器,一張嘴裏全是牙,一口能吃十個人。”


    李相夷樂了,看了看桃夭說道:“她還挺會說啊。”


    桃夭卻沒說話,顧盼生輝的美眸裏全是李相夷,輕聲說道:“普通的沙蟲不會放電。”


    “死亡之蟲”是母蟲,姬融雪如果說的是真的,那母蟲很有可能真的會些別的能力,比如放電。


    姬融雪見氣氛有點僵硬,笑著活躍氣氛道:“你們救了我的命,還給我吃東西,聊了這麽久,還不知道你們怎麽稱唿呢?”說著,姬融雪想了想,她這人有些中二,既然穿越了,也不能留下自己的原名吧,還是給自己取個藝名吧,便接著說道:“我叫雪仙姬,無父無母,是個孤兒。”


    李相夷和桃夭又一起看了看雪仙姬,對視一眼,李相夷說道:“我叫李相夷,無父無母,跟著師父師娘長大。”眼神溫柔的看向桃夭,唇角含笑的說道:“這是我未婚妻桃夭,無父無母,等沙漠裏的事辦完,就送祖母和父親的骨灰迴老家,然後跟我迴山。”


    桃夭嗔怪的捏捏李相夷腰間的軟肉,李相夷隻是笑。


    雪仙姬也沒想到,大家都是孤兒啊,一瞬間,三個人感覺都親近了。


    聽聞李相夷和桃夭辦完事迴去,雪仙姬一想,要是送她走了,這不耽誤人家事嗎?幹脆,她來幫他們找這“死亡之蟲”,畢竟過了時間,這些沙蟲估摸著都“冬眠”去了,實在是不好找。


    她研究過這玩意兒,雖然沒見過這麽大的母蟲,但習性對一對,似乎差不多,反正試試又沒什麽,萬一找到了呢?


    除了下雨的時候和太陽特別大的時候,沙蟲會鑽出地麵,還有一種特殊的植物可以讓沙蟲出現,雪仙姬雖然沒見過,但她看過專訪視頻,當地居民形容的樣子,很是特別,她表述給李相夷和桃夭聽了,兩人很快就明白過來,並且知道什麽樣的地方有。


    於是三人便前往尋找植物,路上還順便救了一隊淘金者,淘金者的領隊見兩人身手不凡,便想招募兩人,卻被李相夷嚇住了。


    “你們…在找“死亡之蟲”?可這時節“死亡之蟲”已經冬眠,難不成你們還要叫醒它?”領隊震驚不已。


    住在沙漠裏的人以及這些常年在沙漠裏混跡的淘金者,都知道“死亡之蟲”的傳說,雖然說遇見死亡之蟲的人基本都死了,但時間長了,他們也摸清了,“死亡之蟲的活動時間雖然過了,但不代表,我們不能叫醒它。”李相夷順著領隊的話說。


    領隊像是看瘋子一般的看向李相夷,也不在提起招募兩人的想法,過了一夜之後,便帶著手下的人頭也不迴的往外跑。


    不知道為什麽,領隊感覺這個少年不是在說笑,他真的打算叫醒死亡之蟲。


    領隊之所以能做領隊,就是因為活得久,而在沙漠裏,要活得久,就得有足夠的經驗,和感知危險趨避危險的能力。所以,領隊等天一亮便立刻帶著手底下的人往外跑。


    但是跑了很遠之後,有一個人掉出了隊伍,然後重新往迴走。


    李相夷檢查了附近,除了跑了的那隊人,附近就沒有其他人了,可以開始吸引死亡之蟲了。


    雪仙姬不會武功,李相夷提著雪仙姬的後頸把她帶到千米之外,把褡褳遞給她,才說道:“你躲在這,等我們殺了死亡之蟲再迴來接你。”但又猶豫的說道:“如果我們沒迴來,你便自己往那個方向走,褡褳裏的物資夠你生活一段時間,運氣好你會遇上淘金者,褡褳裏有一塊金錠,把這個給救你的淘金者,他們會護送你去漠邊小鎮。到了鎮子上,你再幫我個忙,褡褳裏有個小盒子,把它交給鎮上的壽板大叔。之後,你便帶著褡褳裏的銀子,買輛馬車迴家吧。人心險惡,你自己注意安全。”


    雪仙姬愣了愣,疑惑的問:“你們不是說,等殺了死亡之蟲,便送我迴家嗎?”


    李相夷笑了笑,沒說話,又一個婆娑步飛走了。


    雪仙姬懵了好一會,才想明白,眼眶裏漲漲的,李相夷恐怕根本沒有多大的把握能殺死亡之蟲,但這兩個孩子,卻偏要承擔起這樣的責任。


    也怪她一時穿越沒適應,見兩人似乎武功很高的樣子,便覺得他們很厲害,殺死亡之蟲也不在話下,但即便他們再厲害,也不過是兩個十幾歲的孩子,要是在現代,十五六最多也就剛上高中啊。


    可此時也來不及了,雪仙姬隻希望,自己幫他們做的機關可以幫的上忙,她真的不希望這兩個孩子命喪在這種地方。


    不多久,遠處傳來恐怖的吼叫聲,伴隨著地動山搖,雪仙姬躲在巨石旁,一邊擔心自己被沙子淹沒,一邊又擔心巨石倒塌下來,也更加擔心李相夷和桃夭。


    遠遠的,她似乎還隱約看見那死亡之蟲仰天長嘯的模樣,那巨大的身子,泛著寒光的牙齒都似乎看的清楚,可想而知,這死亡之蟲有多麽可怕。


    普通人遇見,恐怕隻有死路一條,若是真的給它機會繁衍下去,沙漠便成了地獄。


    許久許久之後,雪仙姬還艱難的扒在巨石旁,死死的看著那可怕的蟲子,死亡之蟲刹那瘋狂,想來已經是強弩之末,但似乎看到了希望,又頗為渺茫。


    生物在死亡之前都會狂化,死亡之蟲顯然也是,震感越加巨大,甚至雪仙姬還感受到了微弱的觸電感,這玩意兒還真會發電啊。


    最後一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巨大的沙潮翻湧起來,雪仙姬被巨力震暈了過去,又被沙子掩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雪仙姬艱難的爬出沙子,再把褡褳翻出來,四周已經風平浪靜,看天色,至少是隔日清晨了,雪仙姬看向四周,沒有看見李相夷和桃夭,她朝著死亡之蟲消失的地方跑去,一路上的沙子都非常輕,一踩一個坑,很容易陷進去。


    越靠近那處,越是難以行進,最後雪仙姬是爬著過去的,她滿臉沙子和淚水,哭著喊著李相夷和桃夭的名字,卻得不到一絲一毫的迴應。


    最後雪仙姬憑著記憶,找到了她之前和兩人一起布置陷阱的地方,依然什麽都沒有,陷阱成功了,但那兩個孩子不見了。


    雪仙姬並不死心,她在附近又翻找了十數日,直到幾乎耗盡了所有物資,才絕望的相信,他們可能真的不在了。


    但雪仙姬卻找到了一顆連結著種子的桃枝,很神奇,在這樣的荒漠裏,怎麽會有一顆桃樹種子,還長出了桃枝呢?


    莫名的,雪仙姬覺得,這顆桃枝,可能是他們留下來的唯一的東西,雪仙姬小心的將桃枝收好,這才決定離開這裏。


    她也許也會死,但也可以碰碰運氣,李相夷給她安排好了路,如果她運氣好,很快就可以遇見淘金者,即便沒有物資,憑那塊金錠也能活。


    能穿越的人,運氣都不會差,隻要沒把所有的運氣用在穿越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幸運在身上的。


    雪仙姬沒遇上淘金者的隊伍,但是遇見了一個奇怪的人。


    那是個劍客,背著一把劍,大袍子不僅裹住了身形,還把頭臉遮了個嚴實。


    不過這副裝扮在沙漠裏不奇怪,沙漠雖然熱,但要保護皮膚不被太陽曬壞不受風沙侵襲,裹得嚴實也很正常。


    劍客心地還是不錯的,見雪仙姬一個弱女子,虛弱的倒在地上,便把雪仙姬抱了迴去,還把自己的水給雪仙姬喝了。


    劍客是在沙漠中領悟劍道的,他的武功很高,他說他練的叫灼心術,流沙劍。


    可他真的好吵。


    既然這麽受不了寂寞,為什麽要一個人來沙漠裏練功呢?


    劍客聽說雪仙姬要離開沙漠,猶豫了三秒說道:“我送你迴去吧。”


    直到第二日兩人出發的時候,雪仙姬滿腦子都被劍客塞滿了,他真的是嘴碎,什麽都能說,可是卻連名字都沒告訴雪仙姬。


    雪仙姬問他,他想了好久,說道:“我自幼是個孤兒,我師傅神機道人把我撿迴去,給我起了個道號天瞳子,我十三歲那年,師傅死了,我發現修道沒有用,於是放棄了修行,修了劍道。我十七歲那年出山就沒人打得過我,隻好又自己打磨,在沙漠裏一個人待了很久。我沒有朋友,所以也沒有名字。”


    雪仙姬莫名其妙:“你不是叫天瞳子嗎?”


    “那是道號,”劍客說道:“但我已經還俗了。”


    雪仙姬一臉不理解。


    嗯,不理解,但祝福吧。


    雪仙姬說道:“那你修劍了,就是個劍客,那就不叫天瞳子,我叫你天劍客吧。”


    可謂是敷衍至極了。


    但天劍客立刻亮了眼,點點頭,像隻搖著尾巴的狗崽子。


    這個時候的雪仙姬,還是很單純的,她沒想做什麽名妓,也沒想開什麽後宮,她甚至沒想過找個人談戀愛。


    在漠邊小鎮上見到壽板大叔的時候,她見到了桃夭父親和祖母的神龕,又在盒子裏看到,李相夷寫下的名字生辰和家鄉,雖然李相夷沒有開口,但雪仙姬想著,這個年代的人都講究落葉歸根,她沒辦法帶迴那兩個孩子了,便比兩位老人家的神龕帶迴了上庸。


    雪仙姬除了戀愛腦的時候,平時都很理智,她其實是個事業批來著,金錠沒有給淘金者,便成了雪仙姬的啟動資金。


    短短數年間,雪仙姬便成了瀟星城知名的女豪紳,當然,天劍客也功不可沒。


    天劍客死皮賴臉,終於登堂入室了。


    某一日,天劍客忽然想要前往東海畔,因為據說東海畔出了一位劍神,天劍客自然有想要比劍的意圖,但他又舍不得離開雪仙姬,所以拖延至今。


    雪仙姬也是愛玩的,隻是事業腦占據主人格,所以一心搞事業,聽說天劍客的打算,想著這一趟既能去打通一些生意往來,也是一個十分美好的旅遊,她有錢,天劍客也能保證安全,這很完美。


    於是,一場即將脫離天道的,重新開創了遊戲規則的故事,重新開始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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