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他快要徹底爆發,我趕緊叫了一聲:“等等!”


    他的動作猛然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緩緩地轉向我,那雙眼睛驟然睜大,狹長的瞳孔微微顫抖。


    他濕透的額發貼在前額上,汗水順著下巴一滴滴落下。


    他的喘息急促,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拚命趕來的。


    我剛喊出他的名字,便感受到風從走廊卷過,把牆上的海報吹得飄動,甚至連鬆動的圖釘也掉落下來。


    他穿著的黑色皮鞋重重踩在地板上,下一秒,他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還沒等我有所反應,風見先生那身黑色西裝便擋住了我的視線。


    他衝到我麵前,力道之大幾乎讓我失去平衡。


    但在我將要摔倒時,他的手臂迅速伸過來支撐住我。


    這並不像簡單的“拉住”,而更像是一種糾纏、帶著依賴的突然擁抱。


    他的這個動作讓我未出口的名字哽在了喉嚨裏。


    他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一遍又一遍唿喚著我的名字。


    我抬頭看向他顫抖的背影,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他的手臂隨即抱得更緊。


    “……一直……在找……”


    “風、風見先生……”


    “……唿……你……終於……”


    “風見先生,我沒事,真的沒事……”


    “……我……你……”


    他的語句已經無法連貫,甚至聽起來像是過度換氣。


    醫生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我們,卻什麽都沒做,大概是覺得沒有危險吧。


    過了片刻,他猛然迴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那、那就是你們說的風見……先生?等等,他是警察?!”


    “風見先生,安室先生也在,他就在那邊的病房……”


    “他……在……哪裏?”


    “風見先生?!您真的沒事嗎?您的唿吸……”


    “……我找了……多久……”


    “等、等一下!”


    “喂喂!姑娘,我還以為你男朋友是那個小子!你連警察也騙得團團轉嗎?!”


    “不是這樣的!”


    醫生的誤解讓我急忙否認。


    但風見先生依然沒有鬆手,他那種不願意讓我離開的執著讓我有些手足無措,隻能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


    “風見先生,我迴來了,我按約定,迴來了。”


    “……”


    “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我沒事的,真的。”


    “……你的……”


    “嗯?”


    “……你的味道……”


    他將臉埋在我的頸側,像嗅聞一樣低聲說道。


    這讓我愣住了,醫生也同樣被嚇得瞪大了眼,甚至往後退了一步。


    “風見先生也……崩壞了。”


    我心裏忍不住想。


    “風、風、風見先……”


    “……紗布。”


    “啊?”


    “我要揭開紗布。”


    為什麽他總是執著於檢查我的傷口?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脖子上,慢慢地撥開我的碎發,無視我因為害怕而微微縮起的身體,他小心翼翼地揭開紗布。


    紗布下,是那枚清晰的牙印和注射痕跡。


    “……”


    風見先生沉默了。


    我緊緊抓住他的背,不知道該看向哪裏,隻能轉頭看向醫生。


    而醫生正一臉呆滯地盯著我們。


    “是誰……做的?”


    “呃,那個……”


    “是誰做的?”


    我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從他背上傳來的強烈壓迫感能感覺到——他非常憤怒。


    情況不妙。


    但我記得赤井先生曾囑咐過,在這裏必須稱唿降穀先生為“安室先生”,而且琴酒的名字絕不能被醫生聽到。


    我沒迴答,風見先生放開了我,轉向醫生。


    他抓住醫生的肩膀,猛然用力搖晃起來,聲音裏滿是憤怒:“你是醫生對吧?告訴我,她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剛才不是在接受身體檢查嗎?身體上、精神上有沒有異常?”


    “等、等一下,冷靜……冷靜點!”


    “把病曆拿給我看,快!”


    “可是……那是德語寫的……”


    “我會讀,快拿來!”


    “等等,現在的警察連病曆都會看嗎?再說姑娘的隱私怎麽辦?!”


    “她不說,那就隻能我們動手!”


    看來,我的“沒事”完全沒有被風見先生相信。


    我隻覺得頭痛,連忙拉住了他搖晃醫生的手臂。


    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鬆了口氣,看著他:“風見先生,先去安室先生那邊吧。”


    他似乎這才想起自己的職責,低聲“啊”了一句,終於冷靜了下來。


    “……降穀……不,安室先生在哪?”


    “在這邊,那個,能不能先暫停我的身體檢查……”


    “啊?哦,好的……拜托了,順便也好好向那位風見先生解釋一下吧。”


    我牽起風見先生的手,他明顯放鬆下來,怒氣也稍稍消散。


    我輕輕敲了病房的門,聽到一聲低沉的“……請進”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安室先生正側臥在床上,雖然並沒有轉頭看我們,但顯然注意到了我們的到來。


    畢竟剛才風見先生在外麵的動靜實在太大,任何人都會聽到。


    “……作為公安,不要做出這麽丟臉的行為。”


    “……是,抱歉……”


    安室先生一邊埋怨,一邊抬起頭,瞥了我們一眼。


    他的視線落在我牽著風見先生的手上,我連忙鬆開手,生怕他因此生氣。


    “這是工作的事吧……那我還是先離開比較好?”


    “——不必,你的事也有關聯。風見。”


    “是。”


    “工作報告稍後再說,緊急情況是,已經發現了組織的一個據點,雖然沒有具體地址,但經緯度已經記錄在地圖數據裏,拿著我的手機,立刻開始分析,另外……”


    “啊。”


    安室先生,或者說降穀先生話還沒說完,我忽然開口。


    我的舉動讓兩人都看向我。


    我連忙補充道:“您指的是那個小木屋的事,對吧?”


    降穀先生皺了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的。”


    “雖然確切位置不太清楚,但我記得在那附近好像有一座小禮拜堂,我猜,那裏可能存放著一些子彈或火藥之類的東西……”


    “!”


    降穀先生和風見先生幾乎同時靠近,神情嚴肅地追問:“怎麽迴事?”


    我思索了一下,最終選擇撒了個無傷大雅的謊:“呃……我之前被暫時關押在那裏……”


    “立刻調查並扣押。”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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