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博尼基,瑪莎,勞斯幻影,法利拉,寶時捷,大奔……,我看著眼前這一長串耀眼奪目的車標,驚訝得目瞪口呆。


    打死我也不可能想到,出了電梯走過一道門後就是一個比足球場還大的地下停車場!


    而且還特麽都是各種各樣的豪車,光是麵前我知道的一些車標就已經讓我震撼不已,更別說還有數不清的奇特絢麗,壓根不認識的車標。


    “老川,走了,這些都是樣子貨,沒啥用,你要是入職了,這些都隨便拿,都是用來在假期給你出門裝叉的。”


    老孫笑著拍了拍我肩膀,指著前麵一眾豪車說道,順便還抬腳踹了個小金人車標。


    “你看,質量不行,這東西,根本沒啥用。”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被踹歪的小金人車標,心裏有一萬句髒話想罵人,張了張嘴卻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孫先生果然見識卓越,其實這些我們也不想要,但上麵那些出國的領導,時不時就往迴帶了幾千幾萬輛,也沒地放。”


    王小海笑容滿麵,給老孫比了個大拇指,繼續說道,


    “咱國家嘛,講究的就是一個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腆著臉大送特送,上麵那些領導也不好意思不收。要我說,這些車的質量確實不行,也就跑得快了點,但咱們日常生活又用不到。


    去哪都是限號堵車,拿出去換錢啥的又容易破壞市場,而且可能會有所泄露情報,所以也隻能放在這吃灰了。”


    “轟——砰!”


    王小海隨手將那小金人車標輕輕扯下,隨手一拋,直接就砸穿了數十米外的某豪車車蓋。


    “你看,川先生,就跟孫先生說的一樣,質量不行。”


    王小海不知何時湊到了我的身旁,指著前方那明顯破了個大洞的車蓋,一臉失望地搖搖頭。


    老孫一臉平靜,轉過頭瞥了王小海一眼,倒是沒說什麽。


    而此時的我卻直感覺腦袋有點暈暈乎乎的,愣愣注視著眼前畫麵,腿有些不聽使喚地打顫,乏力發軟。


    過了二十九年正常生活的我,平日裏經常抱怨過去時光的枯燥乏味,如同機械一般那麻木生活。


    也曾在無數個孤獨,失眠的夜晚,像個孩子一樣,做著各種各樣奇特絢麗的幻想,一夜暴富,超能力,穿越,係統,上馬殺敵。


    隻有夢裏,我才會肆無忌憚地放縱自己,發泄自己,是因為在夢裏那些才夠有體驗感嗎,不,我熱衷於在夢中幻想。


    僅僅因為它隻是個夢而已。


    是一覺醒來,發覺周圍還是普通現實的夢。


    我自以為是地無比痛恨這一點,又虛偽不堪地無比依賴這一點。


    所以當我遇見老孫後,在第一眼確認了我這猴毛祖宗後,隨著腎上腺素飆增的不僅僅是那日思夜想的興奮,也有那血液下人類本能的,畏懼。


    盡管那會眼中的,隻是一根猴毛。


    甚至當老孫展現出來的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神奇,我心裏湧現出更多的,是安慰,是鬆了口氣,是安全感重新迴來的僥幸。


    “老川,要不還是改天才參觀吧,我看你這剛才坐電梯坐得有點壞肚子了。”


    老孫熟悉的笑聲,重新將愣神發呆的我拉迴了思緒。


    我抬頭看向老孫,還是那張中年大叔型成熟帥氣的臉龐,我努力扯著嘴角,想要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但瞳孔裏卻死死盯著前方那破了個大洞的車蓋,耳朵裏也一直在迴響著剛才那聲巨大的轟鳴,提醒著我,旁邊這個笑容濃鬱的死胖子。


    可能隨便來上一拳,我就連買棺材的錢都省了。


    大概也可能是我小時候被蛇咬過的緣故,所以會更加敏感,換作旁人,或者一個比較粗線條的正常人。


    此時的反應應該更多是激動興奮,然後抱著這胖子的大腿,滿臉激動地喊著“再來一次”或者“教教我”之類的話語。


    而不是像我這樣如同老鼠一般,下意識地想要逃離,躲進一個下水道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哎呀,我的錯我的錯,剛才礦泉水是不是川先生沒喝上啊?”


    王小海尷尬地笑了笑,這才發覺自己另一隻手上握得牢牢實實的礦泉水,忙不迭地擰開瓶蓋,遞到我的嘴邊。


    我下意識地接過,喉嚨猶如本能一般感到幹澀,我接過這瓶礦泉水,抬起頭來一飲而盡。


    唔,口感比較甜,挺好喝的。


    這是我腦海裏浮現出的唯一想法,而劇烈跳動的心髒,以及亂七八糟的思緒,仿佛都隨著這瓶礦泉水的進肚而平複了下來,整個身體都輕鬆了下來。


    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的礦泉水了。


    我翻著手裏的空礦泉水瓶,下意識地出聲問道,


    “這是啥牌子的?”


    “雜牌子,雜牌子,老家那邊送的山泉,不值錢。”


    王小海聞言笑著說道,但我卻恰巧不巧,抬頭迎上了他的眼神,精準地捕捉到了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心疼。


    我默默收好礦泉水瓶,將這件事記在心底,可能大概,之前沒能從這胖子手裏拿到礦泉水,應該不是什麽失誤。


    “還是給我們介紹一下代駕的工作內容,還有薪資待遇,以及福利補貼吧。”


    老孫一臉平靜,恰到好處地出言說道。


    王小海先是一愣,隨即眼神若有若無地瞥過我一眼後,當即油膩的胖臉浮現濃鬱笑容。


    “當然可以,來來來,兩位這邊請,咱們邊走邊說。”


    老孫一臉平靜,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跟在他的身後。


    “咱們公司的代駕業務,也就是以前的出租車業務,主要分為兩類。


    一個是常白班,八小時工作製,底薪五千,半年到一年內要協助出一次夜班,六險二金,績效分成,完了還有獎金,全勤,年終獎,大概一個月正常下來到手錢應該是兩萬多一點。”


    王大海笑著說道,配著他這一身西裝半紅褲,著實有些喜感。


    “常白班的工作地方不定,一般要全國各地到處跑,要蹲點守人,比較枯燥累一些。”


    老孫一臉淡定,似有深意地看了眼口若懸河的王小海,意味深長地說道,


    “不過,我們要是入職的話,隻能是夜班吧。”


    王小海聞言腳步一頓,撓了撓頭,胖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過,繼續笑著說道,


    “那個規定是這樣,孫先生,我也沒啥辦法,而且,您也知道,就算您不上夜班,過段時間,該來的事還得求到您頭上。”


    我一臉淡定,麵容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現在糾結這兩人說啥暗語也沒用,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何況我估計我也下不了這趟賊船了。


    “夜班的話,工作時間就不確定了,那個得看乘客需求而定,底薪是十萬,周末雙假,工作地點也一般就是一個地方,偶爾會有幾趟出差,入職給房給車給裝備,別墅豪車任選,飲食需求有專人全程24小時隨機待命。”


    高福利高風險,風浪越大魚越貴。


    我一臉平靜地盯著眼前這死胖子,越瞅越想揍這貨幾拳。


    這夜班,聽著就不是什麽好工作。


    “老川,沒事,夜班我幹過,輕輕鬆鬆,普普通通,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沒啥子大問題。”


    老孫轉頭衝我笑了笑,自信地拍了拍胸膛說道。


    “你跟著我就行,就坐在副駕駛上提醒一下我別打盹,其餘都交給我,然後咱倆就能時時刻刻吃火鍋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高興的事,老孫肉眼可見地再度興奮起來。


    我懶得搭理這根火鍋猴毛,抬頭一臉平靜地看著王小海。


    王小海依舊是半分不減的油膩笑容,迎著我的對視,笑容越發濃鬱。


    嗯,啥也看不出來。


    我更加開始討厭胖子了,尤其是這種死胖子。


    “老孫你覺得沒問題的話,入職夜班就夜班吧。”


    我隨口說著,心髒穩定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想了想別墅豪車,財富自由,而且就老孫表現出來的本領,肯定不會帶著我隨隨便便就送死就是了。


    猴毛而已,猴毛都能應付的危險超自然,再危險能危險到哪去。


    何況,我也沒得選擇,不是嗎,而且,我感覺老孫對我而言,說是祖宗,更像是一個能夠托付的朋友。


    “爽快!”


    王小海在老孫點頭後,笑容滿麵,當即從懷裏變戲法一般掏出兩份皺巴巴的合同。


    “沒什麽問題咱們就簽合同吧,歡迎二位入職咱們天地代駕公司,這是你們的第一單任務,啊不,乘客。”


    “啥?我們剛入職就要去代駕,現在也還沒天黑喂!”


    我沒好氣地吼道,看著手裏皺巴巴的一張紙就想撕碎。


    這特麽感覺咋這麽不靠譜!


    “咳咳,時間緊,人手短缺,而且這也算是實習嘛,這個月工資底薪已經打過你卡上了,見諒見諒,具體乘客要求啥的我就不多說了,孫先生應該比我更清楚。”


    王小海尷尬地笑了笑,隨即像是扔出去一塊燙手山芋後,神情輕鬆下來。


    老孫則是一臉淡定,飛快地在合同上簽了名字,按了手印,嗯,順便一塊也幫我代簽,代按了。


    我則是看著手機裏顯示的“您的尾號為****的銀行卡到賬十萬元整”的信息,越發感到不真實。


    “是個好說話的乘客呢。”


    老孫攤開手裏的幾張紙,笑著朝我揮了揮手。


    而做了大半天心理準備建設的我,在看清楚那幾張紙後,還是當即破防,本能一般渾身發軟,想要逃離。


    艸!


    我甚至都沒敢看清文件內容,兩個漆黑的大字如同刻字一般印在我的腦海裏。


    “事件代號: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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