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寶不滿李蓮花對關河夢的偏袒,而在場的隻有他不知道,人家並非關河夢,而是個姑娘家。


    李願兮身份是個藥童,在蘇小慵心裏,就是李蓮花幫了他,於是請李蓮花去一邊聊兩句。


    蘇小慵也一點不矯情,隔著袖子抓李蓮花的手肘,要跟他借一步,李蓮花一臉疑惑的往邊上走了走。


    蘇小慵從身上掛著的包包裏,拿出了一卷金針:“我給你看樣好東西,這個叫無相金針是百年前大周國醫仙所用之物,它呢,不僅可以可以治百病,還可以刺穴,我爺爺可是花了好長時間才尋到這套神針的。剛才你幫了我,這就算報答你吧!”


    李蓮花立刻推辭道:“關兄,這個不太好吧。”


    蘇小慵直接塞到了李蓮花手裏,說道:“不許推辭。”


    阻止不及的李願兮伸著手大喊:“我不同意!”


    李蓮花方小寶蘇小慵都被他的大嗓門嚇了一跳,李願兮趕緊從李蓮花手裏搶過無相金針,扔迴給蘇小慵:“我跟你講,你不能強買強賣哈!你們家祖訓可不讓你們隨便送人東西!”


    李願兮這迴站在李蓮花身前,單瘦的少年防賊一般防備著蘇小慵。


    蘇小慵臉色一變,“你…什麽意思?”


    李願兮迴頭瞪了一眼無辜的李蓮花,氣哼哼的說道:“蘇家的規矩是不送人東西,一旦送了,那便是定情的意思。你要是收了,就成她的人了。”


    李蓮花震驚,李蓮花看向被揭穿了羞紅了臉的蘇小慵,李蓮花幹咳兩聲,李蓮花尷尬的說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恩,不足掛齒。”


    說著,一手拉著李願兮,一手拉著方小寶,趕緊往外跑。


    蘇小慵在身後幹瞪眼,好不容易看上個男人,還沒開始就被拒絕了。


    三人又準備繼續查案,走到金滿堂的房間門口,看見金管家捧著衣服過來。


    李蓮花問道:“金管家,這是…?”


    金管家的情緒還是非常差,他看著手中的衣物說道:“我給我們家老爺準備一身幹淨的衣服,給他換上。”說完躬了躬身,離開了。


    李願兮停在原處,迴頭看著金管家離開的身影,垂眸想了想,沒跟著李蓮花方小寶繼續去金滿堂的房間,而是跟著金管家走了。


    等金管家給自家老爺換了衣服,迴頭就看見李神醫帶的小藥童坐在門外的台階上看著他。


    金管家盡量露出笑容說道:“小孩兒,你怎的沒跟著你主人?”


    “他不是我主人。”李願兮說道。


    金管家一愣。


    李願兮隨口說道:“就是跟著他混口飯吃而已。金爺爺,你對金員外真好呀,還特意來給他換衣服。”


    金管家苦笑,大概也是內心苦悶,他把手裏的托盤放在一邊,坐在李願兮旁邊,感慨的說道:“我跟我家老爺,是一起長大的,伺候了他大半輩子,臨了臨了的,我還把他送走了。”


    李願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確實,是他送走的。


    “那你是高興他走了,還是難過他走了呢?”李願兮問道。


    金管家歎氣:“自然是難過的。”


    李願兮點頭:“也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金爺爺,你覺得芷榆小姐姐怎麽樣啊?”


    金管家奇怪,但也說道:“芷榆啊,那孩子,命苦啊。”


    李願兮點頭,是挺命苦的,“你知道她是金員外的藥人嗎?”


    金管家一愣,看向李願兮,突然眼中閃過一絲戒備。


    李願兮笑道:“金爺爺,你猜,那個人,這麽幫你,是為了什麽?會是泊藍人頭嗎?”


    金管家嗬嗬一笑,試探的問道:“是李神醫他們查到了什麽嗎?”


    李願兮搖頭,一臉乖巧的拉了拉金管家的衣袖,說道:“金爺爺,我昨天真的看到很多事哦,但是我今天可沒有都說出來,跟李神醫他們也沒說哦。”


    金管家沉默了好一會,似乎在考慮什麽。


    李願兮說道:“金爺爺,好人有好報,他們都隻顧著查案,隻有你看我年紀小,記得給我準備飯食,昨晚也是你,路上遇見我餓的到處跑,帶我去廚房給我吃的,我感激你呢。”


    這話倒確實讓金管家有些動容,他拍了拍李願兮的肩膀,說道:“我的孫兒若是還活著,也跟你一般大了,”說著,他歎了口氣,才說道:“所以我看見你這個年紀的小孩兒,就忍不住多照拂了些。你呢,這麽小就在外麵與人做工,辛不辛苦啊?李神醫人看著挺和氣,待你還好吧?”


    李願兮笑眯眯的說道:“不辛苦,沒有爹媽的孩子,哪有什麽辛苦的。李神醫對我還行,見我可憐收留了我,給我一個住的地方,也給我一口吃的。”然後他誇張的小聲說道:“李神醫什麽都好,就是摳了點,舍不得買肉吃。這兩天我天天有肉吃,吃的可開心了。”


    金管家摸了摸小孩兒單薄清瘦的手臂,歎了口氣,拿著托盤站起身,牽著小孩兒的手說道:“走,金爺爺帶你去吃飯。”


    小孩兒瘦成這般樣子,任誰看了不心疼呢?何況這孩子不僅長得好,還機靈懂事。


    給小孩兒準備了一大桌好吃的,金管家還跟小孩兒嘮起嗑來了,問了不少小孩兒小時候的事。


    小孩兒倒也沒騙人,隻是挑揀著說,出生沒媽,爹又沒了,原本有個姑姑照顧他,後來也沒了,他就流浪,遇見李神醫,李神醫收養了他。


    “這李神醫,倒真是個好人啊。”金管家若有所思的想著。


    李願兮滿足的抱著肚子,撐的歎息著說道:“是啊,好人呐。金爺爺,這群人裏麵,也隻有李神醫和方少俠是好人,那些人都是壞人,你可不要太相信他們呀。”


    金管家笑著說:“是是是,我不信他們,信李神醫和方少俠。”


    李願兮卻搖搖頭,說道:“金爺爺,有時候,好人也是不可以完全信任的哦,尤其是在,你做過虧心事之後。他們這些好人,隻會在幫助你之後,把你送進百川院的。”


    金管家一愣,隨即低頭想了想,歎氣:“那我該怎麽辦?”


    李願兮說道:“我不是說了,好人有好報,我很感激你,所以要幫你呀。”


    金管家不解的看著李願兮:“小孩兒,你打算怎麽幫我?”


    李願兮從腰帶裏掏出一支箔片,“金爺爺,你認識這個嗎?”


    那是南胤的標誌,金滿堂是南胤後人,金常寶也是。


    是的,管家金常寶是金滿堂同父異母的弟弟。


    不過這件事,金滿堂自然是不知道的,金滿堂的父親十分風流,在外麵有很多私生子女,金滿堂對此不滿很久了。


    金家有遺傳的樹人病基因,金滿堂的父親當年就是樹人病死的,金滿堂得到泊藍人頭之後,一直用他的義女芷榆姑娘做藥人,放她的血再輔以泊藍人頭,可以抑製他的樹人症。


    但他那些私生的兄弟姐妹們,他是完全不將他們當做親人的。


    金常寶跟了他這麽多年,非常了解金滿堂薄情寡義的個性,他不敢讓金滿堂發現。


    這幾年,金常寶的樹人症也發作了,為了隱瞞這件事,他隻好經常用刀挖幹淨自己的皮膚,實在是一位狠人。


    但他又有些懦弱,也或許是他說的,畢竟一起長大,還是有感情的,他下不去手。


    這時候,金鴛盟的人找上了他,當然,他並不知道對方是哪一邊的人,對方隻說可以幫他,為了自己的病症,他選擇了——給密室裏的董羚投食,讓董羚活過半個月。


    是的,董羚在金滿堂的密室裏待了半個月,李願兮在密室裏看到的那塊奇怪的牆,就是原本的氣孔。


    金管家也是在那裏給董羚投喂的。


    而後金滿堂進入密室,被董羚殺死,金管家再在氣口處用碳燒火,造成董羚碳氣窒息,董羚無論怎麽也找不到密室的鑰匙,畢竟那間密室從內至外用的是點位機關,窒息的難受董羚痛苦掙紮的時候撞上了柱子而死。


    而後的計劃,便是金管家找個時間去拿被裝點成花盆的泊藍人頭,然後金鴛盟會再來從他手中騙走,至於是不是騙就不確定了,畢竟死人才是最好的盟友。


    李願兮笑著說完,金管家低著頭惶恐的發抖。


    金常寶本就不是什麽聰明厲害的人,如今一個小孩子都嚇得他不行。


    李願兮搖搖頭說道:“金爺爺,你別怕,我真的是來幫你的。你知道萬聖道嗎?”


    金常寶想了想,才說道:“好像是個江湖門派。”


    李願兮心裏恥笑,十年了,也就給人家留下了這麽點映像,那群廢物真的是,費的很。


    果然人家說,寧為雞頭不做鳳尾。


    自己做陰溝裏老鼠頭蟑螂頭,大概也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四顧門二門主香吧。


    畢竟那廢物樣兒,要不是李相夷心軟重視他,以他本身哪有資格做二門主啊。


    對其他人來說,大概也是這樣吧。


    不過如今封情已經入主了萬聖道,他如今也是是萬聖道少主。


    李願兮說道:“這個萬聖道隻是咱們族人的在江湖的一個聚集地而已,金爺爺,你也是我們的族人,祭司大人不會見死不救的。你帶著這個箔片,去萬聖道求見便可。”


    金常寶對家族知道的不深,大多都是聽金滿堂偶爾提起,才知道還有族群這個秘密。


    金常寶不安的說道:“可是…我害死了金滿堂,祭司大人會不會不滿?”


    李願兮搖頭:“咱們一族,向來同心同德,重視族人。金滿堂明知道家族有樹人症這樣可怕的遺傳病,卻隻顧著自己,完全不管他人,這般涼薄之人,便是身後有著元寶山莊,祭司大人也看不上。金爺爺,我再給你指條路,如今金滿堂已死,元寶山莊基本上就在你手上了,你大可以借族裏的勢拿下元寶山莊,再把你父親的那些私生子女聚集,看情況幫幫他們,若是有能力的收歸己用,甚至為族中效力…我聽說,簡淩瀟的妻子便是你一位妹妹,可惜已經因樹人症去世,他們有一個孩子,如今也發現了樹人症。”


    金常寶想了想,還是遲疑道:“我如何有辦法將他們收歸己用啊?”


    李願兮歎氣,然後輕聲說道:“因為祭司大人,有治療樹人症的方法呀。”


    金常寶震驚,金常寶狂喜:“真的?”但隨即他又冷靜下來:“可泊藍人頭…”


    李願兮看了看金常寶,真的,如果不是為了這飯食之情,看金常寶也是個心存善意的人,他真的不想救了。


    毀滅吧,倦了。


    李願兮站起身,打了個嗝兒說道:“那泊藍人頭隻能抑製樹人症,根本沒有辦法治療。何況,即便是抑製,需要像金滿堂一般一絲不苟的養著一個藥人,然後常年喝他的血…你想想芷榆小姐姐,你的良心過得去嗎?即便你良心過得去,你就不害怕嗎?你覺得芷榆小姐姐有沒有心存怨念呢?”他轉頭看向金常寶,輕聲說道:“如果可以將樹人症作為一種普通的病症,用著光明正大的方式治療,便可以得到抑製甚至痊愈,你真的還願意像金滿堂一般惶惶不安的偷偷養藥人,偷偷的在夜裏劃開人家的手腕,日複一日的喝著人血,像個不見天日的怪物一般,生怕被別人發現,生怕寶物或藥人出現問題,這樣的生活嗎?”


    金滿堂不幫助其他的兄弟姐妹,除了他薄情之外,何嚐不是這件事不能見於天日之下。


    喝人血呀,又不是變態,誰會喜歡這樣生活呢?


    李願兮伸著懶腰出了房門,正準備去找李蓮花他們,卻聽說…他倆,被宗政明珠趕了出去。


    李願兮嘴角抽搐,這才小半天不見,人沒了。


    他隻好又迴頭去找金管家。


    金管家這時也想清楚了,跟李願兮說明自己願意聽從李願兮的話,知道李蓮花兩人被趕出去,金管家便帶著李願兮從廚房側門出去。


    宗政明珠隻管正門,側門這種地方,大概在他們看來,都是下人進出的地方,且平時人很多,不用特意看守。


    金管家最後問道:“小…小公子,敢問小公子名諱,將來定有迴報。”


    李願兮迴頭看了看金管家,笑道:“自是要有迴報,小爺不做賠本買賣。小爺名諱李願兮,你迴去之後問問萬聖道高層,都知道的。”


    金管家一肅,高層才知道,這小公子身份果然不簡單。


    李蓮花此時正在蓮花樓裏,和方小寶,蘇小慵一起吃飯。


    李願兮歡唿一聲,自己拿了碗筷上桌吃飯。


    李蓮花看著李願兮,問道:“你跑哪裏去了?”


    李願兮一邊吃一邊說:“在莊子裏轉了轉,金管家帶我吃東西去了,結果一出來,才知道你們被趕出來了,金管家就找人送我迴來了。”


    李蓮花點頭:“金管家人還怪好的。”


    李願兮點點頭,沒說話。


    以後更好了,都是族人了,有封姨調教,妥妥的主上專供錢袋子。


    李蓮花又和方小寶蘇小慵說起了之前的事,並且這迴也直接點明了蘇小慵的身份,把方小寶嚇得夠嗆。


    李蓮花希望蘇小慵能幫他做元寶山莊的內應,繼續查背後的真相。


    畢竟之前因為他們的失誤,導致芷榆姑娘被誤認為兇手且手持泊藍人頭,已經被宗政明珠押下。他們也是因為後來發現芷榆姑娘是被冤枉的,要為芷榆姑娘翻案,才會被宗政明珠扔出去的。


    自己犯的錯,自己得贖啊,總不能讓人家芷榆姑娘就這麽被誣陷了。


    結果蘇小慵說道:“我可以幫你,但我才不是怕你拆穿我的身份,而是因為——我喜歡你!”


    李蓮花當場一口水噴出來,方小寶更慘,一口飯噴了出來。


    隻有李願兮與眾不同,他放下碗筷突然躺在地上,開始哭鬧不止,嘴裏大喊:“爹,爹,我不要後娘!我不要後娘啊!爹!嗚嗚嗚!”


    蘇小慵氣死了,這三個都什麽情況?還有李願兮,他說什麽?


    蘇小慵指了指李願兮,又指了指李蓮花。


    狐狸精之前因為蘇小慵似乎怕狗,李蓮花讓他自己在外麵別進來,但這會兒聽見他的好朋友李願兮哭的撕心裂肺的,狐狸精趕緊跑進來,見李願兮躺在地上打滾,馬上就跑過來,焦急的打轉,不知道李願兮怎麽了。


    李願兮一把抱住狐狸精:“狐狸精!嗚嗚嗚,我爹要給我找後媽了,嗚嗚嗚,我馬上又要成為沒爹沒媽的小孩兒了嗚嗚嗚。”


    狐狸精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也跟著哀哀哭嚎兩句,倒真像是一對被拋棄的小孤兒。


    真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李蓮花原本是被蘇小慵嚇到,但現在是被李願兮和狐狸精的戲給嚇到,他歎了口氣,瞪了演戲演的誇張的李願兮,這才看向蘇小慵,說道:“唉,蘇姑娘,這小孩兒,確實是我兒子,他呀。”說著,指了指頭,又搖了搖頭。


    方小寶卻故意拆台道:“哎呀,李蓮花,還有願兮弟弟,我覺得人家蘇姑娘挺好的,你不吃虧。還有,他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說過,對你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李蓮花狠狠的瞪了一眼方小寶,方小寶卻得意洋洋的。


    蘇小慵竟也不介意李願兮這麽大個兒子,隻開心的問方小寶:“真的?”


    李願兮突然緊張的叫道:“桃…桃夫人!”


    李蓮花頓了頓,轉頭看向門外,桃夭和少師並肩現在門外,桃夭臉色很不好,少師一臉驚恐的看著蓮花樓內的幾人,又看了看桃夭。


    方小寶咽咽口水,完了,他現在說隻是開玩笑,還來得及嗎?


    後知後覺的,他意識到,人家李蓮花有妻有子,被其他姑娘看上並非什麽好事,他還開這樣的玩笑,無論是對於嫂夫人還是蘇姑娘,都是不合適的,萬一蘇姑娘當真了,萬一嫂夫人生氣…哦,不是萬一,是肯定會生氣的。


    桃夭垂下眸,也不說話,轉身往遠處走去。


    少師覺得自己好無助,看著桃夭轉身走的身影,他無助的看向李蓮花。


    李蓮花歎了口氣,對蘇小慵說道:“蘇姑娘,我有子,自是還有夫人,實在不值得蘇姑娘上心。”然後瞪著方小寶說道:“好好招唿蘇姑娘,等我迴來再收拾你!”


    說著,李蓮花匆匆出了蓮花樓,路過少師的時候,在少師肩膀上拍了拍,說道:“先去吃飯吧。”


    說完匆匆追著桃夭過去。


    桃夭走的不快,她臉色慘白,神情恍惚木訥,身上的氣息也有些混亂,身形也漸漸有些踉蹌,最後腳下一軟,跌了下去。


    李蓮花伸手攔腰抱住桃夭,小聲問道:“夭夭,你怎麽了?你情況不太對。”


    桃夭垂下眸,推開李蓮花,扶著一邊的樹,緩緩坐下。


    李蓮花懷中空落落的,伸出的手抽搐了幾下。


    十年了,桃夭從來沒有推開過他。


    李蓮花忽然心裏很慌。


    桃夭垂著眸,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一般。她清清淺淺的問道:“花花,對你來說,我算什麽?”


    李蓮花也在桃夭身邊坐下,他現在心裏很亂,他知道他應該解釋的,但他這時候卻不知道要怎麽說。桃夭反常的舉動,他不知道…桃夭明明情竇未開,他當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桃夭突然痛苦的拱起背,手指在樹幹上掙紮用力,緊咬的唇上慘白一片,溢出痛苦的呻吟。


    李蓮花抱住桃夭,急切的問道:“夭夭,你怎麽了?”說著就探向桃夭的手腕。


    桃夭的脈搏和常人有異,但這麽些年李蓮花也多少也能看的準了,體內的氣息亂到讓人害怕,李蓮花甚至算不清到底有多少到股氣息在桃夭體內。


    李蓮花慌得不行,他不知道桃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下意識準備運起揚州慢為桃夭理順氣息。


    桃夭收迴手,清淡的說道:“沒用的,過些日子自己就會好。”


    李蓮花隻好停下來,還是關切的問道:“夭夭,你怎麽了?”


    桃夭搖頭:“沒事。”


    李蓮花見桃夭依然不說,隻好說道:“剛才…願兮之前說想去元寶山莊見識下泊藍人頭,蘇姑娘是我們在元寶山莊……”


    “不用解釋。”桃夭靠在樹上,閉著眼喘息道:“我不想知道。”


    李蓮花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夭夭,你不舒服,別出去了,我們迴蓮花樓好不好?”


    桃夭卻沒有迴答,李蓮花摸摸她的臉,卻發現桃夭已經暈了過去。


    桃夭臉上也詭異的滾燙,她從來身上都是涼涼的,溫度都是從他身上沾染的,就是之前發燒,也隻是一般的溫度,此時溫度卻比普通人更加滾燙。


    李蓮花趕緊把桃夭抱迴蓮花樓。


    迴去的時候,蓮花樓裏的孩子們都吃完了飯,四個人在門口擺了張桌子,坐在一起,麵麵相覷。


    方小寶已經跟蘇小慵解釋過了,人家夫婦那是神醫俠侶,感情也一直很好的,都是他無事在這開玩笑,搞得嫂夫人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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