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頌最終還是拒絕了大公主的邀請,這件事也給薑餘歡和傅蒔楦敲響警鍾,離疆不能再留了。


    薑餘歡打算等薑時好和薑懷頌說完話就和她說一聲。


    隻是在外麵久等不見薑時好出來,隻能先和傅蒔楦迴去。


    十一他們來時帶有信鴿,在攝政王府落腳後就給京城去了信。


    他們對京城的情形還停留在進入離疆之前,也不知道京城現在如何了。


    ——


    京城。


    蠻族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憑借那些人的口供,以及楚昭雲作證,蠻族人與毛家合謀買賣少女的事是板上定釘。


    皇後的喪期一過,傅令奕便重啟選秀,和先前太後下旨冊封的妃嬪一起舉辦了冊封大典。


    以前他礙於種種,隻能私下寵幸幾個丫鬟,每次寵幸之後,丫鬟就會暴斃。


    現在他正大光明地擁有眾多女人,報複性一般把每個位分都配上人,後宮一下熱鬧起來。


    他沉溺於美色之中,起先還能勉強去上朝,被太後訓斥幾次之後,三五兩天就罷朝,引來朝中眾人不滿。


    朝中大臣的黨派也在此刻清晰起來。


    禦史不厭其煩地勸諫,而太後一黨找盡借口。


    傅清玉一派死咬著不放,趁機在朝堂拉幫結派,不少中立的人開始動搖。


    新帝登基不到半年,換人也不是沒可能。


    況且傅令奕越發荒唐,有一種裝不下去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大家歸咎於傅令奕登基以來沒遇到過什麽大事,這一次碰上拐賣大案,又牽連甚廣,實在難處理,才引得傅令奕自暴自棄。


    傅令奕當甩手掌櫃,一心沉迷於美色,對朝堂不管不顧,左右相穩固朝堂,但兩人各為其主,處處別苗頭,對拐賣一事意見相左。


    毛家已經被押送進京,北辰書院的學子不願相信,跟著上京要為毛家陳情。


    毛家那邊也沒鬆口,非但沒供出官員名單,還堅稱不知情,把一切推到毛致禮身上。


    毛致禮是被抓現行,無可狡辯。


    左相認為一切已經明朗,該定罪定罪,該釋放的就要釋放。學子的力量不小,秋闈剛過,可不要影響了科舉。


    林少安堅持毛致禮一個人不可能完成這麽多事,如果毛家其他人沒有參與,那一定還有別人。


    可蠻族與毛家接頭的人隻見過毛致禮,他們隻管給錢和收人,其他的不管,再沒有多餘的消息可提供。


    一切形成閉環,好似就是毛致禮一個人做的一般。


    但林少安知道這不可能!


    毛致禮一個書生,哪有那麽大的本事。


    右相蔣科同林少安站在同一陣線。


    從之前吏部的擢升名單就可以看出,朝中有人參與這件事。


    想要傅令奕穩坐帝位,就必須借這件事抓出朝中打掩護的人,趁機安插上自己的人,把朝堂掌握在手中。


    太後以女子表率的名義,同樣要求嚴查。


    林少安得到“正統”的支持,也不著急定案。


    多次深問毛致禮,毛致禮終於忍不住,說出金家和楊家。


    金家和毛家是姻親,建立據點,運輸的各種消耗,都是金家承擔。


    而楊家則是發現毛家的事,以此威脅毛家共謀利益,主動參與進來。


    毛家迫於無奈,隻能讓他們加入。


    毛致禮的招供,讓林少安有了新的目標,暫且得到喘息。


    但林少安知道這不是全部,光有錢是做不到的,這不過是毛致禮用來轉移視線的消息。


    經過此事,林少安對毛致禮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


    夠冷靜,夠隱忍,也夠心機。


    老鎮國公一直關注著這件事,他手上握著勾結官員的名單,他暫時不打算交出去。


    那批被押送上京的證人其實早就被滅口,大理寺有內鬼。


    林少安得到的口供,是老鎮國公私下交給他的另一批證人所說。


    此事也讓林少安警醒,做事更加小心謹慎。


    但名單比證人更具威脅,大理寺現在到底幹不幹淨,老鎮國公不敢賭,傅蒔楦也不讓他賭。


    他是個武將,對這些彎彎繞繞並不懂,傅蒔楦怎麽安排,他怎麽做。


    這日,楊家和金家的人被押送進京,立即關進大牢。


    林少安把這兩家人關在毛家的左右牢房,美其名曰讓他們共患難。


    楊家和金家的人不是在梧州和渝州抓到的,他們提早跑路這件事坐實他們的罪名。


    本以為逃過一劫,結果還是被抓到,兩家人臉色都不怎麽好看。一進牢房看到毛家的人,臉瞬間扭曲起來,隔著牢門衝著毛家人張牙舞爪。


    “毛致禮!我與你有何仇怨,你為何要汙蔑我楊家!”楊老爺說得義正言辭,好似自己真的受了冤枉一般。


    毛致禮也不是吃素的,當即迴懟,“楊伯伯說笑了,我說的都是真話,談何汙蔑。”


    楊老爺瞪著一雙牛眼,“我沒做過!那些米糧還有布匹都是你以書院的名義買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做齷齪事!”


    毛致禮冷笑,當時確實是找的這個借口,但楊老爺威脅他爹也是事實。


    “楊伯伯不要掙紮了,白紙黑字寫著的證據,大理寺已經拿到了。”


    “你!”楊老爺顫著手指,見毛致禮笑得陰惻惻的,一口氣沒上來,捂著胸口往後倒去。


    “老爺!”


    楊家一家五口整整齊齊,此刻楊老爺暈倒,隻有楊夫人上前扶著他,而他萬般寵愛的兒子隻摟著妻子和兒子冷眼旁觀,眼中還帶著埋怨。


    “你們欺人太甚!空口白牙汙蔑人,遲早要遭報應!”楊夫人對楊老爺和毛家的勾當清清楚楚。


    起初膽戰心驚,在一筆筆錢到手後,漸漸心安理得,甚至催促楊老爺去和毛家談,想要謀取更多的利益。


    眼下鋃鐺入獄,她也隻能矢口否認。


    毛致禮坐在牢房中,泰然自若。


    毛家十幾口人擠在一間牢房,毛致禮被孤立獨占一塊區域。毛家大房在右上角,二房和老太爺在右下角。


    他們已經被關了好幾天了,從一開始的茫然無措,到知道“真相”後的憤然冷漠和害怕被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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