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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骷髏山白骨洞前。


    青衫太乙騎白鶴翩然而至。


    與楊戩洞前站定,太乙笑盈盈望著被陣法覆蓋的白骨洞,仿佛是隔著重重石壁與石磯對望。


    洞府內石磯神色一動,也是察覺到了府外場景。


    望穿山石,這並算不上什麽大神通。


    隻要掌握了相關類似天眼通的手段,即便是像哪吒,楊戩這些初入天仙境界的子侄小輩都能做到。


    但此刻,實際上太乙並未使出任何神通,他真的隻是在靜默望著洞內。


    畢竟要想收獲截教仙人較好的觀感,自然得先“敲門”問侯不是?


    所以太乙也並未刻意收斂,從自己身上流淌四散金仙道韻。


    因此,無須稟報,在太乙真人踏入骷髏山地界的那一刹那,石磯和胡喜媚就感受到了來自金仙的氣息。


    “那是…..太乙?”


    石磯心中稍定,同時也明白過來。


    太乙作為師伯,估計是為哪吒而來的。


    “不過看他倒是懂些規矩……”


    胡喜媚(當然不是本體)眼看石磯出了府中,不由笑了笑。


    原來在她們三妖的計劃裏,確實是打算挑軟柿子捏,準備從太乙這裏作為突破口,然後挑動闡教截教兩教大戰,最後報雲中子的一箭之仇。


    雖說太乙未免出現的也太早了些。


    不過也無妨,待記錄下太乙與石磯做過一場的影像,倒還能加快些進程。


    這一點她自然是樂意見得。


    取出“留影石”,胡喜媚這一具變化了麵貌的替身才出了白骨洞。


    太乙在洞前站定片刻,心下也是暗暗捉摸言辭。


    來之前,太乙有考慮過。


    既然是要和善解決的,那是否應該從山腳下步行上山以顯示自己的誠意?


    這想法從腦子裏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太乙打消了。


    首先這種禮賢下士的謙卑姿態,在這修仙世界未必適用。


    而且做出這種行徑,人家感受到的不一定就是自己的誠意,或許人家還會覺得自己軟弱可欺。


    這樣就坐實了玉清十二金仙中最弱金仙的名號。太乙可以接受最弱玉清金仙的稱號,但是不能接受最懦弱金仙的稱號。


    其次,自己這樣做了,昆侖山其餘仙人不得麵殺自己?


    太乙已經想好了措辭。


    氣定神閑地站在白骨洞口,風清氣朗。


    石磯沒有讓太乙等太久,即便對方被傳為昆侖山十二金仙中最弱的金仙,可那畢竟也是金仙,比自己整整高了一個大段位。


    為徒報仇,這是天經地義。可要是把架子端得太高,那就顯得自己太不識抬舉了。


    “太乙道友親臨,是為何事?”


    石磯麵色鐵青,強笑著先給太乙打了一個生硬的道禮。


    “能為何事?明知故問。”


    太乙心底吐槽,可麵上還是和善地還了石磯一個道禮。


    “貧道此行,是專為師侄哪吒誤殺道友童子一事兒。希望能商量出個妥善的法子……”


    “妥善的法子?!”不待太乙話畢,石磯怒道:“


    我碧雲童子現在身死道消,魂飛魄散。而你闡教弟子此刻活蹦亂跳,大道可期。你跟我要個妥善的法子?你告訴我如何妥善?”


    麵對石磯的咄咄逼人,太乙未顯露絲毫的失措,臉上始終掛著和善的微笑。


    而楊戩則是在一旁不動聲色,當然隻是他的目光不時會飄向被“八卦雲光帕”困住的“斬仙劍”身上。


    “玉鼎倒是收了個好弟子,臨危之時也不忘看護好師尊的寶貝。”


    太乙看在眼裏,不由感慨。


    隻是此時也沒功夫多加理會,太乙淡淡開口道:“道友可待如何?你家碧雲童子之死,終究是和我闡教弟子脫不了幹係。


    但道友既為修道中人,自然也應該明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你家童子之死,雖然是我師侄哪吒射出的那一箭所至,但也未嚐不是你家童子該有的劫數。


    況且,關於那一箭的玄機,想必道友也應該清楚才對。至於我家師侄哪吒,隻不過恰巧做了你家童子的執箭人罷了。”


    說完這些,太乙自己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就好比,開車把人撞了,人家來要說法,你反問人家,為什麽車偏偏撞你,不撞人家?還不是你自己的問題?


    可是在這個時代,這套理論偏偏就成立,而且所有人都信服。


    天意就是最大的道理。


    “按照道友這麽說,我家童子就該死不成?”石磯氣笑道:“你們闡教未免欺人太甚!既說是來要個妥善說法,我可沒見到絲毫誠意。”


    太乙一搖拂塵,平淡道:“貧道親自前來,還不能說明誠意嗎?”


    石磯哂笑:“若真有誠意,就該讓他師父玉鼎真人前來,而不是讓你這個師伯來當說客。”


    “哦?”太乙心中一喜,反問道:“你想見貧道師弟?可以,別動哪吒就成。”


    說罷,太乙轉身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正愁著卷入這場“神仙殺劫”,既然對方想見玉鼎,自己樂的清閑。


    看著太乙轉身就走的背影,石磯傻眼了。


    正常來說一言不合以後,不應該是要“做過一場嘛?”


    “道友這就走麽?”


    石磯忍不住開口問,一瞬間她真的想拉太乙一把,可卻也實在伸不出手。


    畢竟總歸是兩教關係可算不得太好,再加上授受不親這個道理,容易叫人誤會不是?


    “嗯?道友不是覺得貧道師出無名,想要個誠意,要見我師弟玉鼎真人嗎?”


    “額!其實也不盡然……”


    “唉!”


    太乙一聲輕歎,停下腳步,一個轉身自然而然地抽出了一幅如水畫卷。


    道韻流轉,一抹光華閃爍,刹那間將石磯籠罩。


    “太乙!你居然搞偷襲……”


    話音未落,石磯化作一抹流光,引入畫中世界。


    正是寶貝山河圖!


    “這山河,由我執筆。”


    說罷,太乙手中多了一支毛筆。


    正是江山筆無疑!


    接著,太乙前踏一步,也入了江山畫卷。


    胡喜媚立在一旁不由皺起眉來。


    而楊戩則是有些不明所以。


    嗯,隨後二人對視一眼。


    “出招吧!”


    “嗯,打不過,拉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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