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和李願兮在和狐狸精玩兒,老笛和李蓮花坐在一起喝茶看孩子。


    老笛問了一句:“真是你兒子?”


    李蓮花無奈的笑笑。


    老笛很少多管閑事,但今天這事,就挺懸的。


    老笛問:“桃小娘子知道嗎?算年歲,應該不是桃小娘子生的吧?”


    李蓮花對著老笛翻了個白眼。


    老笛終於說出了他真實想問的:“桃小娘子醒來之後,你打算怎麽辦?”


    李蓮花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沒好氣的說道:“能不能不要問我?我怎麽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當年為何要做那種事?”老笛發出了靈魂質問。


    這靈魂的拷問讓李蓮花心口一堵。


    是的,他不能說願兮不是他的孩子,他不能不承認這個孩子。


    畢竟現在這孩子找來了。


    可當年跟他有什麽關係呢?他連這孩子的母親叫什麽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他能怎麽辦?


    兒子不能不認,兒子的媽,那就算了吧。


    正想著,桃夭走了出來,方多病立刻嫂夫人嫂夫人的叫,然後就在李蓮花阻止不及的時候,把李願兮的身份說了出去。


    桃夭看了看李願兮,李願兮也看了看桃夭。


    桃夭:長的倒是很像李相夷,親生的,鑒定完畢。


    李願兮:長的很漂亮,便宜老爹眼光不錯,她要是不發脾氣,還給我做飯,我就認了這小娘!


    然後兩個人都很默契的扭開頭,互相不理對方了。


    方多病傻傻的,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桃夭跟李願兮的關係。


    老笛走過去,踩了方多病一腳,然後說道:“人家一家團聚,你跟我去買菜。”


    李蓮花微笑,對桃夭說道:“這是願兮。”又對李願兮說:“這是桃夭。”


    至於待會兩人是打起來還是怎麽樣。


    無所謂了,毀滅吧。


    隻是兩個人依然是看了看對方,然後互相轉頭,招唿也不打,但也不打架。


    李蓮花看了好幾眼,鬆了口氣。


    李蓮花看向桃夭:“睡了幾天了,身子好多了吧?”


    桃夭點頭:“沒事了。”


    李蓮花看看天色,然後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做飯去了。”


    李蓮花做飯去了,桃夭開口問道:“封情讓你來的?”


    李願兮點頭:“封姨讓我來,做一件不能讓爹爹知道的事情。”


    桃夭問道:“做完了嗎?明天就到雲隱山了。”單孤刀明天就要下葬了。


    李願兮點頭:“放心,保準沒人分辨的出來,因為他就是真的。”


    桃夭又問道:“那具假的呢?”


    李願兮說道:“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排下葬了。”


    桃夭沉默了一會,又問道:“封情說給我帶了禮物?給你了嗎?”


    李願兮一愣,然後無辜的說道:“封姨跟我說有個禮物在這,讓我過來領。”


    桃夭、李願兮:……


    算了,不重要。


    第二日,李蓮花帶著方多病和李願兮去給單孤刀下葬,李蓮花對李願兮說道:“給師伯磕個頭吧。”


    李願兮當然不樂意,單孤刀怎麽配讓他磕頭?甚至他都不想便宜老爹去磕頭。


    李願兮忽然想到一件事,看向方多病跪在單孤刀墳前的背影說道:“我聽說,當朝方尚書與天機堂堂主夫婦沒有子女緣分,而天機堂堂主何曉惠的二妹何曉蘭以前…好像和單伯伯談過戀愛,她死的那年方多病出生了,所以…單伯伯怎麽可能是方多病的舅舅?”


    李蓮花沒聽說這事,有些驚奇的看向李願兮,示意他會說多說。


    李願兮想了想,突然像被人懟了一口大瓜一般一臉震驚,努力壓低嗓音說道:“方多病不會是單伯伯的兒子吧?那他不就是…我哥?”


    其實在李願兮那個世界,單孤刀是帶過方多病去過四顧門的,跟李願兮說的也是天機堂堂主之子,但確實讓李願兮叫他哥哥,李願兮曾經對單孤刀多親近,後來就有多厭惡單孤刀。


    方多病當時還坐著輪椅,看著李願兮一次次不停練劍,單孤刀無數次拿李願兮刺激方多病:“你看看李願兮,人家三歲就拿劍,你呢?你這個廢物!”


    小小的李願兮不懂,後來李願兮就懂了,有次他看不過去,便路過他們,故意停下來,認真的對單孤刀說道:“單伯伯,不要怪方公子了,畢竟我的父親是天下第一的李相夷,而他的…哦,他的父親又不會武功。”


    當時就有傳言,方多病可能就是單孤刀的親兒子,也因為是唯一的兒子,所以才被留在四顧門好一段時間,李相夷也沒有反對,畢竟單孤刀都讓李願兮叫哥哥了,想來這就是單獨對李相夷明牌:這是我兒子,你兒子有的待遇,我兒子也要有。


    所以李願兮當時說完這話,李願兮和單孤刀都知道,李願兮要說的是,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廢物兒子廢一點很正常。單孤刀當時那個眼神,就跟要刀了李願兮一般。


    李願兮也是猜測,單孤刀後來那麽著急,甚至都直接對他下手了,大概就是因為方多病的病一直不好,一直拿不起劍。


    後來也是李相夷在教李願兮時候,方多病可憐巴巴的看著,李相夷就給了方多病一把小木劍。


    那個時候的李相夷倒是沒有提出以後要收方多病為徒,他隻說道:“你身體不好,練功需要循序漸進,那把劍太重了,不適合你。願兮雖然三歲拿劍,但他的劍都是特製的,最初的時候那把劍和木劍也差不多重。”


    方多病聽著,眼神看向李願兮手中的劍,滿眼羨慕。畢竟他真看到過李願兮的房間裏的多寶架上掛了數把一模一樣的劍,他當時不明白,為什麽要那麽多一模一樣的劍,現在才知道,竟然是不同重量的適合他用的劍。


    李蓮花也不知道,畢竟有的東西兩個世界是一樣的,但有的東西兩個世界不一樣。


    這時老笛過來了,遞給了李蓮花一張紙,竟然是當年何曉蘭給單孤刀的分手信。


    李願兮震驚的看向老笛,好你個老笛,竟然還有兩副麵孔呢?平時一副霸總樣兒,居然還會偷人家的分手信。


    李蓮花手都開始抖了,然後他喃喃的說道:“所以…真的要開花花幼兒園嗎?”


    李願兮看著被嚇傻了便宜老爹,有些心疼了。


    老笛今天有些不對勁,他看向李蓮花的眼神有些兇殘,但轉眼看下李願兮那小孩兒,卻出現了忌憚的神情。


    於是他說道:“李蓮花,有點事要跟你說說。”


    李蓮花沒什麽防備,看了看兩個小孩,想來有些事情還是避著點孩子,所以便跟著老笛走了。


    李願兮也沒有什麽防備,畢竟在他心裏,老笛是個武癡,雖然和親爹打過一場之後,親爹身死他重傷,他也清楚,那是親爹中毒支撐不下去了。李相夷選擇了自己的死法,他不願意死在碧茶之毒之下,情願死在和笛飛聲的戰鬥中。


    何況,角麗譙那麽喜歡笛飛聲,李願兮後來沒有關注過他倆,在他的意識裏,笛飛聲早晚是他姑父,都是一家人,沒什麽可防備的。


    就在笛飛聲把李蓮花擄走的那一刻,李願兮疑惑的轉過頭來,什麽事情,需要大輕功飛走再說嗎?他又疑惑的轉迴來,突然意識到,笛飛聲是防著他。


    在那個世界裏,李願兮是李相夷唯一的兒子,三歲拿劍,從小就被揚州慢洗刷衝擊經脈,又有李相夷一般的天才資質,他可能不會有李相夷那般驚豔的戰績,畢竟他被李相夷和封情保護的太好了,但是他卻被李相夷灌注了所有的心血。


    要知道,李相夷斷層太嚴重,他就算僅憑著一層功力都能吊打一些所謂高手,隻是身子差,持久不行,屬於是法師型刺客。


    少師是李相夷的佩劍,跟主人相輔相成,也隻有他如今三四層功力,卻也敢有恃無恐的打著李相夷的旗號忽悠人,不就是沒人打得過他嗎?


    打不過的隻能憋著,沒資格質疑他的身份。


    李願兮才是李相夷真正的衣缽傳承,嫡親的兒子,哪有什麽壓箱底,隻恐自己給的不夠教的不多孩子吃了虧,即便隻有個七八層,那也是這個世界的天下第一了。


    現在,情況有些特殊,這個世界武學的天下第一,將在老笛和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兩人間產生。


    不過想想,這個世界曾經被老笛打穿過一次了,而老笛也早就和李相夷一戰療傷十年還沒有恢複鼎盛時期,也就沒那麽難理解了。


    哎,破碎的世界,柔弱的爹,失蹤的娘親,單蠢的哥,和承擔一切的他。


    李願兮重新轉過頭,閉上眼,認真的聽著聲音,聽著,笛飛聲遠去的方向,然後追了過去。


    路上經過山腳下的蓮花樓,桃夭站在樹林裏,不知道在看什麽。


    李願兮趕緊說道:“老笛把我爹帶走了!桃夫人,快幫我一起找找。”


    桃夭轉頭看著婆娑步過來的李願兮留下一句話就一閃而過,皺了皺眉,便也跟了過去。


    李蓮花被強行帶遠了,莫名其妙的看著笛飛聲:“老笛,你幹什麽呀?有什麽話,你非要帶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說嗎?哎,算了,我不跟你計較,我得早點迴去,我夫人和兩個孩子還在家呢,我得迴去給他們做飯。”


    說著,便若無其事的要往迴走。


    笛飛聲冷冷的叫道:“李相夷,一個大男人,一天天不是老婆就是孩子!你還有一點點李相夷的樣子嗎?竟然還讓個小孩子假冒自己!”


    李蓮花聽了,這才停下腳步,被揭穿了,他倒也沒有什麽尷尬,轉迴頭溫和雅正的解釋道:“哎呀,老笛,這個事情呢,你不能這麽看。常言道…老婆孩子熱炕頭不是?你也沒有老婆,你不懂的!還有,李…師劭那個事啊,真的是個意外,他呢,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的孩子,當時啊,情況緊急,我身體真的柔弱,他也隻是想保護我,結果就被你誤會了,他也隻好將錯就錯。唉,老笛,他也是知道我們倆這麽多年關係,不忍心傷害你的感情,也不忍心你知道我現在這樣的情況,心裏白擔心啊!”


    笛飛聲冷笑:“所以,你們還是為我著想?我要是沒自己醒悟過來,你們打算騙我一輩子?”然後笛飛聲又搖搖頭:“哪有一輩子,李相夷中了碧茶之毒,封師劭那個樣子,哪裏像中毒的,我也是豬油蒙了心被他給騙了,以為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你,都弱成這樣了,怕都沒幾年好活了,等你死了,他拍拍屁股走了,我上哪去找人比武?!”


    李蓮花擺擺手:“老笛啊,我現在這樣呢,你也看得到的,我是真沒辦法幫你這個忙。你要不找找別人?我知道,你覺得和師劭還有願兮打,欺負小孩兒,那你再等他們幾年,等他們長大了,你再跟他們打。實在不行,你看看現在萬人冊上的排名,聽說那幾個也挺厲害的。”


    笛飛聲咬牙切齒:“我隻想要你,李相夷!”


    李蓮花閉著眼不忍直視,歎息道:“你放棄吧,不可能的。老笛,我確實幫不了你,你就放我走吧,不然等會我夫人就提著撐窗杆來了。我可跟你說啊,別看我夫人嬌嬌弱弱一個小姑娘,看著也不會武功的樣子呢,她打起人來可痛了,武功再高被她打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抵抗之力,真的會被打成傻子的。”


    “夫人?”笛飛聲冷笑:“李相夷,你也太無恥了,人家小姑娘才多大年紀,你娶了人家沒有?就說人家是你夫人?還真拉著人家跟你睡一個被窩,隱居?難怪你過的這麽滋潤,隱居還要帶個美人兒暖被窩。”


    李蓮花生氣了,指著老笛用力點了點,用臉罵的很髒,然後說道:“笛飛聲,你說我什麽都行,別帶累我…我家桃夭。是,人家還是小姑娘呢,是沒成親,那礙著你什麽事了?吃你家大米了?”


    “是沒吃我家大米,但是你是不是拉人家姑娘跟你一起睡了?那你就是卑鄙無恥!”笛飛聲嘲諷道。


    李蓮花有些語塞,這事他就是理虧,跟人家吵架是一迴事,但本來這就是傷害桃夭名節的事情,哪裏能多說。


    李蓮花氣惱的說道:“那你別管,跟你沒關係。”


    笛飛聲冷笑:“是跟我沒關係,我現在就是要治好你的毒,讓你再跟我打一架。”


    李蓮花看了他一眼,無奈的說道:“師劭不是跟你說了,吃補藥沒有用的,你怎麽學的跟我夫…我家桃夭一樣,非要喂我吃補藥?你也在我家待了多久了,我家桃夭給我找了多少補藥了,都沒用!”


    笛飛聲冷哼,“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於是又帶著李蓮花去到了一個山中院子裏。


    從屋子裏出來個老頭,看見笛飛聲便恭敬的拜道:“屬下拜見尊上。”


    笛飛聲一向人狠話不多,直接說道:“藥魔,我要此人恢複內力。”


    藥魔是個老實人,尊上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一句都不多問。


    然後他也沒問,這人為什麽沒有內力。


    他也沒問,這人是不是中了他的碧茶之毒。


    恩,他不知道,他也不問問,他連中醫的望聞問切都不懂,他肯定沒有證,所以他肯定是無證行醫!


    這個無證行醫的藥魔,給李蓮花準備了據說他幾十年的時間才熬製出來的三碗名為百藥神露的珍貴藥湯,隻是難聞又難喝,喝下去之後還會受到經脈如烈痛不欲生的折磨。


    笛飛聲根本不在乎李蓮花受到什麽樣的折磨,甚至也不在乎他恢複功力之後還有幾天的好命,他隻想讓李相夷恢複武功跟他打一場,至於打完之後李相夷是死是活,他說他不在乎,其實…他像是根本沒想過。


    本來他的人設就是:人老實,話少。


    沒有心眼子的一個人,為了和李相夷打一架,也不知道耗費了自己多少腦細胞。


    李蓮花被迫喝下三碗,立時痛的不能自己,藥魔這時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尊上,此人氣海破裂,丹田幹枯,內力不濟,這三杯入肚也沒有用啊。”


    李蓮花此時已經痛到聽不清了,否則又要用臉罵人了。


    笛飛聲念念叨叨的說道:“內力不濟,那我就把我的內力逼入他的體內,激起藥效。”說著起身走到李蓮花身後,當真給李蓮花輸了一些內力。


    這些外道內力的輸入,也加劇了李蓮花的痛苦,就連藥魔都勸道:“尊上,這樣,他會死的。”


    笛飛聲非是不聽,繼續輸送內力,直到李蓮花被逼的吐出一口鮮血,才收了神通。


    李蓮花無力的說道:“都說了治不好,給我弄這些寶貝,笛盟主真是暴殄天物了。”


    笛飛聲卻說道:“你能活到今日,是因為你有揚州慢的內力,如今再加上我的悲風白楊,可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樣,你就沒那麽容易死了。”


    李蓮花難得的有些狼狽。


    他這麽愛幹淨又窮講究的人,平時就算毒發了,桃夭也總守在他身邊。


    可是現在沒有桃夭,隻有笛飛聲和藥魔。


    沒人好心讓他可以收拾一下,讓他換身幹淨衣服。


    甚至,笛飛聲又讓藥魔想想辦法,藥魔又出了個餿主意,要把李蓮花扔進蛇窟裏。


    李蓮花也想阻止自己被扔進靈蛇窟裏,白白被蛇咬一頓多不劃算啊,可是他還沒說,就被笛飛聲扔了進去。


    鮮活的血肉永遠是蛇類最喜愛的東西,立刻就有幾條蛇纏在他身邊,一口一口的咬了上去,但很快,這些蛇就痛苦不堪的脫離了他身邊,然後痛苦的翻騰,沒多久都死於非命。


    其中離洞口最近的一條,讓站在洞口的笛飛聲和藥魔看的仔細。藥魔驚叫:“碧茶之毒!”


    隨後藥魔才說道:“尊上,碧茶之毒,可是無解的啊!”


    也就是說,李蓮花就是把蛇都毒死了,他自己也不會好,也不會被蛇毒毒死,隻會被活活咬死。


    笛飛聲隻好自己又下去把人帶上來。


    李蓮花此時是真的慘烈,青衣之上鮮血淋漓,脖頸和手上,裸露出的部位也都是一個個的血洞。


    笛飛聲又逼著藥魔想辦法,藥魔便說道,隻有忘川花可以讓此人活命。


    笛飛聲也是想找忘川花的,他的悲風白楊這麽多年都卡在了第八層,據說忘川花至剛至陽可以提高他的功力,說不定就能突破了。但李相夷的武功卻並非那一脈,如何治得了。


    藥魔解釋道:“迴尊上,忘川花分陰陽兩株,陽草與尊上同屬武功一類,陰草是這世上最毒之草,服下即便是幼童也能平添數十年功力,但如同迴光返照一般,數日之後,陰草藥性大發,越生越烈,他會經脈寸斷,五髒俱裂,世界上就再也沒有這樣痛苦的死法了。”


    恩,兩朵花,一人一朵,一個提升功力,一個解了毒過幾天打一架再死,合適,合適。


    合適個屁!


    笛飛聲便對藥魔說道:“我不求他長命百歲,隻求他能活到再與我一戰。動身吧,我要這忘川花。”


    李蓮花被氣笑了,真正大笑了一場,他的夭夭,那般純澈到不食人間煙火,卻為他認真寫字,在寺廟長跪,四處跑的為他找尋各種靈藥,隻求他長命百歲。如今,笛飛聲不求他長命百歲,就要恢複他的內力和他打一架,然後讓他用世間最痛苦的死法死去。


    李蓮花笑到淚出,搖搖頭,隨即說道:“笛盟主,你別再浪費時間了,那都是空忙一場。就算你尋到忘川花又如何呢?你能逼我吃得下去,卻逼不了我動手。到時候我躺在你眼前,曬著太陽等死,看著你著急,想想就有趣。”


    笛飛聲也笑了:“李相夷啊李相夷,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師兄單孤刀是怎麽死的?”


    李蓮花笑容消失,抬頭看向笛飛聲:“金鴛盟三王殺了我師兄,笛盟主還想否認?”


    笛飛聲說道:“金鴛盟的殮屍手冊記得很清楚,單孤刀左胸被劍貫入而死,三王中隻有閻王尋命持劍,他當時犯錯,我罰他自縛右手一個月,就算動手,也應該是左手,絕無可能右手劍殺你師兄。”


    李蓮花知道笛飛聲不會說謊,且若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說出來。


    笛飛聲坐到李蓮花身邊的石頭上說道:“十年前,你我約定休戰五年,此後你師兄莫名被殺,金鴛盟,四顧門,就此大戰再起,最終雙雙失勢,沒落於江湖。可這背後得利之人並非你我。你若真想為那死去的幾十位四顧門的義士報仇,為你師兄報仇,我可以幫你查出這背後的真相。隻要你答應,和我再戰一場。”


    原來,李相夷那麽多年放不下的四顧門,並非如今這樣的四顧門,四顧門自然也是有如他這般的堅守底線之人,也有與他誌同道合之人,卻在那場大戰中死去了。


    李相夷也並非真的眼光差到身邊都是禍害,隻是忠於他,忠於正義的人,大都拚盡全力的戰死了。


    李蓮花輕聲冷笑,而後生無可戀的說道:“報仇?若真要報仇該找的人就是李相夷。因為他自負,害死了大家,他該死,也果然死了,所有的仇怨,跟十年前的李相夷一塊兒去了。笛盟主,現在的李蓮花,是不會跟你打架的。”


    這憂傷絕望的話,把人狠話不多的老笛都說的心酸不已,他聲音低沉的說道:“我明白,如今的你,雖生如死,不可能輕易被我說動。”就在李蓮花以為他終於放棄了,準備微微一笑時,笛飛聲接著說道:“好,我再加些注。你若不答應我,我親手殺了單孤刀的兒子,你那個侄子和兒子,是,我沒把握殺的了,但你那位夫人,再怎麽厲害,也隻是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你要死了,你侄子和兒子也總不能天天跟著她,我便擄她迴來給藥魔做個藥人,想來也比其他人耐用。”


    李蓮花低頭不語,笛飛聲惡狠狠的準備出去找方多病的麻煩,卻被飛身過來的藥魔打斷。


    可憐藥魔一把年紀了,被人砸過來,痛的隻會哀哀叫喚。


    笛飛聲一愣,便看見桃夭站在外麵,手裏提著一根木棍,看著李蓮花,氣的全身都在發抖。


    藥魔哭著說:“尊上,尊上啊,快跑啊,護夫的母老虎會咬人啊,好疼的呀。”


    笑死,笛飛聲根本不怕,桃夭打人疼,但是也就是打那些江湖三流混混,藥魔一把年紀,武功本來也不怎麽樣。他笛飛聲武功高強,根本沒在怕的。


    可惜,笛飛聲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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