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看上去很尋常的農家小院。


    燈光泛著昏黃,有點像以前的老式台燈的顏色,不過考慮到這裏是山頭,而且貌似是很孤寂的山頭,一個老人居住的話,燈泡差點,老點,也正常。


    走進小院,越發靠近小屋,就會聽見幾聲零星的雞叫,沒有狗吠,大概是沒有養看門狗吧,養幾隻雞,種點蔬菜,曬點辣椒,醃菜啥的,不大的小院差不多也就這些了。


    我一邊用手機的手電筒四處照著小院,一邊四處打量,心中默默想著。


    猶記得,小時候老頭子的生活也和這差不多,種地,收玉米,我爺爺那會在的時候,農家生活雖然很累,倒也還比較快樂。


    爺爺啊,真好的一個詞,我越發心中有些思緒,徒留歎氣,上門拜訪兩手空空,看樣子老人家的生活過得也是一般。


    至於依諾小朋友,雖然打扮比較流行,但我也沒見其身上有什麽名牌,貴重掛飾,想來哪怕長生種山鬼,在如今的時代下,也是比較難賺到錢的吧。


    嗯,我心裏再度咒罵了一句某不提醒我的猴毛。


    一會找個機會悄悄在炕上哪放點錢吧,我摸了摸自己口袋裏的錢包,想著還有幾張現金,心裏如此想道。


    “咯——吱!”


    我微微歎氣,隨即推開了這扇有些年份的木門。


    “打擾了,請問……”


    聲音戛然而止,我張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


    “哦,有客人呀,小諾,你咋也不說一聲?”


    一頭花白頭發向後梳得整整齊齊,一身燕尾西裝,一手優雅地拿著瓶紅酒,一手托著盤子,看著就精致好吃的牛排,幹練帥氣,如同教父一般的老頭正一臉埋怨地朝依諾說道。


    趴在大概十人長的大型柔軟沙發,晃著兩隻白嫩小腳丫,低頭玩著平板的依諾小蘿莉,聞言抬頭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小嘴,不作言語。


    法式水晶大吊燈,柔和的橙黃色調布滿了整個大概三百平方米的大平層,嗯,因為這吊燈不隻一個,此外,還有冰箱,字畫,電視,雕塑,紅毯,盆栽。


    樣樣都是肉眼可見的高檔,大氣,閃耀著奪目的光輝,散發著奢侈的迷人氣息,讓我這個一度窮苦長大的普通人望而生畏,默默退迴了腳步。


    砰!


    “怎麽了老川,咋還關上……”


    剛才那應該都是幻覺,從外麵看這小屋連一百平方米都不到,怎麽可能裏麵是大平層。


    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我深吸一口氣,隨即將手再度放在了木門上,用力一推。


    “咯吱!”


    一樣的大吊燈,一樣的大平層,唯一比剛才多的了,就是兩雙不同意味的眸子。


    小的是高傲不屑,老的是好奇疑惑。


    “厲害吧,不過也正常,以山鬼的構造空間能力,我還以為會是別墅啥的呢,她爺爺是普通人,一會老川你別說漏了。”


    老孫則是笑容如常,朝著屋內的一老一少笑了笑,隨後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個鬼啊!


    就算空間問題解決了,山鬼什麽的,這麽能賺錢嗎?


    都是長生種,咋你丫老孫連頓火鍋都吃不起,這小蘿莉人家都吃上牛排紅酒了喂!


    總不可能走啥犯法的路子吧,不對,國家這方麵不可能不對他們不進行限製。


    “別想了,應該都是依諾自己賺的。”


    老孫歎了口氣,有些失落地小聲說道。


    “我剛搜了下,人家依諾是全國著名的美女劇本創作者,一個劇本版權都快炒到上千萬了,該死,我這才華也不差啊,咋就沒啥公司企業看上呢!”


    你那猴毛話嘮還是省省吧。


    我心裏隨口吐槽了一句,隨即臉上浮現笑容,當即走上前去,拉過這位和藹可親,英俊瀟灑,風度不凡的老人家,就是一陣握手。


    “您就是依諾的爺爺吧,我們是依諾的朋友,早就聽她說過她爺爺的事了,今日一看,果然是容光煥發,風姿綽約,氣質不凡啊!”


    “哪裏哪裏,老了老了都。”


    我瞅著這笑嗬嗬,故作謙虛地擺手的老人家,笑容更加真誠,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您這可就見外了啊,我說的都是實話,歲月不敗美人,時光不墜英雄,您這氣質,這形態。


    我剛才一入門,還以為是電影裏的教父呢,不過您也比那什麽教父帥氣,麵善多了,要不然我也不敢跟您搭話不是。


    這迴來得匆忙,也沒帶什麽東西,更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麽,備了點薄茶,希望您不要介意。”


    我笑容滿麵,瞟了眼在沙發上已經瞪大雙眼,一副吃驚樣的依諾小蘿莉,心裏升起幾分自得。


    懂不懂什麽叫成年人的人際交往能力啊?


    “對了,老孫,還愣著那幹啥,趕緊把茶拿過來!”


    “啊?我!”


    忽然被點到名的老孫指了指自己,先是一愣,隨即帥氣的臉龐一陣扭曲,這才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對對對,您好,這是我……”


    “這就我帶的茶,隨便帶的,也不知道好壞,您一定得見諒啊。”


    我搶著打斷老孫笑著說道,完全不在乎某根猴毛想要吃人的眼神。


    “見啥見不見諒,老頭子我也沒啥……喲,這茶可不一般啊!”


    “是嗎?我也不懂,這是聽朋友推薦的,啥好啥壞我也不清楚,您能喜歡就最好了。”


    我麵上笑容不減,接過話就笑著說道,別說這茶我真看不懂,就算這茶是金子,鑽石做的,我也絲毫不心疼的。


    “這這這,這真是破費了啊,對了,還不知道小兄弟你貴姓啊?”


    “哦,那個,我叫孫天川,我旁邊這位叫孫行者,您叫我小川就行,叫他小孫就好。”


    “嗯嗯,都是好名字,老頭子我名字是趙建華,不嫌棄的話,小川你叫我一聲趙爺爺吧,老頭子我一看見你,就感覺特麽親切。”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我當即笑著說道,趙爺爺很是熱情,笑容洋溢,當即就拉著我直接往餐廳走。


    “來來來,小川,你來得正好,飯都剛做好,這可老頭子我親自手藝,中西都有,保證合你胃口,諾諾,去把我那幾瓶好酒拿過來!”


    “是嘛,那我今天可有口福了,一定得好好嚐嚐,老孫,還愣著幹嘛,趕緊過去幫忙端菜啊!”


    我拉著趙老爺子,趙老爺子拉著我,有說有笑,相談甚歡,簡直是恨相見晚啊!


    至於原地留下的,那目瞪口呆,同款咬牙切齒的猴毛跟山鬼,嗯,長生種是體會不到我這種普通人的快樂的。


    所以會有點小嫉妒,也是正常的。


    我不忘迴頭,一臉淡定地看向那兩個長生種,挑了挑眉,露出一個無比真誠的笑容,毫不在意這四道想要殺人的目光。


    我一向心胸寬闊,向來如此。


    半小時後。


    也不知道我喝進肚的是白酒還是紅酒,反正味道敦厚,口感清爽,就是好像後勁有點大,我感覺已經有些微醺,眼神有些打晃了。


    牛排很不錯,排骨也賊香,趙老爺子的手藝賊牛!


    “小川啊,老頭子我跟你說,這麽多年了,我還是頭次見諾諾往家裏帶迴朋友來,還是異性,二十幾年了,頭一次啊!”


    “啊?”


    我眼神有些迷離,抬頭看著對麵同樣搖頭晃腦,明顯喝高了的趙老爺子,笑著說道,


    “哈哈,咋就二十幾年啊,那依諾還今天還跟我說她十八呢。”


    “你別聽她瞎說,她今年都二十五了,就是不長個,看著小,又任性,還又傲氣,老頭子我愁得頭發全白了,也知不知道能不能嫁得出去。”


    “爺爺!”


    “好好好,不說不說。”


    我聞言笑了笑,看著眼前這歡樂的一老一少,也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感覺眼角有些濕潤。


    真好啊,你說是吧,老孫。


    嗯?


    我用力推了推已經栽倒在桌子上的老孫,愣是沒反應,隻是嘴裏迷迷糊糊不知再咕噥著什麽。


    呸,真廢!


    喝不了就去小孩那桌!


    我一臉鄙夷地看了一眼,隨即帶著僅存的幾分理性笑著繼續朝趙老爺子說道,


    “沒事,趙老爺子,她不愁嫁,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總要有看對眼的人嘛。”


    “理是這個理,但老頭子我是擔心自己可能看不到了啊。”


    趙老爺子微微搖頭,端著酒杯,輕輕笑著說了一句,但彼時越發感到眼花,困意的我,但根本沒有聽清這句。


    “啊,趙爺爺您說啥?”


    “沒啥,來,小川,今天高興,來喝酒!”


    “嘿嘿,好!這酒好喝,趙爺爺您手藝也好,菜也好吃。”


    此時的我已經壓根沒什麽意識了,全憑著身體本能,笑著拿起酒杯一杯杯灌著,很快就倒頭不省人事。


    眼睛閉上前看到的最後一幕,是笑著搖頭,身上燕尾西裝一塵不染的趙老爺子,大概是說我酒量不行吧。


    唔?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的冰涼水滴,酒?這山鬼小蘿莉趁我醉倒在我臉上惡作劇呢?


    趙老爺子,你咋不管管嘞。


    有點鹹,什麽酒啊?


    這是我醉倒前的腦海中,最後一個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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