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倩蓮步輕移,身姿婀娜,每一步都似踏在寧采臣的心尖上,惹人憐惜。她雙手微微顫抖著接過革囊,那指尖輕觸囊身的瞬間,似有一股寒意直透心底,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將革囊捧於眼前,目光專注而警惕,反複仔細查看,目光在囊上的每一處紋理、每一個褶皺間遊走,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仿佛要將這革囊的秘密看穿。一邊查看,一邊心有餘悸地說道:“這可是劍仙用來盛放人頭的東西啊。瞧它破舊衰敗成這般模樣,真不知曆經了多少殺伐,飲過了多少鮮血!我如今僅是看著它,肌膚便忍不住陣陣戰栗,仿佛能感受到那曾經的肅殺之氣,好似置身於一片血腥的戰場之中。”言罷,她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尋了一處合適的位置,那位置既要顯眼又要穩固,將革囊高高懸掛起來,如同懸掛起了一道守護的符印。


    次日,聶小倩蹙眉沉思,思忖再三,心中的憂慮如同絲線般纏繞。她又讓寧采臣把革囊移到門戶之上,那動作帶著一絲急切與不安。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屋內僅餘寧采臣與聶小倩二人對著搖曳的燭光而坐。燭火搖曳不定,光影在牆壁上晃蕩,仿佛是鬼魅在舞動,氣氛靜謐得有些詭異,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聶小倩麵容凝重,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恐懼與擔憂,再三叮囑寧采臣千萬不要入睡,那聲音輕柔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突然,寂靜的夜空中傳來一陣尖銳的唿嘯,好似有一個物體如飛鳥墜落一般,裹挾著唿唿風聲急速而至,那聲音劃破夜空,讓人毛骨悚然。聶小倩驚恐萬分,花容失色,蓮步慌亂地急忙躲到夾幕之間,纖細的身軀在幕布後瑟瑟發抖,仿若一隻受驚的小鹿。寧采臣強抑心中的恐懼,雙手緊握拳頭,指甲都陷入掌心之中,定睛一看,隻見那怪物形如夜叉,雙眼猶如閃爍著幽藍電光,那光芒冷冽而兇殘,血盆大口之中舌頭血紅,仿佛剛從鮮血中浸泡過,身形鬼魅般快速閃動著向前撲來,帶起一陣陰森的風。它氣勢洶洶地來到門口,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猛地停住了腳步,在原地徘徊許久,那沉重的腳步似踏在人心尖之上,每一步都讓人心驚膽戰,仿佛是死亡的倒計時。良久,它才漸漸靠近革囊,伸出那尖銳如鉤的爪子想要摘取革囊,似乎打算將其抓裂,眼中滿是貪婪與兇狠,那眼神仿佛能將人吞噬。就在這時,革囊忽然發出“格”的一聲巨響,那聲音仿若洪鍾,震得人耳鼓生疼,讓人瞬間失聰。緊接著,革囊開口大得足有一筐之多,恍惚間仿佛有個鬼物從裏麵探出半身,身形虛幻卻透著一股強大的威懾力,一把揪住夜叉拖了進去,動作幹脆利落。隨後,一切聲音立刻安靜下來,革囊也瞬間恢複如初,仿若什麽都未曾發生,唯有那仍在微微晃動的燭光,證明著方才驚心動魄的一幕。寧采臣又驚又詫,呆立當場,半晌迴不過神來,嘴巴微張,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出竅。聶小倩也從夾幕中緩緩走出,見危機解除,臉上這才展露出滿臉歡喜,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綻放的繁花,說道:“現在沒事了!”兩人心有餘悸,卻又好奇不已,一同查看革囊之中,卻發現裏麵僅有幾鬥清水而已,那平淡無奇的清水在囊底微微晃動,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仿若這革囊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神秘世界。


    此後數年,時光悠悠而逝,如潺潺流水般靜謐而安穩。寧采臣日夜苦讀,筆耕不輟,那刻苦的身影仿佛與書卷融為一體。他果然不負眾望考中進士,當喜訊傳來,家中一片歡騰,喜氣洋洋。紅色的燈籠掛滿庭院,歡聲笑語迴蕩在每一個角落。而聶小倩也在這期間生下一個男孩,那孩子粉雕玉琢,眉眼間透著聰慧,仿若上天賜予的珍寶。寧采臣後來納妾,妾室們也各自爭氣,相繼生下一個男孩。三個孩子在寧采臣與聶小倩的悉心教導下,皆勤奮好學,胸懷大誌,仿若茁壯成長的樹苗,充滿生機與希望。待他們長大成人後,都在仕途上頗有聲名,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們的清廉與正直贏得了百姓的讚譽與愛戴。寧家也因此在當地成為名門望族,榮耀非凡,那威嚴的府邸和顯赫的家世讓人敬仰。而寧采臣與聶小倩的故事,也在世間流傳開來,成為人們口中的傳奇佳話,仿若一顆璀璨的明珠,在歲月的長河中閃耀著獨特的光芒,被人們傳頌著、讚美著,經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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