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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李達康接下來的一番話,恰似一道驚雷,在眾人的心間炸響,也似乎在無形之中印證了大家內心深處的疑慮:


    “我李達康做人做事,一向遵循著最為質樸的原則——你若真心敬我一尺,我必誠摯還你一丈。


    但倘若有人心懷不軌,僅僅隻是在表麵上與我虛與委蛇,背地裏卻處心積慮地謀劃著如何對我暗下毒手。


    那麽,我可以毫不客氣地斷言,最終自食惡果、被利刃所傷的那個人,必定是他自己。”


    李達康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敲擊在秘書一科每一個人的心頭。


    他這是在赤裸裸地向眾人發出嚴厲的警告,其威懾力猶如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緊緊地籠罩其中。


    “科長所言極是,一針見血啊!”


    “丁爽那家夥純粹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根本怨不得別人。”


    短暫的死寂過後,眾人如夢初醒,紛紛爭先恐後地開口表態。


    他們心裏清楚得很,李達康這一招可謂是“殺猴儆雞”的絕妙範例。


    連丁爽這種擁有深厚背景、平日裏囂張跋扈的官二代,在李達康麵前都如同螻蟻一般,說被處置就被毫不留情地處置了。


    如此一來,今後在這市委辦秘書一科之中,又有哪個不長眼的家夥還敢輕易地與李達康作對呢?


    “行了,都別在這兒杵著了,下班吧!”


    李達康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深知有些話無需過多地贅述,點到即止便足以達到效果。


    說罷,李達康轉身大步邁向自己的辦公室,簡單利落地收拾了一下個人物品,正準備離開這壓抑的辦公場所時,口袋裏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屏幕,發現來電顯示是陸亦可。


    於是趕忙按下接聽鍵,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語氣也變得格外親切:


    “姐!”


    “聽說丁爽已經被市紀委雙規了,你這出手的速度可真是夠快的呀!”


    陸亦可不愧是在官場中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手,對於市委大院裏發生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夠在第一時間內敏銳地捕捉到消息。


    “我要是不抓緊時間行動,那豈不是辜負了姐您不辭辛勞為我提供的那些鐵證如山的證據嘛!”


    李達康一邊笑著迴應,一邊不失時機地對著陸亦可拍了一記恰到好處的馬屁。


    “喲,還算你小子有良心,沒把我這辛苦的付出給忘到九霄雲外去。”


    陸亦可聽到李達康的迴答,心中顯然十分滿意,於是緊接著話鋒一轉,直截了當地問道:


    “那你之前答應我的那十次按壓,打算什麽時候給我兌現呀?”


    “你想啥時候兌現都行,全憑你安排。”


    李達康絕不是那種忘恩負義、出爾反爾的人。


    在將丁爽依法懲處這件事上,陸亦可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別說是區區十次按壓這種小事,哪怕她提出一些稍微出格但不違背原則的要求,李達康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那就今晚吧,到我家來。”


    陸亦可迫不及待地說道。她似乎生怕李達康會臨時變卦,所以剛掛斷電話,還不到五秒鍾,就迅速把自己家的地址發了過來。


    陸亦可並沒有選擇住在團市委的宿舍。


    作為一個對生活質量有著極高追求的新時代女性,她更傾向於在外自費租房居住。


    她所租住的小區名叫和平裏,這是一個剛剛建成兩年的新小區,內部環境十分優越。


    不僅如此,小區離團市委特別近,步行僅僅需要五分鍾,而且周圍商場、公園等設施一應俱全,生活起來極為便利。


    相比之下,那老舊的團市委宿舍可就差遠了。


    李達康對這個小區是有所耳聞的。


    下班後,他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


    他之所以沒有自己開車,是因為心裏琢磨著晚上大概率是要喝點酒的,到時候再叫代駕會比較麻煩。


    出租車剛在小區門口停下,李達康一抬頭,就正好陸亦可早已等候在那裏。


    李達康趕忙緊走兩步,笑著說道:


    “姐,你太客氣了,還專門出來接我,我這麵子可真是夠大的。”


    “我要是不出來接你,你進小區還得登記呢。”


    和平裏的門禁管理非常嚴格,外來人員是不能隨意進出的。


    說完,陸亦可還晃了晃手裏提著的袋子,說道:


    “順便我還買了兩瓶酒。”


    “喲,這酒的檔次可真不低啊!”


    李達康眼睛一掃,就看到是兩瓶茅台。


    “這第一次一起喝酒,怎麽也得喝點好的。走吧!”


    陸亦可轉身在門禁上刷了卡,然後帶著李達康往家裏走去。


    她租住的房子是一套兩室一廳的戶型,麵積雖然不算特別大,但是各種生活設施應有盡有。


    而且,房間裏明顯是經過了精心的打掃和整理的。這也從側麵透露出,陸亦可其實是早有預謀的。


    畢竟,從她給李達康打電話發出邀請,到現在也才過去了僅僅半個小時而已,這麽短的時間根本就不夠用來徹底打掃和整理這套房子。


    “怎麽樣?屋裏還算幹淨整潔吧?”


    一進屋,陸亦可就有些期待地問李達康。


    “何止是整潔啊,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走進了保潔公司的樣板間呢。”


    李達康半開玩笑地說道。


    “你可別這麽誇張,我就是稍微打掃了一下,這也是對客人最基本的尊重嘛。”


    陸亦可笑著說道。


    “就我一個?劉嘉欣呢?”


    李達康隨口問道。


    “劉嘉欣請了長假,去外地散心了。”


    陸亦可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我打算等她迴來,把她調到團市委來工作。”


    “劉嘉欣是不是被人針對了?”


    李達康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


    “沒錯。”


    陸亦可無奈地解釋,


    “她局長倒沒什麽,可招商辦主任這幾天老是找她麻煩,稍有差池就破口大罵,劉嘉欣不堪忍受,隻好請假離開。”


    這情況還是她下午與劉嘉欣通話時才知曉的。


    “李建明的勢力不容小覷啊!”


    李達康冷哼一聲,心裏明白招商辦主任刁難劉嘉欣,定是為討好李建明。


    “遲早有一天,我要把李建明繩之以法。”


    陸亦可攥緊拳頭說道。


    “姐,我覺得你適合去紀委,你在挖掘問題、扳倒貪官方麵很有天賦。”


    李達康一本正經地對陸亦可說。


    “好像是哦。”


    陸亦可思索片刻後迴應,


    “之前查丁爽的賬目,就像賬目問題都被提前標記了,一眼就能看穿。”


    她頓了頓又補充,


    “可能是遺傳吧。”


    “遺傳?”


    李達康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陸豐毅的形象,臨江省省委常委、紀委書記,剛到任就查辦高育良。


    再看陸亦可,眉眼間與陸豐毅確有幾分相似。


    “難道是省紀委書記的女兒?”


    李達康暗自咽下口水。


    他早知道陸亦可有省裏背景,卻沒想到如此深厚。


    如此看來,陸亦可三十歲成為副處級幹部也並非難以理解。


    當然,這隻是李達康的猜測。


    他本想確認,但最終忍住了。


    高育良仍在省紀委羈押,而他曾是高育良的專職秘書,若證實陸亦可身份,日後相處或許會陷入尷尬。


    不如保持糊塗。


    “好了,不說這些,喝酒吧。”


    話題漸扯到工作上,陸亦可及時拉迴,打開酒,拿出兩個杯子,遞給李達康一個。


    “就幹喝?”


    李達康看著空無一物的桌麵,無奈問道。


    “不能幹喝嗎?”


    陸亦可反問。


    陸亦可這般反問,她本意是想借按壓解酒,喝酒不過是個中間環節,所以沒多考慮飲酒的細節。


    “能喝是能喝,可我怕你受不了這酒勁。”


    李達康說道。


    “我嚐嚐。”


    陸亦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小口,瞬間,一股辛辣勁兒直竄上來,辣得她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她真沒想到白酒竟然是這種味道,心裏直納悶那些愛喝白酒的人到底咋想的。


    “不好喝吧?”


    李達康被陸亦可的樣子逗樂了,起身說道,


    “我去給你弄幾個下酒菜,有菜搭配著,酒就好咽多了。”


    說完,李達康走進廚房,打開冰箱,係上圍裙。


    隻用了二十來分鍾,就用冰箱裏那點食材做出了六個菜。


    “你是不是專業廚師啊?”


    陸亦可看得眼睛都直了。


    “算不上專業的,不過給幾百人做過飯倒是真的。”


    李達康笑著迴答。


    他是在福利院長大的,每年都會迴福利院看看,每次迴去都會到福利院食堂掌勺。


    福利院的孩子們和工作人員都愛吃他做的飯。


    “厲害!”


    陸亦可對李達康伸出大拇指。


    有了菜,酒喝起來果然順溜多了。


    李達康和陸亦可麵對麵坐著,一邊喝酒,一邊暢談人生、理想、過去和未來。


    不知不覺,一瓶茅台就見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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