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代為傳話的左近,臉色一下子鐵青了。


    作為嚴高的心腹,當然清楚知道,平日裏身為東廠督主的曹少欽,是如何橫行霸道。


    現在說出這種服軟的說話,無疑超出他的認知。


    “怎麽了,你這條狗在懷疑本督主怕了嗎?”


    曹少欽明顯注意到左近的神色變化,咬牙冷聲說道。


    “我隻是看著天色也暗了,暫時先迴去休息。”


    “不過,明天,你一定會發現有驚喜!”


    丟下這一番話,曹少欽急著腳離開了。


    而且,他並不是走大門,反而是直接在二樓翻窗出去了。


    那種麻溜的程度,和嘴上掛著的迴去休息,明顯有點格格不入吧?


    看著這一幕,饒是左近,乃至方雨亭等人也有點目瞪口呆。


    堂堂的東廠少督主曹少欽,不單止被震驚了,恐怕還是被嚇破膽了。


    畢竟,在大明城內,白宇已經暴揍過他一頓。


    現在親眼目睹了白宇快得連肉眼也難以捕捉的一刀。


    曹少欽恐怕真的對從白宇身邊走過,產生了心理陰影。


    萬一剛走出數步,連雙腿掉了也不知道。


    這種事情,想想便值得讓人感覺到害怕。


    “白大哥,剛才對不起,我對你的命令產生動搖了……”


    方雨亭迴過神,深吐了一口濁氣後道。


    “現在我便去收拾這個殘局,多謝白大哥解救了福州百姓,也幫我們完成軍令狀的任務,否則,事情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麽地步。”


    “你是我的人,這些麻煩,既是你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不需要說這樣客氣的話。”


    白宇喝了一杯烈酒,下意識還想探手揉揉方雨亭的頭。


    不過感受著四周投來的怪異目光,還是僵硬在半空中,幹咳一聲道。


    “我的意思是,我的手下,你們不要誤會了。”


    “嗯,你是我們北鎮撫司的大哥,我知道!”方雨亭臉頰微紅,身為微微一彎,主動用頭蹭了蹭白宇的手後道。


    “多謝白大哥相助!”


    丟下這一番話,方雨亭快速轉身離開了。


    袁小棠懵在原地了。


    摸頭殺這種待遇,別說他這個青梅竹馬沒有了。


    這種主動送上門的姿態,是什麽鬼?


    至少,袁小棠連想也不敢想象。


    如此當眾親昵的大哥哥舉動,換成其他人,乃至自己,都不敢想象。


    莫非十八年的青梅竹馬,都活到狗身上了?


    雜亂的思緒,在袁小棠的腦海中閃過。


    看著快步走出大門外的方雨亭,袁小棠快速追了上去。


    聽到背後的腳步聲,方雨亭有點緊張的心態,才勉強撫平下來。


    正打算迴頭一探究竟。


    袁小棠已經探手往她的頭上摸索而來了。


    啪!


    清脆的巴掌聲,突兀間響起。


    方雨亭下意識直接甩出一個大巴掌瓜子,迴過神後,別說是袁小棠,連自己也懵了一下,慌忙嗬斥道。


    “小棠你幹什麽,我們現在還身負任務,一個小屁孩,你可沒有資格摸!”


    “走吧,現在田伯光被擒拿歸案,我們接下來還要慰問家屬,開具案宗,很多事情要忙。”


    方雨亭留下這一番話,快步走出去了。


    很快,一大群錦衣衛快速趕來支援。


    看著陷入忙碌中的方雨亭,袁小棠瞬間明白什麽是同人不同命了。


    “你不應該殺死田伯光,他可是一個重義氣的漢子!”


    令狐衝快速走到白宇的跟前,突然間開口了。


    殷野王臉色一沉,正打算開口說點什麽,卻被白宇探手攔下。


    “你是華山派嶽不群的弟子吧!”


    “你剛才和我說,田伯光重義氣不該死?那該什麽?”


    “放他離開,繼續當采花賊嗎?”


    “如果我剛才不出手,你有沒有想過身後的小尼姑,會落在田伯光的手中,被他玷汙十次八次。”


    “你有沒有想過福州城上下,十五個被侮辱的少女,現在生不如死。”


    “還有這些年來,被田伯光糟蹋的女子有多少,她們現在是不是生不如死,或者已經看不開自尋短見死了。”


    “我白宇自問不是好人,但絕對不是你這種爛好人,也分得清是非黑白,也不會做這種下三濫強逼人的事情。”


    “如果說,你口中一句重義氣,便能夠抵消田伯光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我可是不敢苟同,你這所謂的江湖義氣。”


    “如果沒有其他話要說,便快點走吧,別妨礙我喝酒了。”


    你!


    令狐衝臉色青紅不接了。


    麵對白宇這一番犀利的言辭,硬是無從反駁。


    最重要的是,這一番話落下,四周投向他身上的目光仿佛都變了。


    “你走吧,白兄說得沒有錯,道有道義,江湖上也有江湖的規矩,看來華山派的高徒,也不外如是。”


    殷野王也冷漠開口道。


    一旁的殷素素,看向令狐衝的目光也多了一絲不善。


    同為女人,對於自身的清白,她們比起男人更加看重。


    剛才令狐衝為采花賊田伯光求情,明顯觸碰到殷素素的底線。


    令狐衝臉色極度難看了,咬牙再次看了白宇一眼後道。


    “白副指揮使,不管你今天說什麽,我令狐衝都相信,這個世上不管怎麽壞的人,都會心存良知。”


    “儀琳師妹,我們先去投宿吧。”


    投宿?


    儀琳迴過神,臉上閃過一絲遲疑,在多看白宇一眼後,咬牙搖了搖頭道。


    “令師兄,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泰山派的各位因我出事,我還是留下來幫他們收拾一下,令師兄先去投宿吧。”


    令狐衝神色微微一滯了,看著直接轉身離開的儀琳,明顯有點反應不過來。


    最重要,以他為首的華山派弟子,更是在嶽靈珊帶路下,快速轉身前去投宿,留給他的隻有一個後腦勺。


    這一幕,令狐衝直接懵了,根本沒有辦法反應過來。


    白宇搖了搖頭,自顧地灌了一口烈酒,清楚知道,令狐衝剛才的一席話,直接將自己的路人緣清空了。


    別說是小尼姑儀琳,饒是青梅竹馬的嶽靈珊,恐怕也心有芥蒂。


    在一個女人麵前,為一個采花賊說好話。


    這不是惡心至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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