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亂哄哄的,私底下說閑話的可不少。


    他們知道夏家姑娘不著調,但是死了男人再嫁也沒什麽,兩個村子隔了七八裏地,誰知道她男人哪天死的。


    再看著林夏一身素白,頭上被她特意趕過來時在路邊摘了朵小白花戴著,一看淒楚又可憐。


    一時之間,許多人臉上露出了一抹憐憫不忍。


    甚至有好事的人,在底下嘀嘀咕咕的,“頭七,她們家還真敢做啊。”


    “沒聽說是三七嗎?”


    “那有什麽區別,這真是夏翠花能幹出來的事。”


    “三天兩頭往娘家跑,把婆家都搬空了,誰娶了她倒八輩子黴!”


    “早看她不安分,走路那水桶腰給扭得啊,我看隔壁的趙瞎子都睜眼了。”


    看熱鬧的趙家嬸子忍不住跳腳,她快速爬下牆頭,拐了個彎跑過來道:“呸,你們胡說八道什麽,我當家的可不瞎,他就愛看我!”


    “哈哈哈。”在場有不少人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噓,噓,別吵吵了,先看這邊的熱鬧!”趙家嬸子還沒看夠呢,她一向看不上夏翠花妖裏妖氣的。


    此時,不知道她從哪摸出來一把瓜子,快速地分給了身邊的幾人。


    眾人臉上皆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早在林夏說話搗亂的時候,夏家的四個兒媳婦在夏婆子的示意下,把她圍聚在中間,大有她再說一句不得體的話。


    一副要她好看的架勢。


    夏老婆子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哭嚎了起來,“哎呀,我夏家怎麽就出了這麽個喪盡天良的東站,坑自己家人,小心被雷劈了……”


    林夏哪會怕這陣仗,隻見她摸出來一塊小花格子手絹,上麵塗滿了洋蔥汁,抹在眼睛上火辣辣的,瞬間就讓她的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


    突然,她想到了小時候看農村題材的大戲,想跟著坐在地撒潑打滾的。


    但看到地上新鮮出爐的兩泡雞屎,她轉身,一屁股就坐在了旁邊吃席的一把長木凳上,跟著扯嗓子哀嚎了起來。


    “爸,我的親爸啊,你為國捐軀屍骨都還沒涼呢,我媽就卷著家當跑去嫁人了,可憐你閨女爹不疼娘不愛,還被親媽推進了河裏要了半條命…嗚…,放開我!”


    還沒等林夏嚎完,夏家四妯娌快速上前,想要堵她的嘴,林夏站起來就繞著桌子跑,聲音卻越喊越大。


    現場頓時亂成了一片,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


    “哇哇,要殺人了,救命啊,要欺負烈士遺孤了!”


    一溜煙,那嚎喪的聲音,卻出現在了夏老太的身後。


    四個妯娌也不知道怎麽地,便被撞擊成了一團,跌倒在剛剛林夏坐的凳子上,半天起不來。


    就像是手腳束縛在了一起似的,把看熱鬧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趙家嬸子更是忍不住‘哈哈’地大笑了起來,“我說夏老嬸子,你幾個兒媳婦疊在一起,像不像個…。”


    她想說王八的,但一個村的又怕把人得罪狠了,生生地住了口。


    不少人頓時意會,看她們四肢亂蹬扯的樣子,還真有點像,不由得都捂嘴大笑了起來。


    把夏婆子氣得不行,她快速地站了起來,轉身就朝著哭唧唧的林夏抓去。


    嘴裏不幹不淨地罵道:“你個遭天瘟的賤丫頭在幹什麽,壞了你媽的好事,你就是個大不孝的,要拉去公社去批評檢討的。”


    夏家丟了這麽大的臉,心中暗恨賠錢貨翠花,要不是她這次迴來給自己孝順了一百塊錢,找了個男人再嫁,還給了一百塊錢的彩禮。


    現在她非要撕爛那個賠錢貨的嘴不可


    那該死的林正山娶了他們家賠錢貨,這十幾年的孝敬錢,加起來也不到幾百塊。


    這麽好的事她勉強饒了那賤人。


    隻是看林夏就格外的火大,恨不得趕緊拍死這個賤蹄子。


    林夏有快速地躲到了夏翠花的身後,隨手把夏翠花一推,砸在一旁臉色陰沉的結婚對象鄭大福身上,兩人雙雙躺倒在地。


    恰好夏老太追過來,三人再次撲成了一團。


    一時間,整個夏家屋簷下亂成了一團,就連夏翠花都覺得奇怪,自家的臭丫頭以前雖然不太老實,卻也不會這樣和她作對。


    明明她隻感覺背上被人輕輕一推,卻怎麽就反抗不了。


    林夏此時又跑到了另一頭,嚎喪的聲音卻一點也不低,她繼續哭喊道:


    “爸呀,你為國捐軀屍骨未寒,親媽為什麽要把我爹六百塊錢的撫恤金都拿走,你要我以後可怎麽活啊,嗚嗚……”


    “什麽六百塊撫恤金?”


    夏老太一聽到錢,就來精神了,這時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別的什麽都顧不得了,忙厲聲質問,“錢呢,賠錢貨你把錢從哪了?”


    六百塊錢呢,為什麽那賠錢貨隻拿迴來兩百。


    越想夏老太就越火大,她感覺自家錢飛走了,肉疼得不行,一時火冒三丈的。


    順手抓住剛剛在她身邊站立的夏翠花,‘啪啪啪’就是好個記耳光扇了過去。


    “該死的賤蹄子,快說,錢呢,還有四百塊錢呢!”


    “不,不,不是!”


    夏翠花氣得手都抖了起來,她惡狠狠地瞪了林夏一眼,手捂住半邊發疼的臉,大哭了起來,“林夏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明明是五百,她,她不過留了一點,想要和鄭哥過得好一點而已。


    林夏在旁邊繼續煽著風,點著火。


    “還不止六百呢,我爸這些年寄過來零零碎碎的錢,具體我也記不得多少了,嗚嗚嗚,媽,求求你了,我爺奶都老了,我還沒嫁人,都有份分得這個撫恤金的,你不能一個人都拿了啊。”


    夏家四個兒媳婦也不做螃王八亂掙紮了,全都跳起來,圍住夏翠花說理。


    盡管這十幾年夏翠花一直在貼補娘家,夏家也沒把她這個賠錢的丫頭放在眼裏。


    “你吃我們夏家的,住我們夏家的,現在翅膀硬了,胳膊肘往外拐了。”


    “我們夏家哪虧待你了,誰家新喪女兒往娘家跑,還能嫁個好人的。”


    “你黑不黑心,竟然私吞那麽多錢,那全是夏家的!”


    “說,你是不是把錢全補貼鄭大福了,那還是我介紹的呢,你可不能吃裏扒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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