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輕寒身形如鬼魅,猶如一道黑影穿梭而過,所到之處,便有一人被擰斷了喉嚨。


    他並不打算隱瞞自己的實力,就是要幕後的人看到,他管輕寒,毫發無損的迴來了!


    顧玲瓏尖刀刺入敵人的心髒,扭頭朝大白看去,雖是黑夜中,可他周圍似乎像是籠罩了一團黑氣,看不清身形。


    擰了擰眉心,顧玲瓏心裏有些擔憂。但此刻不是追究的時候,先把場上的人解決再說。


    “大白,留他一命!”顧玲瓏喊道。


    管輕寒將原本探向對方喉嚨的手一轉,在他胸前重重打了一掌。


    那人口吐鮮血的躺在地上,顧玲瓏跑過去,一把拉下對方的蒙麵巾,一邊道:“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張了張口,嘴裏流出大量鮮血,隨即頭一歪,竟沒了氣兒。


    “你……”


    管輕寒道:“玲瓏,作為死士,完不成任務,也就隻有死路一條。”


    顧玲瓏抬頭看他,他圍繞在周身的黑氣已經散去,皺了皺眉,顧玲瓏問道:“大白,我能不能問問,你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麽毛病?還是你練的功夫比較邪門?”


    上一次夜襲南宮堡時,他眼睛變成紅色,她還當他又是走火入魔,可他卻有心智,而且,周身也是如今日這般隱隱有些黑氣圍繞。這一次,他又是這樣,隻是眼眸的顏色並沒變。


    管輕寒抿了抿嘴,看著她道:“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張了張嘴,顧玲瓏咬著牙道:“大白,第一次,你是走火入魔,在南宮堡,我以為你是擔心我的安全,再次走火入魔。可這次,我沒法當做沒看見。你的身體……”


    她伸出手在他胸前彈了彈,那最後一縷黑氣飄散開,“我隻是擔心你。”


    管輕寒一把握住她的手,直視她的眼睛,“玲瓏,我的身體,確實起了些變化,但我保證,沒有傷害我的身體!”


    “變化?”她抬頭看他。


    “連我也不明白的變化。”他低聲應道。


    這變化讓他的功力又精進了不少,可每當黑氣起時,他心裏的殺戮卻更甚!連他都不敢想象,長此以往下去,自己會不會成為一個怪物!


    “你怕我嗎?”他問道。


    顧玲瓏搖搖頭,“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知道那是你。當初你走火入魔的時候都沒傷害我,我就相信你永遠都不會傷害我!”


    管輕寒輕歎一聲,攬住她的肩膀,聲音低沉而深遠,“是,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地上是滿地屍體,大灰見著兩人貼合在一起,不滿的發出一聲嚎叫。


    ——


    那晚的事情兩人都沒再提,顧玲瓏也沒追問他是誰派來的殺手。


    反倒是到了下一個城市,他們見到了先前離開的幹將和莫邪。


    看著他們平安,幹將莫邪鬆了口氣。


    隨行的人群中,還有一名年紀稍大的中年男人,和一個仆婦打扮的中年婦女,說是仆婦,是因為她看見大白的時候雖然高興,驚訝,但肢體語言表現出來的卻是恭敬。


    大白,他在家裏應該是很有身份的人吧。


    倒是為首的那名中年男人看著大白麵露欣慰,隻是在看見自己的時候皺了皺眉。


    “三舅舅。”管輕寒喊了一聲。


    林軍輝抿了抿嘴,點了點頭,“看見你平平安安迴來,三舅心裏總算是踏實了。”


    管輕寒臉上掛著笑,顧玲瓏卻總覺得這笑不過是他官方的笑,並未到達眼底。tqr1


    “看見六郎平安歸來,夫人不知該有多高興。”


    管輕寒輕扯嘴角,“勞奶娘擔心了。”


    顧玲瓏恍然大悟,原來那女人是他奶娘。


    隻是和他們的碰麵還是讓顧玲瓏有些別扭,她還沒想這麽快見到他家裏人!


    “這位姑娘是……”林軍輝看著顧玲瓏問道。


    管輕寒很自然的牽著顧玲瓏的手,介紹道:“這位是顧姑娘,顧玲瓏。是她救了我。”


    林軍輝看著他握著那女人的手時,眯了眯眼睛,心裏雖然不舒服,但寒兒才剛剛迴來,也不能為了這點事情與他爭吵。


    “大叔好。”顧玲瓏笑著喊了一聲。


    林軍輝臉上的表情差點就繃不住了,看了顧玲瓏一眼,幾乎是重重地嗯了一聲。


    顧玲瓏心裏翻著白眼,別以為她看不出來,他們根本就不喜歡她。


    既然別人不喜歡,她可不願意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管輕寒道:“三舅舅,外公身體可還好?”


    林軍輝對顧玲瓏的印象非常差,想靠著救命之恩巴上寒兒,這女人可真有心機,巴巴的竟然跟著進京!


    “爹他老人家可是一直掛念著你。你說你也是,在外也不早些傳消息迴來,若不是這次迴來參加聖上的萬壽節,你是不是不準備迴來了?”


    管輕寒笑了笑,“三舅舅有所不知,當日我受傷不輕,什麽都忘了,還成了傻子。若不是玲瓏,隻怕我早就已經死了。也虧得她去求了藥王穀的白簡秋,不然我即便活著,這輩子也是個傻子白癡罷了。”


    林軍輝長長的歎了一聲,拍了拍管輕寒的肩膀,“一切都過去的,你受的苦,咱們總會討迴來!”


    管輕寒眼裏閃過一絲失望,緊接著又道:“前兩日,我和玲瓏在路途中又遇襲了。”


    “什麽!”林軍輝一拍桌子,“真是豈有此理!也太無法無天了!”


    管輕寒道:“三舅舅,走了這一路,我有些累了,想先沐浴更衣休息休息。”


    林軍輝雖然有很多話要問他,但看他麵色疲憊,點了點頭,道:“那你好好休息。薛媽,你帶顧姑娘下去休息。”


    ——


    薛氏一臉挑剔外加防備的眼神看著自己,顧玲瓏隻覺得腦子有些疼,她就知道,跟他迴京,肯定不會是件愉快的事兒!


    這還隻是個奶娘和舅舅呢,就對自己這般不喜歡了,可見若是見著大白的爹娘,還不知道會被怎麽嫌棄呢!


    “顧姑娘是哪裏人氏?這次跟我們六郎迴京,家裏父母怕是很擔心吧。”


    顧玲瓏抿了抿嘴,對她這種拐彎抹角的打探很是不舒服,道:“玲瓏出身鄉野,父母早逝。這次和大白迴京,是他邀請我來做客的。玲瓏自幼沒出過遠門,也想出門看看,見見世麵。”


    聽見她出身鄉野,還父母早逝,薛氏臉上閃過幾分不屑,下巴抬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哦,倒沒想到顧姑娘年紀輕輕,竟然有此宏願。”


    顧玲瓏扯了扯嘴角,這裏的女人講究的是以夫為天,講究三從四德,哪裏有女人像她一樣。這位奶娘不過是名者褒揚實者貶低自己罷了,別以為她聽不出來!


    顧玲瓏當做沒聽見,薛氏又道:“那顧姑娘以後可有什麽打算?”


    “打算?暫時沒有。不過大白說了,到了京城,一切有他。”顧玲瓏對這女人沒什麽好印象,當下模棱兩可的說了兩句。


    一句一切有他,讓薛氏心頭顫了顫!


    對顧玲瓏更是厭煩,好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竟然妄圖巴上寧王!一個出身鄉野的女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還敢大言不慚!


    薛氏臉上帶著幾分輕慢,笑了幾聲,道:“我們家六郎自小便是熱心腸的人,別人給他顆桃子,他定會還人家一筐桃子。連我家夫人都拿他沒轍,不過好在六郎聽話,又最是孝順。”


    幾句話,不過是告訴她,不要以為自己對大白有救命之恩就狂妄,也別以為大白讓她一同來京城就代表什麽,他上頭,還有夫人壓著呢!


    顧玲瓏癟了癟嘴,瞧瞧這京城中的人啊,一個個說話多有內涵!她若真是個無知的鄉村少女,隻怕真會當人家這話是在誇大白呢。不過是諷刺她她癩蝦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照照鏡子!


    院子很大,薛氏帶著她一路走一路說著話,看著兩人相處不錯,外人見著都得道一聲好。


    嗬嗬,不過是在反反複複的暗示她,她的身份,配不上他!


    顧玲瓏都想仰天長歎了,這夥人到底從哪兒來的自信,當真把自己當成那等貪慕虛榮,為了榮華富貴,不惜利用大白的感恩之情扒著他不放手的腦殘女人了!


    她本就和大白互生情愫,有男女之情!如此簡單的事情,幹嘛這些人要想得這麽複雜。


    自他們進來,大白可並沒有把他們的關係告訴眾人。這些一個當舅舅的,一個還隻是個奶娘,就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哪兒來的臉!管得可真寬!


    到了廂房,薛氏臉上帶著笑,道:“那顧姑娘好好休息,有什麽缺的就告訴我一聲。”


    顧玲瓏點了點頭,“謝謝大嬸。”


    薛氏臉一僵,竟然叫她大嬸!誰見著她不叫她一聲薛嬤嬤的,便是六皇子對她也是客客氣氣!


    這個女人,果然是出身鄉野,上不得台麵!


    薛氏帶著一肚子怒火離開廂房,顧玲瓏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在床上,揉了揉臉,自言自語道:“我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迴到正廳,林軍輝道:“薛媽,那位顧姑娘怎麽樣?”


    薛氏道:“就是個出身鄉野的農女,完全上不得台麵。”


    林軍輝喝了口茶水,慢悠悠地道:“可就是這麽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卻讓寒兒上了心!”


    自從管輕寒迴京的消息傳來,爹讓他親自來接人,就是怕寒兒路上又遭遇埋伏。和幹將莫邪碰頭之後,林軍輝才知道寒兒身邊還跟著位姑娘。


    雖是救了寒兒的命,可卻被寒兒親自帶迴京,而不是留下一筆錢打發她,這其中的用意,不得不讓他擔心。


    遇見那姑娘之後,穿著打扮雖是簡簡單單,但整個人並不怯場,沒有一點小家子氣!坦坦蕩蕩地任由他們打量。


    等看見寒兒竟然牽著她的手,給眾人介紹,林軍輝心裏的擔憂又深了幾分。


    “不會吧!王爺以前就溫柔,京中貴女誰不說他是謙謙君子。也許王爺也不過隻是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罷了。我試探了那女人幾句,她似乎還根本不明白六郎的真實身份,她叫他大白。”


    林軍輝敲擊著桌麵,淡淡道:“最好是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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