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北方邊境。


    本該有軍隊駐守巡邏的地方,現在卻隻剩下一間簡陋的木板屋,看上去還是似乎就地取材,在附近撿的破爛木料堆積而成的。


    很難想象這種屋子能不能扛住一陣劇烈風吹,亦或是可能隨手砸一拳就崩塌了。


    但這些問題對這高危房屋裏的男子來說,根本是不需要考慮的。


    木屋內設施極其簡單,一張木桌,一把椅子,一個茶壺,一個杯子。


    以及在默默低頭喝著廉價茶水,一人,一刀。


    “嘟……嘟…”


    男子手機裏隻剩下了被掛斷的忙音,但並沒有放下,依舊維持著將手機放在耳邊的姿勢。


    良久。


    “唿~”


    男子緩緩吐出一口熱氣,隨意地將手機重新放迴衣服內襯裏,沉默嚴峻的臉龐緩緩抬起,露出了眼角處不大不小的一道疤痕。


    “轟——嘩啦!”


    簡陋的木屋天花板突然炸開,緊接著就是整個屋子都瞬間崩塌,伴隨而來的還有好幾道破空聲,以及幾道無比怨毒仇恨的聲音。


    “就你一個人也敢……”


    “死期到了,你王……”


    “你可還記得……”


    “聒噪。”


    男子放下手中茶杯,微微抬頭,一臉淡漠,輕聲說了一句。


    萬籟俱寂,所有聲音都戛然而止。


    原本的簡陋的木屋不見了,在這喧囂的風中,隻有一人,一桌,一壺,一杯,一刀,好像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男子靜靜聽了一會,然後低下頭,繼續緩緩地將自己杯子還冒著熱氣的茶水喝完。


    明明是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但男子卻渾然未覺,隻是低頭緩緩繼續喝著廉價的茶水。


    一杯又一杯。


    一壺茶水很快喝完,男子抬頭,一臉冷漠地環視了前方一眼,隨後站起身來,緩緩拿起手邊那柄好似從未出鞘的刀。


    “前方華夏境內,未得允許,不得入。”


    “擅闖者,當誅。”


    男子輕聲說著,隨即轉身離去。


    在其轉身過後,好似風才重新經過這裏,微微吹過茶杯上殘留的熱氣。


    男子腳步一頓,似想起什麽一般,駐足迴頭,風聲俱寂。


    男子迴到桌前,將桌子折疊好,以及將看上去分外廉價的茶壺,茶杯收拾好,拎在手上,將原本手上的刀負於背後,轉身大步離去。


    徒留風聲漸起,逐漸喧囂。


    —————


    京都,一條有些偏僻的小巷盡頭,有間看上去普通的四合院。


    但隻有走進去後,才會發現別有洞天。


    院裏有棵高大茂盛的梧桐樹,明明不是季節並不適宜,但卻長得分外高大,並且讓人一眼就有種曆經滄桑的厚重感。


    樹下是一個八仙桌,看上去材料似乎是某種玉石,此時正有一位老人與一位年輕人相對而坐,看上去正在閑聊。


    “事情看來結束得差不多了。”


    那位年輕人隨意開口說道,頭發似乎是被一支古式的發簪紮起,紮成的頭型則有些怪異,像是漢式的男子冠禮,又較其高了幾分,細節有幾處不同,多了一種別樣的美感和高貴。


    而這種高貴同樣顯現在年輕男子的穿著上,一身黑袍覆身,除卻袖口,衣領處,有些金絲編織出幾個紋路圖案,其餘皆是莊嚴肅穆的黑色,顯得高貴無比。


    或者說,是這位年輕男子本身就從頭到腳,散發著一種高貴威嚴,甚至讓人忍不住臣服的氣質。


    “您說的正是。”


    對座的老人低頭行禮,畢恭畢敬地開口答道。


    “不要這麽拘束嘛,今天是值得高興的日子,看看,我最近都注重保養,怎麽樣,小李,看不出是個已經四十歲的人了吧?”


    被叫做小李的老人一臉苦笑,隨即站起身來,又是鄭重行了一禮,


    “您自是養顏有術,看上去就跟二十多一樣,風華正茂,絕世無雙。”


    老人讚不絕口地稱讚道。


    “馬屁拍過了啊,小李,下次注意。”


    年輕男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眼神閃過一抹滿意,隨口說道。


    “您說的是。”


    “怎麽小李你文縐縐的,我一個老古董,現在都每天娛樂身心,刷視頻,追劇,蹦迪,k歌跳舞都不缺,你怎麽一身朽氣,能不能年輕點,生活態度積極點,懂不?”


    老人一臉苦笑,實在不知道如何迴話,隻是繼續恭敬行了一禮,看著院裏那棵高大茂盛的梧桐樹,眼裏閃過一抹羨慕。


    “我自是風暮殘年,時代發展得太快,我這種跟不上船的人,注定要被拋棄。也隻有您這樣的人,才能建立豐功偉略的霸業啊。”


    “豐功偉略?”


    年輕男子輕語一聲,隨即搖搖頭,長長歎了口氣。


    “錯了就是錯了,哪有什麽理由啊。”


    “您大可不必……”


    “小李啊,我們認識多久了啊?”


    “自您蘇醒時,到現在,大概有六十多個年頭了吧?”


    老人眼中滿是懷念,恭敬地出聲說道。


    “六十多年了啊,一晃又是這麽久過去了,現在,小李你也要離我而去了吧,就像他們一樣。”


    年輕男子理了理衣袍,看向院裏的梧桐樹,嘴角微微上揚,輕聲笑道。


    老人一愣,隨即眼眶濕潤,俯身顫顫巍巍跪倒在地,聲音滿是顫抖,


    “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我李一全畢生也不會忘記您的恩德,但請原諒我……”


    “小李啊,你這是幹什麽,你這不是想我折壽嗎?”


    年輕男子笑著開玩笑道,伸手一把拉起老人,


    “這是你小李自己的選擇,我為你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麽可能會怪你呢,咱倆可是這麽多年的朋友啊!”


    老人低著頭,滿是皺紋老繭的雙手緊緊握著一隻宛如少年般的手掌,泣不成聲。


    “我…我真是自私,明明說好…說好了,要跟著…跟著您,一起看到…看到……”


    “不用了啊,小李,這不是已經看到了啊,可惜了,你以後的路不好走啊,下次見麵,可能你都不是你了,真是有些遺憾啊。”


    “不!我怎麽可能會忘記您,哪怕……”


    “別哭了,小李,你這都這麽大個人,眼看都快七十了,怎麽還跟個小孩似的,決定好了就要堅持走下去啊,不留遺憾最重要嘛,千萬別像我當年那樣就行,這個你也拿著吧。”


    年輕男子笑著說道,隨手取出一方玉璽塞給老人。


    “這…這這,我萬萬不能收啊,我何德何能,能夠用您……”


    “叫你拿著就拿著,哪那麽多廢話,以前我就做錯了一迴,以為這東西是什麽寶貝一樣,其實,還不如一杯泡麵來得實在。”


    年輕男子自嘲一笑,隨即不由分說將玉璽塞給老人,迴頭看向院裏的梧桐樹,眼裏滿是懷念遺憾。


    “今天真是開心的一天啊!呦唿,決定了,今天晚上吃紅燒牛肉泡麵,再加闊落薯片,順便看部喜劇電影。啊!生活真美好啊!!”


    老人眼眶通紅,看著前方站在梧桐樹下的年輕男子的身影,俯身下跪,重重磕了幾個響頭,隨即起身再鄭重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又是這種熟悉的感覺啊,都有些習慣了,不過,這次我好像做對了啊……”


    梧桐樹下,年輕男子不曾迴頭,隻是抬頭望著茂盛生長的樹冠,輕聲笑道,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滿是懷念。


    “徒有故人去,似有故人來啊。”


    樹下,那道年輕身影仿佛融於這間四合院一樣,就像是一幅從古至今的唯美畫卷,好似從來都是這樣。


    —————


    秘境。


    “啊嚏!”


    項宅內,項羽不自覺地打了噴嚏,然後一臉認真,繼續低頭擺弄著一口大鐵鍋,旁邊是堆成小山的木柴,以及同樣堆成小山的各式各樣的蔬菜,菌菇等。


    “也不知道大哥,二哥,他們怎麽樣了,阿房宮那麽明顯,應該不會走錯路吧。而且感覺二哥貌似挺強的,比我我全盛那會還厲害,也肯定沒啥危險。”


    啪嗒!


    項羽大漢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隨手給鐵鍋下麵添著柴火。


    “該說不說,大哥手藝是真的好啊,除了火鍋,原來還有那麽多的美食,聽二哥說大哥最擅長的是麵條,但麵條能有肉好吃嗎?”


    項羽滿是期待地想著,完全被美食俘虜的他,隻是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是三弟這個身份,並對此怡然自得。


    很難想象,曾經名傳千古,被無數人景仰所崇拜是西楚霸王,現在大概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個吃貨。


    可能是趙老爺子的廚譜太過神奇,也可能是某猴毛的洗腦傳教太過成功。


    總之,此時的項羽大漢,正一臉認真,燒鍋看火,洗淨食材,隻等他的大哥,二哥迴來,然後繼續吃一頓香噴噴的火鍋。


    “砰!”


    “哎,大哥,二哥!你們迴來了!”


    項羽大漢滿臉笑容,趕忙站起身來,出門迎接。


    “抱歉啊,項羽老弟。”


    老孫一改往日的興奮,目光悲傷,有些艱難地說道。


    “怎麽了啊?”


    項羽一臉疑惑。


    我拉著馬跟在老孫背後,原本馬上的那位絕美女子卻悄然不見。


    “抱歉,項羽,我沒能把虞姬帶迴來,她,她已經……”


    我一臉沉重,心中滿是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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