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可是陸軼寒名下的私人醫院大夫也都是她親自叮囑過的,不會說虛話,這大夫竟然這樣說了,她自然也就心安了,謝過大夫之後,整個人的心情也輕鬆了很多。


    陸軼寒點好一份晚餐,打算今天晚上和某人好好浪漫一下。說起來其實這些東西,完全沒有必要做了,不過如果可以讓她開心的話,偶爾做一下這些沒有營養的事情倒也無妨。


    車裏還放著他準備給葉可馨的花,據說女人都喜歡這些東西…七夕多多少少還是要有點準備的好。


    他看了一眼鮮紅的玫瑰花,一共99度,即便是不說出來,花語,她也能猜出什麽意思了吧?他是不擅長表達的,沒有辦法說出來的事情,就直接用行動來表達給她吧。


    可是讓他忘了沒有想是,在車子拐彎兒的時候,迎麵衝過來一輛集裝貨車,踩刹車的時候卻發現刹車完全失靈了…陸軼寒眼看著自己就要被那一輛大型集裝貨車碾碎…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最終還是做決定,衝向了一旁的山林之中。


    葉可馨在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整個人的大腦處於死機的狀態,她始終想不明白,早上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晚上就突然出了車禍。


    “小姐,葉小姐!您還在嗎?院方這裏需要您過來辦理一下住院手續。”護士聽到,對麵的女人沒了聲音,大概也能了解,遇到這種事情的家屬都會很不淡定吧。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到。”葉可馨聲音已經帶了哭腔,若不是,明白自己現在有正事要辦,恐怕她已經哭了出來。怎麽會突然出這種事情呢?為什麽會這麽不小心呢。


    “護士,他情況怎麽樣。”實在是太著急了,他根本就想不出究竟該怎麽辦?以至於到了醫院之後,她也隻能沒頭沒腦的揪住一根護士問他的情況。


    “這位患者家屬,你說的是哪位患者?我可以給你調查一下他的情況,你這樣問我是不清楚的。”護士說道。


    “陸軼寒。他叫陸軼寒啊!”在喊出他名字的那一刻,她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抓著護士的袖子:“求求你告訴我他在哪,我現在就要去見他,他究竟怎麽樣了!”她哭的眼睛都模糊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你先別哭,他隻是暫時性的昏迷過去了,並沒有什麽大礙,你現在要做的事去幫他做住院登記手續以及做手術的相關同意書。”護士說著,帶他去護士站做登記。


    景安娜接到葉可馨的電話的時候,她哭的眼睛,沒有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安娜…軼寒出事了…”她還斷斷續續的說了些什麽,可是安娜根本就聽不清看樣子一定很嚴重。當下也顧不得手邊的會議了,直接拎了包就走出了公司。


    葉可馨在手術室外麵等著,整個人處於崩潰的邊緣,她的眼睛已經完全哭紅了,在看到安娜來的時候,她站起來走了兩步,整個人便癱坐在地上,沒有辦法站起來。


    “你現在先別這個樣子,我問過護士了,他沒有什麽大礙的,隻不過是暫時性的昏迷,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任何差錯的好不好?你這個樣子,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你了。”安娜也是從這一刻開始才明白,其實葉可馨的心裏對於陸軼寒的感情,早就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


    手術室的燈終於變綠了,護士們推著昏迷不醒的陸軼寒走了出來,主刀的是醫院的副主任,麵色有些凝重的看著安娜:“…病人現在的情況基本穩定,但是他的視覺神經受到了一定的衝擊,所以我不確定醒來之後她是否能看到,也不能夠確定他受到的這種衝擊,是否是永久性的創傷。”


    葉可馨覺得心都已經疼的無法唿吸了,他那麽驕傲的人怎麽可能會忍受,忍受得了,沒有辦法見到光明。


    安娜倒是顯得淡然了很多,對於她來說,隻要哥哥還有命在,這就是最重要的了,至於其他的,現在的科學技術這麽發達,醫療水平這麽先進,不會沒有完全的解決辦法的。


    “大夫您辛苦了。”安娜道謝,拉著葉可馨,陪著昏迷的哥哥走進了病房。


    陸軼寒是車禍之後的第二天才醒過來的,臉上還包著紗布:“有人在這裏嗎?還是說隻有我一個人躺在這兒,還是我已經死了?”他冷靜得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就這個樣子,隻會讓葉可馨更為心疼。


    “我還在這呢…你總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她坐到他的旁邊:“我讓護士過來給你做檢查。”眼淚都已經流了下來,大夫已經說了,原本的視覺性創傷其實並沒有那麽嚴重,但是因為他,這次衝擊,腦中的血塊發生了位移,壓迫到了視覺神經。


    如果沒有辦法取出血塊的話,很有可能他真的會永久性的失明。


    “我還沒死呢,你這個樣子,我還以為,你是舍不得我跟著我一起去了,行了吧,看這個樣子我是不是看不到了,幫我帶點水吧,安娜沒有過來嗎?”他問道。


    葉可馨拿起一旁的水壺,為他倒了一杯水:“安娜去處理公司的事情了,還有車禍現場的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把我的車拖到車庫,我的車被人動手腳了,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查出來,看樣子我願意放過別人,但是始終有人不願意放過我。”他的聲音森冷,我不犯人,人卻犯我,大概是他太過於仁慈了,才會讓這些人始終如此猖狂,肆無忌憚的傷害自己。


    “喝水吧。”葉可馨原本是想要,問問他究竟是誰,可是仔細想了想,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問他的好。想著安娜說,他的車裏還有,準備送給自己的玫瑰花她就一陣心疼。


    拉著陸軼寒的衣角,雖然不敢哭出聲音來,但是淚水還是順著臉頰流下來了。


    “是不是哭了?總是這個樣子,我這不是還沒死嗎?而且,也不過是瞎了而已,又沒有確診是完全瞎掉了,還有救的。”他冷靜得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眼睛瞎了,仿佛就像是,不過是磕破了手指一樣。


    “說的倒是簡單看不到東西該多難受啊。”她心裏憤怒的巴不得把那些傷害陸軼寒人都殺了!可是自己是這樣的,弱小無力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傷害。


    “隻是有點可惜,沒看到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了嗎?我昏過去的時候,感覺花好像跳到後座去了,並不是我特意挑選的,但是劉特助挑選的這個花,我還是很滿意的,下次讓他再買一束吧。”他真的是完全不會安慰人。


    他越這個樣子,就越讓葉可馨心疼他,難過他。葉可馨保住了他的手:“下迴就帶我一起去吧…還從來沒有人親自為我挑過花呢。”


    “那你每次還欺負我欺負的那麽狠…我跟你說你以後對我好一點,不然的話,我照顧你的時候,在你吃的喝的裏麵加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委屈巴巴的說著。


    “是呀,我以後可再也不敢惹你了,不過,我現在可不可以讓你出去給我買一些水果吃?順便幫我把安娜叫迴來。”


    他說著,摸索著抓住了她的手,帶著點央求的意味輕輕搖晃著。


    “好啦,那你就乖乖在這裏等著我,過一會兒就迴來了。”真是難得她有這樣乖巧的時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可是就帶他走了沒多久之後,陸軼寒卻一把將櫃上所有的東西都推了下去。監控的儀器發出了響,護士站的護士和大夫,都走了過來。


    “我的眼睛到底有沒有概率會好起來。”他問道。


    “以我們醫院現在的技術水平來說,很難保證,完全康複…我不能給您,絕對答案。”大夫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多一跺腳,整個a市都要抖三抖的財富大亨。


    年紀輕輕卻有可能再也看不到光明,恐怕在他的眼裏,是永遠都無法忍受的吧。可是這世界上確實就有很多錢都無法解決的東西。


    “沒關係,我可以找世界上最好的,眼科和神經科的大夫,在這裏無法治愈,那我就去別處。”仿佛是自我安慰似的,他自言自語道。


    葉可馨迴來的時候,正好就錯過了,屋子裏一片狼藉的樣子,大夫和護士都走了出去,看樣子有些怯怯的,陸軼寒有這麽恐怖嗎?


    “我不是說了嗎?現在都出去,不要進來。”


    陸軼寒嚴肅的說道。有的人啊,即便是在受傷的情況下,即便是在如此脆弱的情況下,也是一如既往的保持著自己的高傲。


    “啊…我剛買好了水果,要不要削好了再出去。”葉可馨小心翼翼的說著。


    “我還以為是他們呢,剛剛在我耳邊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東西,一句有用的都沒有,不過就是想讓我在這裏多花錢罷了,那大概什麽時候會過來啊?我打算做轉院手續,這裏的大夫也跟我說了,可以給我做持續治療,但是沒有辦法做眼部的手術。”


    聽到說話的人是葉可馨,陸軼寒明顯態度柔和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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