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蒔楦拎著玉純郡主運氣輕功就飛出院牆,他落在薑餘歡麵前,看到薑餘歡整個人如同水裏撈出來一般,皺緊了眉。


    “她怎麽了?”


    薑時好從牆上滑下來,“阿歡突然肚子疼,疼得直冒汗。”


    “我現在已經好多了。”薑餘歡補了一句。


    傅蒔楦問:“你也肚子疼?”


    “也?”薑時好敏銳地抓住話中的關鍵,“還有誰肚子疼?”


    傅蒔楦轉過頭,目光定格在剛落下的顧宸身上,“玉純郡主說他是中了蠱。”


    “我們迴去找爹。”薑時好拉著薑餘歡就要走。


    傅蒔楦把玉純郡主提起來,“不,找個隱秘的地方讓她解蠱。”


    薑時好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想了一下便道:“我在城外有一處溫泉山莊,若是問起就說落水不舒服,想泡溫泉驅除寒氣。”


    這個理由十分合意,如此一來玉純郡主有個什麽他們都有理由打死不認。


    薑時好找到車夫,幾人坐上馬車,把玉純郡主藏到座位底下便出城了。


    甘藍被派迴去和攝政王稟告。


    抵達溫泉山莊,傅蒔楦把玉純郡主弄醒。


    玉純郡主睜開眼便見到他們四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怒目圓瞪又無從發泄。


    薑時好冷聲道:“識相的趕緊給阿歡他們解蠱。”


    玉純郡主冷哼一聲,“你就不怕我動手腳?”


    “他們若是有什麽意外,你也活不成。”


    “薑時好,你敢!”


    “你可以試試,婁、玉、純。”


    薑時好挑釁地看著婁玉純,婁玉純瞬間陰雲密布。


    婁是駙馬的姓,冠上婁姓是婁玉純的恥辱。曾經她還為姓氏找過離疆王,希望可以姓薑。


    離疆王包庇自己的女兒,但在這件事上並沒有答應。


    婁玉純因此更加厭惡婁姓,隻是王城中敢叫她全名的人少,她漸漸就不再計較這件事。


    可不計較是一迴事,被人刻意提起羞辱是另一迴事。


    她現在恨不得撕爛薑時好的嘴。


    “好,你好得很。薑時好,你小心些,別有機會落在我的手上。”


    “放心吧,不會有那個機會,趕緊給他們解蠱!”


    “給我鬆綁。”


    薑時好看向傅蒔楦,傅蒔楦走上前匕首一挑,婁玉純重獲自由。


    她也沒拖延,當即驅動蠱蟲。


    隻是驅動過程中,顧宸和薑餘歡都不好受,身上的某處皮膚凸起,感覺有什麽在湧動。


    婁玉純起身,將蠱蟲逼到手腕處靠近顧宸和薑餘歡的身邊。


    “把手放到我手邊來。”


    顧宸和薑餘歡忍著惡心照做,他們感受到蠱蟲在朝手臂蠕動。


    兩人不約而同地撩開袖子,果然看到皮膚下的蠱蟲。


    婁玉純看著蠕動的蠱蟲,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過,她飛快的伸出手朝薑餘歡的手腕按去。


    “啊——”


    “歡妹妹!”


    “阿歡!”


    “阿歡!”


    薑餘歡痛唿出聲,與此同時傅蒔楦手指在婁玉純的手腕處點了一下,匕首架在婁玉純的脖子上。


    “老實點!”


    “阿歡!你沒事吧!”薑時好撲到薑餘歡身邊。


    薑餘歡嘴唇發白,連說“沒事”的力氣都沒有,隻能搖搖頭。剛才婁玉純按著她的時候她覺得渾身上下都如刀割一般,生不如死。


    好在傅蒔楦反應夠快,及時將她拯救出來。


    “婁玉純,你是不是想死?我不能修習蠱術,但也不是一竅不通,隻要殺了你,他們身上的蠱蟲就沒用了。”


    “你錯了,那得是母蠱才行,可我身上的不是母蠱啊,哈哈哈哈……薑時好,你們上當了。”婁玉純仰頭大笑,斜眼覷著薑時好,“這裏是城外吧?挺好,殺人的好地方。”


    薑時好目光冷凝,“你身上不是母蠱?”


    “不是,和你說了你也不知道,一個不能練蠱的廢物。”


    “你剛才不是在解蠱,是在傳遞消息?”傅蒔楦問。


    “是啊,你倒是聰明,可惜樣貌不行。”婁玉純第二次惋惜傅蒔楦的模樣不好,“怎麽樣,還要殺我嗎?不如做個交易吧,把他給我睡,我就給你們解蠱。”


    “不可能!”顧宸和薑時好異口同聲,兩人四目相對又很快移開視線。


    這一幕被婁玉純看到,戲謔道:“我說薑時好你怎麽對他們這麽好,原來是喜歡人家,那真是太好了,我更要睡到他才好。”


    薑時好沒有理會她的話,問:“你不是說你解不了嗎?”


    “我自然是有別的辦法。”


    “不必了。”薑餘歡此刻緩過來,直直地看著婁玉純,“把她弄暈,我們去找王爺。”


    “隨便你們,這次睡不到人,下次我還會找機會。”


    顧宸氣得直咬牙,劈手奪過傅蒔楦手上的匕首往前一送,插進婁玉純的肩膀。


    “唔……”


    婁玉純悶哼一聲,低頭看著肩膀插著的匕首發出陰惻惻的笑聲。


    下一刻,“叮當”一聲,顧宸手上的匕首脫手落在地上,他雙腿發軟跪在地上,臉上滿是痛苦。


    薑餘歡也是同樣,弓著身子痛苦地呻吟著。


    “你們不能傷我,傷了我,我身上的蠱蟲會感到不安,它不安,你們……咯咯咯……你們就會遭殃。”


    “你故意的?”傅蒔楦冷眼看她,“那若是殺了你呢?”


    婁玉純臉色一變,很快又恢複平靜,“你們可以試試。”


    傅蒔楦沒有錯過那一瞬間的變化,殺了婁玉純一定可以讓阿歡和顧宸免受痛苦。


    但照婁玉純的話來說,她身上的不是母蠱,蠱蟲的威脅仍舊存在。


    這背後之人還不知曉,婁玉純是唯一的線索。


    “殺吧,她在拖延時間。”


    薑餘歡忍著劇痛,從隻言片語中串聯起一切。


    在車上時傅蒔楦就說過蠱蟲的來源,現在確定婁玉純可以控製他們倆,那幕後之人就不作他想。


    婁玉純怕死所以答應解蠱暫且留下一命,但她目前無法解蠱,而剛才她又在傳遞消息。


    這件事不單單是衝顧宸和她,不然蠱蟲就能夠拿捏了,何必再多此一舉,應該還有傅蒔楦的事。


    至於是什麽事,薑餘歡還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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